《校妓》第7章 白小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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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完全冷静下来，我才开始想念萧妮。但每当我想到她被那些民工侮辱的时候，我就会非常的难受，这种感觉，没有人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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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警察把我带到了一间牢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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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量打量了这间不大的房子，四周全是灰色的，无不透出一丝凄寒，冷清，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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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里没有窗户，黑洞洞的。我只能勉强看到几个摆在里面的铁床。这里的样子与我在电视里看到的监狱完全不同，无法抗拒，我的心里生起一丝害怕和恐惧。纵然是这样，我也给自己股劲，十五天不短，可也不是很长，当我出去的那一天，我希望能与萧妮重新开始。不管怎么样，我会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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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在里面给我老实点！”这名警察抓着我的后背，用劲把我往里面一推，我受力不住，差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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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进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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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一个人，房顶上有一扇铁窗，几丝微弱的阳光射进来，把这间房子照得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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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蹲在角落，让自己心里想着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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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忍忍吧，一下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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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确实需要忍，可是，我的理解错了，在这里，我面临的灾难，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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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被没收了，我又没有带手表的习惯，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时间。也不知道我自己呆了多久，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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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名牢犯走进了房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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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又来了一个新人？”一个浑圆雄厚的声音传来，我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壮实的男人，环须豹眼，虎北熊腰，威风八面，“你是干什么进来的？”他走到我面前，身后的几名犯人也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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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曾经在电视看过，监狱里是非常乱的，每个进来的新人都必须向这里的老大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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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大场面，再厉害的人物我也打过交道，可是看到眼前这男子的时候，还是全身不听指挥地颤抖了起来，“我……我是新来的，我打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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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子微微一笑了，“年轻气盛，这是很正常的。”听到这话，我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原来这个老大不是很凶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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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叫老大？”这男子身后的一个胖子冲了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我只感觉耳边还有风的呼啸声，脸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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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强忍着疼痛，看着这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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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欣赏你。”老大也蹲了下来，“这年头，进来这里的年轻人不多了，你是我看到的第一个，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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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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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里的规矩不能破坏，你必须通过我们的三道考验。”老大站起身，朝身后的犯人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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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考验？自认为这方面知识渊博的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说的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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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才发现，这三道考验，每一道我都是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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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道，我被扒光了衣服，双手撑在墙上，他们每一人踢我一脚。我的身子软了，无数剧痛涌遍全身。当我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只在想着一个问题，我是因为谁而受这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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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萧妮？是我自己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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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通了，我认为我不是为了谁，而是自己为爱情的付出，为了维护爱情的完美而受的苦。想到这里，我又咬紧牙关，开始了第二道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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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人，分成两队，中间只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我必须跪着从这条口子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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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镜头，我在《古惑仔》里面见过，要想通过，必须要有强大的抗击打能力和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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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所有的事情都不可避免，我就只能勇敢地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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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我跪下了，我感觉有无数拳头向我的头部袭来，我艰难地前行着，当我快要通过的时候，身边又来了一个扫堂腿，把我踢了回去。我躺在地上，嘴里已经流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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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啊！再来啊！”我听到了老大的声音，带着挑衅，也带着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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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忍住身体的疼痛，再次跪着朝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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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是筋疲力尽，就连脑袋也是空白一片，就这样躺在地上，看着灰色的房顶发呆。在我神志还剩下一点点的时候，我仍然在心里默念着萧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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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道考验，是要跪着从老大的胯下钻过去，并且要喊三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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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突然听见老大的一声叹息，“这小子不容易，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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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我闭着眼睛笑了。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这老大，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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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理成章，我成了他们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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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爸爸每次都派人送来好吃的饭菜，日子过得要比想象中好得多。白天的时候，除了上午出操和打扫卫生，下午就是我们的娱乐时间，这可成了我的天下，因为这里的娱乐主要是打篮球，因为我的到来，我们四号牢房的篮球队实力大大提升，常常把对方打得狗血淋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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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俊这小子还不错嘛！”在牢房里，我渐渐跟大家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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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要不是这些大哥对我的照顾，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日子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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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的是铁床，没有被子，却有几堆稻草。算了，就当是家里停电了，我常常这样安慰着自己，便进入了梦乡。我梦见，萧妮回到了我的身边，梦见她的笑容更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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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慢，比上课的时候还要慢，十五天，在这些大哥眼中无比期盼的数字，对我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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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别的，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到了哪里，也能很快地适应。但是，我越来越感觉到连自己的思想也被囚禁了起来，我想打台球，我想到学校里逛逛。现在我才知道，若一个人失去了自由，那便是最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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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月亮又圆了，太阳又出来了，我煎熬着度过了这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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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我很早就起床了，奇怪的是，其他的大哥早就坐在了床上，全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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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俊，今天走了，你要记得我们啊。”我看见老大的眼睛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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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谢谢各位大哥这么多天来对我的关心，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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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都朝我点了点头，“白小俊，在道上，我叫黑虎，若是今后遇到什么麻烦，报我的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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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虎，我把这个名字默默记在了心里。虎已下山，虎威尤存，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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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我见到了阳光，我见到了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阳光，那一瞬间照射过来的温柔，让我无比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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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惊心动魄的牢狱之旅，对我今后的人生影响是极大的。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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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守所等我的，有我的爸爸，有病重的妈妈，还有边成和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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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我再坚强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流下，除了一一拥抱，我无法再说出其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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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又花了不少的钱，把我再次弄进这破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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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学校的时间不长，但当我再次走进这里的时候，感觉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到处是枯黄的落叶，只有花坛中央那一片枫树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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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次的惊天举动，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我并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现在，我只想见到萧妮，我有许多的话要跟她说，我要抱着她，我要认真地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在意以前的所有事，爱情，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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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得我庆幸的是，我拿刀砍人的英雄事迹已经名震全校，可是我的动机和目的却没有人知道。谢天谢地，你们保护了萧妮，我能想到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女生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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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学校超市门前，边成买了几包烟出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萧妮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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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听到她手机彩铃的时候，我的心又一次被堵住了。萧妮换了铃声，取而代之的是李圣杰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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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一切的爱才算是爱从来没有感慨一路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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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是她为我而换的么？不顾一切的爱，说得好，萧妮，如果你是这样，我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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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俊？”电话里萧妮的声音有些惊讶，也有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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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了。”我笑了，很久很久没有把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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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萧妮的声音低沉了，说得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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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你能回到我身边么？”我感觉，自己这次真真正正称得上是爱情的付出，也可是说是爱的证明。可是，这种想法是卑鄙的，并不是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特别是爱情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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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天性霸道，那这也是我失去萧妮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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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妮没有说话，我相信她不是在考虑，而是心中早有结果，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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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萧妮，我会等你，我会一直等你。当你觉得适当的时候，请你回到我身边，我臂膀永远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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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还是寝室，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什么蒙上一曾灰什么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熟悉的，床，桌子，衣柜，甚至是口杯，毛巾，牙刷。这些不是我的有感而发，而是的的确确的怀念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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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想起在牢房里度过的那十五天，每一秒钟，都被寂寞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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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同学问我这些的时候，我会把自己说得很是威武，什么一进去就当上了老大啊，什么身后的小弟几十人拉，什么警察也要给我一丝面子啊……能把牛吹到天上，这就是我的本事，因为我有这个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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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省级青年足球联赛开始了，这可把边成给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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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自豪无比地换上那件曼切斯特联队7号球衣的时候，仿佛就真的成了世界足球先生c罗纳尔多，“哈哈！我的机会来了，我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请那些欧洲豪门俱乐部的球探都来吧，请发现我这个足球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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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这兴奋样，我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有伯乐的赏识，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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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球是这样，爱情何尝不是这样？我和萧妮的爱，时间就是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