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离开之后,周青去了苦人巷,眼下他手中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点碎银了,因此他没有去租住客栈,而是在苦人巷前的老树上躺了下来。
又是一夜苦等,君不知好像是知道周青在等他一样,一连四五天都没有现身。
无论那盗贼何时会现身,周青总归是要等到他出现的,因为他的家当全在纳宝袋之中。
一夜过去,渭安县那名侠盗依没有现身,清晨时分,周青从树上跳下,直接去了县城东边,欧阳府所在的那条巷子。
他在巷尾一间茶摊内坐了下来,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换了碗茶,然后翘着腿打量起了不远处的欧阳府。
片刻之后,他看见昨儿个在街中砸摊子的那几名男子从府中出来了。
那几人朝巷尾这边走来,很快走过了周青所在的茶摊,不知往何处去了。
待那几人走远了一些后,周青从茶摊内起身,如昨天那般远远的跟了上去。
那几名男子今天出府并不是奔着耍横而去,周青一路尾随着他们,最终来到了渭宁县城中的一片围了许多人的小湖边。
在眼下这时节,湖中开满了莲花,有风经过,将莲花的香气溢开,令人心旷神怡。
在开满了莲花的湖边,有一间由黑砖搭盖而成的小观,那几名男子到此也并非是为了赏莲,而是直奔湖边的那间小观去了。
虽然来这渭安县才短短的数日时间,不过周青却是将这城中或周边的同行修者打听了一下。
他知道在这座县城边,有一间水月庵,庵内有一名师太修为颇高,其次还有一位紫阳道长,也是具有一定修为的。
而眼下建在湖边的那间小观,正是那位紫阳道长的道观。
那几名男子走到由黑砖搭建的小观门口后,有几人停在了门外,只有一名领头的人走进了观中,不多时,他从其内又返身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根据之前打听到的,周青知道眼下这名紫袍中年道士便是紫阳道长了。
那欧阳府内昨晚闹邪,今天来请道士法师回府驱邪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那邪说起来与周青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因此,为了确保邪灵的安全,周青自然是要知道这座县城里有名气修士的基本情况。
紫袍道士与大部分道士一样,头顶挽着一个道髻,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道袍,下巴处还留着一道山羊须,看上去倒像是那么回事儿。
接理来说,这座县城中最有名的是水月庵中那位师太,那欧阳府为何会先来请这名道士?这其中的原因周青也打听清楚了。
因为水月庵中那名师太好像是不在庵中,近几日都是庵门紧闭,因此欧阳府才来此请这名紫阳道长。
很快,欧阳府中的人将那名道长请回了府中,周青也跟着他们来到了欧阳府外。
他绕着府外的深墙高院转了半圈,最终四下望了望,在一处一看就没人会经过的地方攀上了高高的院墙。
来到院墙之上,周青趴在墙头等了少倾,看见一名衣着华贵的老者领着那名紫阳道长朝距院墙不远处的一间阁楼走去了。
两人进楼呆了片刻之后,那紫袍道士背着双手走了出来,那名衣着华贵的老者也连忙跟在他身后出来了。
“紫阳道长,我们府中的邪祸可全指着您了。”
“放心吧欧阳老爷,既然拿了你的钱财,你府中之事我自会为你解决,只不过眼下却是需要你去为我准备些东西。”
“这是自然,需要什么道长请尽管开口便是。”
随后,那紫袍道士便开口交待起了要准备的东西,由于他们是边走边说,没多久便进了一道院门,周青听的也不尽然。
他只是从那道士口中听到,要准备祭台一座,活鸡数只,还有用来打鬼的柳条之类的。
从紫阳道士口中说出的这些物件中,周青知道他的修为不高,只是一个还未正真入门的半桶水道士。
在这方世界,初具修为的道士那里还需要准备祭台之物,说穿了,祭台只不过是修为不高的修者,以祭台献祭神灵,借助神力的小把戏,而且所借之力也是非常有限。
而且他刚才还从紫阳道士口中听到了他说要准备柳条之事。
这柳条打鬼在之方世界是却有其事的,俗话说:柳条打鬼,打一下矮一寸。
只不过这种方法只是对初成邪灵的鬼物有效果,比如新死之人,灵体周身边呈白、绿色的邪灵会抵不住柳条的抽打,但是其上的邪灵,却是丝毫不惧柳条的。
从柳条打鬼这件事上,他更能确定那道士无高深的修为,因为若真有修为,又何须用柳条去驱打小小的邪灵。
听到了那名紫阳道长的话,周青放心了不少,他从院墙上翻下,去到了渭安县城中的一处公共园林内,躲在一片青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将夜时分。
从园林内走出,周青不疾不徐的朝县城东边走,当他走到欧阳府边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漆黑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周青走进欧阳府与邻居间相隔的一条半丈宽的小巷,靠在墙边静静的等待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阴冷的凉风吹进小巷子内,随后,一道全身闪着蓝芒的人影飘进巷中,正是昨晚周青在城外寻的那名老妪。
“小家伙,你等很久了吧?”老妪飘到周青身旁,开口打了声招呼。
闻言,周青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将欧阳府请了一名道士之事说与了老妪知晓,终了,他补了一句“若是那道士本事了得,婆婆只管逃便是了。”
“原来是请的那位紫阳道长呀,他的斤两我虽然是未亲试过,但是却从一些别的途径得知,他并无实质的大本事。”
老妪的话与周青猜想的相同,他也不去过问这其间的细节,因为老妪所说的途径,也只有可能是其它的邪灵了。
“如此那便有劳婆婆了。”
对着老妪抬手道谢了一句,她蓝色的身影只是一晃,便钻进了院墙之内,同时小巷中的阴风也停下来了。
老妪进了欧阳府之后,周青又靠在院墙边等了起来。
很快,他听到墙内的府中如同昨夜那般,在次传出了惊恐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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