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岛,夜幕降临.
汉军已经彻底攻下了寨子。
除了小部分匪首借着密道出逃,大半海匪都被击杀,还有小部分,更是直接在胳膊缠了白布,借着狐朋狗友的关系,直接混入了投降反正的队伍。
艨艟斗舰,火把林立,各色水军持枪提刀。
苏平收到消息的时候,丁潮带领的海匪精锐已经出逃了。
“追去,生擒丁潮者,晋两级勋衔。”
“取匪首头颅者,晋一级勋衔。”
苏平吩咐着说了。
韩二苟轰然应了,转挥手,带着一群水军,跳了旁边的船舷,呼喝着,十几艘中型辅舰箭一般的向着岛屿的另外一面追了去。
海龙岛另外一侧,丁潮站在一艘中型战船的船头,看着火焰冲天的匪寨,脸色铁青。
三头领丁路在旁边恶狠狠的骂着:
“狗的老二,要不是他临阵投敌,他苏平怎么可能攻下我海龙岛。”
“大哥,现在怎么办?”
丁潮把船舷捏的咯吱作响,片刻之后,冷冷的说着:
“向南,去海狮岛,杜老二他不是嚷嚷着要投靠老子么,这次我就给他个机会。”
“大当家的,汉军追来了.”
船帆瞭望的海匪嚷嚷着说了,声音里满是惊惧。
丁潮急忙转头,就看到北面亮起两团火焰,等火焰稍近一些,就能看到穿着黑红两色战袍的水军,举弓撘箭,正疾驰而下。
“三艘、五艘,八艘。”
丁潮脸神色不动,心中却有些畏惧。
汉军能攻克海龙岛,可不是靠着老二的反水,破寨的汉军彪悍精锐,只是一次冲击,就了城墙,守墙的兄弟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绞杀干净。
汉军是真正的强军,无愧于他们在北地的名气,苏路名气大,是真的实力够强。
“大头领,汉军的船快。”
一个小头目脸色苍白,大声说着。
丁潮脸色更难看了,汉军船快,那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在被追之前,赶到海狮岛。
“向西,去齐国。”
丁潮吩咐着,去齐国是顺风,这样的况下,自家风帆的速度能够拉到最大,有希望能够逃过汉军的快船。
果然,风帆拉满之后,战船加速,汉军战船迫近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丁潮心中略定,虽然拉不开距离,但是汉军也追不太近,只要在汉军追之前逃了齐国土地,那就成了。
丁路突然开口说着:
“大哥,前面就是齐国的海城港,咱们是去海城港,还是逃向鱼村?”
一众海匪头子都把目光投到了丁潮脸.
丁潮看了一眼后面逐渐追近的汉军战船,脸突然升起一丝笑容:
“去海城港,鱼村虽然有咱们的人,但是被汉军追,鱼村肯定也会被扫平。”
“海城港就无所谓了,那是齐军的地盘,传我的令,挂齐军水师旗,去年齐国太后不是赐了咱们几块旗,挂起来。”
一声令下,海匪船升起了黑色的齐军水师旗帜,直奔海城港而来。
海城港内。
新近调任海城水军大都督的赵朔一脸得意,正跟着水师的高级将领饮宴。
自己跟着苏路的步伐,果不其然,立下了大功,得太后青眼,升任海城港水军大都督,节制齐国沱江以北,一应水陆两军。
这可是堪比封疆大吏的军职,自己从军这么多年,终于扬眉吐气了。
觥筹交错间,有亲随过来禀报。
“督帅,有悬挂黑色水军旗帜的战舰自东北而来,船速很快。”
赵朔有些懵bī),黑色水军旗帜,那是自己麾下啊,不过近来没有什么水军外派。
“娘的,谁把水军外派了,拿了谁的好处?”
赵朔把杯子摔烂在宴席,黑着脸。
他娘的,外派水师跟那帮子海匪们分赃,这他娘的是老子的外快,这帮孙子偷着自己干这事儿,肯定是暗搓搓的没下了什么好处。
幕僚师爷压低了声音说着:
“黑色旗是太后赏赐那帮海匪的旗帜,那是海匪的队伍。”
赵朔闻言反应过来,娘的,自己联想的过于丰富了,这事儿不是这样的。
股在凳子一坐,赵朔脸堆起笑容:
“海匪的旗帜啊,去,派两艘船问问,他娘的是来投诚,还是来贡?”
一个校尉应声而起,满脸谄媚:
“督帅,末将去瞧瞧,看看是何方神圣。”
赵朔举起杯,吩咐着说了:
“今儿就这样了,喝了这杯,大伙就散了,待我瞧瞧这群海王八有什么好事,咱们再好好收拾他们。”
众将散了没有多长时间,打探消息的校尉就急匆匆的进来。
“督帅,大好事,丁潮大败,过来要借道了。”
“他说跟汉军大战,从海龙岛败退过来,想要借道南下。”
赵朔闻言捏了捏下巴,脸升起一丝玩味:
“借道?”
“哼,问问他,是哪部分汉军击溃他的?若是苏王爷败了他,那说不得,直接告诉他,此地不纳。”
校尉闻言一愣,脸满是奇怪:
“督帅,这可是海龙王丁潮,抢了不知道多少金银,富得流油,不说吃掉他,就是过过手,咱们也能小发一笔。”
赵朔冷哼一声,下巴一扬,脸满是得意:
“本将靠着什么能有今天?”
“就是紧跟苏王爷的步伐,苏王爷认为不对的,就坚决不去做,苏王爷认为对的,就一定要去干,本将才能从一个末流的将军,到了今天的封疆大吏,节制沱江以北水路诸军。”
“去,跟追着这群海匪的汉军发信,就说我们愿意配合苏王爷剿匪,坚决不让这群海匪进入海港。”
校尉更懵bī)了,这苏路可是敌人,督帅怎么是跟着苏路的步伐,那不是国贼么。
幕僚师爷在旁边帮衬着说了:
“督帅玩笑了,骆将军,按着督帅的令去办就是,咱们跟汉军可不是敌人的关系,而是同盟,不必担心,汉军不会跟我们轻启战端。”
校尉领命去了。
幕僚师爷对赵朔说着:
“督帅智计无双,他们这群大老粗如何能够理解督帅,他们这些人,注定一辈子只能当个小校尉。”
赵朔笑了起来:
“师爷知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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