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简衽抽泣道:“我……我出城是要去找人的……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还是很值钱的,你要是想要去延王府拿赎金,我来写求救书,延王府的人一定会把我接回去的,不管你们开口多少,我都让延王给你们……”
越是说到后面,上宫简衽越发底气不足,她不确定这两个歹徒劫持她的真正目的,更不清楚王元延会为了她而奋不顾身的按照这两个歹徒要求的做。
苏莜沐与王元泽对视一眼,苏莜沐用眼神对王元泽说:看吧,果然是找你来的。
王元泽一脸的无奈,用眼神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上宫简衽可是个烫手山芋,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对王元泽暴露他们的行程,所有的行动将会功亏一篑。
苏莜沐挑挑眉,用眼神示意说:那就给王元延些恐吓信,要想赎回延王妃,必须拿出……
苏莜沐明眸流转,伸出五根手指头在王元泽面前晃动着。
王元泽眨眨眼,是五十万两,还是五百万两,一个延王妃值五百万两吧?等一下,这感觉怎么那么像打劫的,王元泽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对于苏莜沐要坑王元延的行为表示赞成,只是这么做了他们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苏莜沐拍了拍王元泽的肩膀,用眼神说,一切有她来做,绝对不会有损他太子殿下的形象的。
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着,扬起一片灰尘。
延王府,王元延坐在餐桌前,柳诗诗夹菜到他碗里安慰道,“王妃姐姐只是溜出去玩了,等她玩累了,自然会回来,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王元延冷哼道,“她倒是觉得心情舒畅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把本王放在何地?”他才是延王府的一家之主,跑了个延王妃,说出去真是要笑死了,看他找到上宫简衽后不将她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三夜难消心头之恨。
慕四穿过丛丛花影朝王元延所在的花厅快步走来,“殿下,有王妃的消息了。”
王元延站起身,放下还没动的筷子转身离开,望着脚步匆匆的王元延的背影,柳诗诗轻声叹息,“唉,之前也没见他那么担心她,这人突然不见了,他倒是日夜思念了。”
身边站在的侍女听着柳诗诗的叹息声,不由感觉丝丝的悲伤浮上心头,“侧妃……”
柳诗诗放下筷子,她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侍女赶紧从一旁取来披风披在柳诗诗身上,“侧妃,奴婢陪您散散步吧。”
柳诗诗点点头,缓步朝花园走去,不时用手抚摸微微隆起的腹部。
另一边花园的一觉,王元延问:“上宫简衽去了哪里?”
慕四道:“奴才去了东城门打听,跟昨晚守城的几个弟兄喝了一顿酒,那几个人喝多了,就把什么都说开了,他们说昨天晚上除了一辆马车出过城,就没有其他人出去过,那辆快子时了,太子府派出一辆马车出城说要去接大夫回来给太子妃诊治,可都一夜过去了,就是没见那马车回来。”
王元延抬手捏住面前灌木,两片叶子,在他的手指下慢慢的揉碎,“还真是有点奇怪,不是去请城外的大夫,那出城是去做什么?”
慕四继续说道,“于是奴才就沿着管道寻找,终于在一家客栈打听到,今天早上卯时一刻,有个老者来他的店里要买十个包子,清晨人比较少,他们这里的路边,没什么生意,于是店家的印象非常深刻,他盯着那辆马车看了很久,问那老者,这是举家搬迁去哪了?老者只是笑笑,大方的给了银子就离开了。”
王元延点点头,等着慕四将话说完。
慕四道:“奴才便起了疑,便带人一路跟随,同时,奴才派出去的在京城里寻找王妃下落的人也飞鸽回信过来,说客栈,驿馆都没有王妃的下落,王妃是个高傲的人,既然离家出走,便不会被殿下轻易找到,所以谭府和上宫府的人果然都没见过王妃,王妃又没有再京城里落脚,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城了。
于是奴才心里有了大胆的猜测,昨晚出城的那辆马车就是王妃的,她或许是打着太子府的旗号出城,这样殿下很容易混觉视听,只是……奴才虽然追到了那辆马车,但里面的人却不见了,留下了一封书信。”
慕四低头有些惭愧,他自诩最有办事能力,只要他出马,没有完成不了的事情,但追踪王妃,他却意外的跟丢了,思前想后都想不出在哪将人跟丢的,他记得这辆马车一直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他的跟踪技术又那么高明,里面的人是怎么一下子全消失了?
王元延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息怒,抬手接过慕四递过来的信纸展开,里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写的歪歪扭扭,“要想见御王妃,准备五百万两金子,明天晚上子时送到小树林里来,否则……我就将王妃的脑袋挂在城楼上。”
王元延的脸瞬间扭曲,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威胁他,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瞬间喘不上气,扶着一旁的树枝,大口大口的喘气。
“殿下,您没事吧?”看着王元延青白黑交加的面色,慕四担心道。
王元延摆摆手道,“本王没事,只是上宫简衽那个笨女人一出城门就被人给绑架了,绑匪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两的金子,明天晚上子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本王后退就能在城门口看到她的项上人头。”
慕四打了个哆嗦,画面感太血腥,他的心里承受不了那些黑暗。
慕四:“五百万两金子?天,整个国库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狂徒做出来的,居然敢以这样的方式威胁殿下,殿下,不如我们直接上报皇上吧,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想出来的。”
王元延摇摇头,“本王可是做储君的人,现在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将来何以平天下?这件事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毁了本王的前程。”
花影后面,柳诗诗捂着嘴,一脸的震惊,真是没想到失踪的上宫简衽原来是被绑架了,延王府的这场危机该如何度过?
慕四咬牙切齿,“殿下,那该什么办,就是把整个延王府的值钱宝贝都卖掉,也不一定能凑齐这么庞大的赎金?”
王元延摆摆手,急中生智道:“其实我们可以只装一箱子黄金,其余的下面全部摆上石块,上面用黄金铺平,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慕四扬唇窃喜,转念脸上蒙上一层阴郁,“可是那些绑匪肯定会验货,这样一来,不是全暴露了?不但赎不回王妃,还可能惹怒绑匪,王妃的处境岂不是更糟糕?”
王元延自然也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可是怎么办呢,他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王元延道:“到时我们多带一些人马,一旦绑匪有异动,我们的人上去直接抢人,本王要让他们人财两空。”
柳诗诗从花影后面走出来,在王元延面前行礼道:“殿下,为了能成功的救出姐姐,我愿意将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我这些年多多少少也赚了二十万两。”说着她将手里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到王元延手里,温柔的看向他。
王元延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接受女人的帮助,看着柳诗诗与自己重叠的双手,王元延的心一晃,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谢谢你,诗诗。”
柳诗诗笑道:“我们是夫妻,自然要荣辱与共,你快乐了,我才能快乐。”
王元延紧紧的抱着柳诗诗的肩膀,心里却在想:如果上宫简衽也如柳诗诗这般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脑海里却有一个画面闪现,也是这片花园里,有个白衣女子对着他嫣然一笑,“不用担心,父皇安排你去西北,那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能力平定天下,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那个女子是谁?似乎很熟悉,却有觉得那般的陌生?
“殿下,你怎么了?”柳诗诗抬手在王元延眼前晃了晃,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王元延摇摇头道:“没事,诗诗,本王的好侧妃,本王是不会辜负你的。”
柳诗诗点点头,“我希望殿下能够平安的带王妃姐姐回来,以后大家和睦相处。”说着她抚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的这个孩子也是要仰仗王元延偏爱的。
望着王元延的背影消失在花影下,柳诗诗身后的侍女再也憋不住出声问道:“侧妃,你为什么要救王妃,她以前害您那么的悲惨。”
柳诗诗摇摇头,“她是名正言顺的延王妃,我这样毫无保留的帮助她,她也会记得我的好,以后我们母子的生活就能顺心一些。”
侍女撇嘴,如果上宫简衽死了,侧妃就能变成正妃,这样也很好。
第二天晚上,夜色渐渐笼罩整个延王府,王元延将箱子装车带上慕四朝与匪徒约定的地点而去。
柳诗诗拿着针线在灯下做着小童的衣服,突然外面火光一片,柳诗诗侧头看去,是延王府书房的方向突然起火了,她的双眸瞬间瞪大,“怎么会起火?”
书房的方向就连着她现在所在的院子,今天刮的就是西北风,火势朝着她的院子而来,扑鼻的炭火味令她窒息,她仓皇的站起身跑到院子,打了一盆水朝着火势凶猛的地方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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