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个多时辰杨香玲回了屋,见锁柱没睡就问:“你咋不睡?”锁柱道:“躺了会,老觉着不自在,就这大白天的,咋能睡着嘛。”杨香玲便就笑了,道:“我是要是犯困啥时候都能睡着。”说着话坐上床沿,看着锁柱道:“这会,我还真想再睡一会。”锁柱就道:“那你就睡会。”杨香玲看着他笑道:“我睡你就坐在这看着啊?那俺能睡着?”红了红脸又道:“算了,这会有了你俺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大白天的关门在屋里睡觉——人家要笑话的。”
锁柱笑了笑,脑中就想到杨香玲刚才出去办了啥事,问:“那女人,是咋回事?”杨香玲摇了下头道:“该死,昨晚看着那女人的张六斤摸了人家。”停了下话愤愤道:“平时就没看出来,这张六斤看着面像老老实实的,不然也不能让她看着个女人,虽能想那狗日的昨黑就能做出那样的事?他娘的,不光摸了人家,还把他那东西弄给女人看,还——还他娘弄了那女人一脸,你说他是不是该死?这个畜牲!”顿了顿道:“这女人也是个烈女人,被绑着手堵着嘴拴在柱子上,也没让他张六斤得手。”
锁柱听得心狂跳,问:“那——咋弄?”杨香玲道:“咋弄?按规矩办。”锁柱道:“规矩?啥规矩?”杨香玲道:“俺这早就定下了规矩,谁要对绑来的‘彩票’动了粗,不管是啥人都得照规矩办。这张六斤虽说刚进山没两月,可这些在他上山时,就都是给他交待了的,他这就是作死!”顿了顿道:“俺这的规矩是,摸了人家帮来的女人——剁手,要是奸了人家——那就得死!”
杨香玲的后一句话说得很平静,锁柱听后却感觉到一股凉气直冲脑门,瞪眼看着杨香玲道:“那——刚才还——真——真剁了他的手”杨香玲看他笑了笑,道:“这还能有假的?规矩还能破了?俺刚才是让人当着那女人的面剁了张六斤的手。那女人当时吓昏了过去。”顿了顿道:“不是念着他刚来时间不长,不是念着大宝哥,他那两只手都得给剁了,这狗日的,咋就能起那心思。”杨香玲看着锁柱煞白的脸,急忙停住话,问:“也吓着你了?是不是?”锁柱只是瞪眼看着杨香玲,说不出话。杨香玲便又道:“干俺这行的,就是不能破了规矩,破了规矩那也就乱了套了。你想想,要都想张六斤这么着,那往后还有人愿意赎票吗?”顿了顿道:“我和我哥最恨的,也就是这种拿女人当作牲口的男人。”
锁柱心惊肉颤呆呆地坐着,心里就道:“俺的娘啊,这摸一摸绑来的票手就能给剁了,奸了绑来的票就得死,我如今都和她这个在这里当家的女人睡了,往后真要是对不起了她,那她和她哥哥就真能凌刀子镟了我啊!杨金彪早上来说的话可不是吓唬人的!”心里说着时,身上就直起鸡皮疙瘩,瞟了眼杨香玲,又想:“就她这么个当过土匪的女人,往后又咋能像正常人家的女人那样正儿八经过日子?她要不是土匪该多好?我能不乐意娶个女人?”
稍顷却又想:“这会你锁柱又能咋的?你都得了人家的身子,你说你不情愿要人家行吗?不要说这会你想跑也跑不掉,又怎么敢跑?”想着时心里就直懊悔,便就暗自骂着自己:“锁柱啊锁柱,你怎么就能那么混蛋?你咋就能在那个时候管不住了自己?”片刻心又道:“还想这些弄啥?你和土匪有啥理可讲?就算是没和她做那事你也躲不了,她不也是说过看了她的身子的男人就得做她的男人啊?可俺那是为了救她才无意看到的嘛!和土匪没啥理讲,没啥理讲的!”想着时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怨怒,可也绝不敢在脸上有任何表示。
杨香玲看着他道:“俺不该和你说这事,吓着你了。可啥地方都要有个规矩,不管啥事情——都要守个规矩,破了规矩那就要得报应,你说是不是?”杨香玲说这话也是想提醒锁柱,既然已经和她有夫妻之实那也就要娶了她,也就要守她杨香玲定下的规矩。
锁柱自然也听得明白,看看杨香玲还是没言语,心里直哀叹:“这就是命!锁柱啊锁柱,这就是你的命!”片刻脸上却也挤出笑,道:“俺没怕,是——是得有个规矩——有个规矩——”杨香玲笑了笑,道:“好了,咱不再说这事,说着也窝心。”
可停了这个话题,两人又都没有了别的话语。杨香玲看了看低头的锁柱,心里就想,他口中说不怕是骗人的,他怕才好,这会也该让他一个人再好好想想。想着时站起身对锁柱说要出去办点事。锁柱点了下头,看着出门的杨香玲背影,脑中忽然映出了翠翠面容,心就猛地一酸,心里就道:“翠翠啊,你能知道我这会在啥地方吗?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辈子我和你成不了夫妻,却要被一个当土匪女人逼着成亲,我不情愿呐,可我这会当不了自己的家,作不了自己的主,我有往后离开她的心,可我这会也害怕。他们这些做土匪的心狠呐,往后我要是真的跑了再给逮住,那杨香玲和她哥哥真就能零刀子镟了我的。翠翠啊,我这辈子也就是这样的命,就是这样的孬命!翠翠,你爹娘肯定也在逼你嫁到潘家吧?我知道他们肯定会逼你的,那你就嫁吧,你的命好,你就该是一辈享福的命,,嫁到了潘家,你也就会当上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享一辈子的福了,你可一定得听了二顺的劝把我忘了。锁柱没本事,你就跟着我,那也是要受苦一辈子的,我这会就盼着你一辈子都能过得好呢。我也就是这样了,我这会也啥都不再想了,想啥也没用,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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