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一千铁骑分成十路纵队,策马扬鞭,进驻风境域。
没有在大屯镇停留,直奔天境湖畔而来。
十路纵队,合围之势,铮铮马蹄声响彻天境湖畔,几分钟的时间,包围了这里。
寒风和若之山、江南将军一起品尝灵虫盛宴,看着幕墙之外,发生的一幕,心里早有准备,毫不慌张,细嚼慢咽,淡然静若。
飞燕阁之中,灯火通明,一千铁骑,集中兵力,里三圈外三圈包围了飞燕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南将军,一直听说我们千幕府的铁骑大军,训练有素,战术素养极高,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一百里的路程,一千铁骑不过用了两个时辰,就抵达了天境湖……”若之山看着外面整齐划一的铁骑部队,清然笑着。
江南拿着餐巾,擦了一下嘴角,神色肃穆起来,说着:“我们这边不动声色,看着林振凯到底想干什么……兴师动众,调拨一千铁骑到风境域,难道就是想明目张胆,公报私仇……”
林振凯不过是一千铁骑的统帅,千户总兵,隶属于江南将军直管。
果不其然,王三炮、林振凯合着裴擒虎一起出现。
林振凯披金带甲,骑着一匹纯黑色的汗血宝马,手持红缨长枪,威风凛凛,在飞燕阁十米之外的地方观望。
一旁的王三炮穿着黑色貂皮,脖颈上挂着大金链子,冲着飞燕阁大声叫嚣起来:“寒风你个混账小子,你的死期到了,快点出来向炮爷我跪地求饶,给你留个全尸……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快点滚出来,再不出来,我把你的房子给拆了……”
“那个秃头是谁,他就是王三炮……”江南将军侧首问道。
陶飞燕轻轻点点,回答说:“回禀江南将军,那个人正是林振凯的表弟王三炮,是他在大屯镇欺负小女,寒风公子好心施救,才得罪了他……”
“你他妈的是缩头乌龟吗,你不是很横吗,砸了我的王家大院,看我今天晚上不拆了你全家……”王三炮再次叫嚣起来,蛮横无理……
“聒噪……”
寒风拎起脚下的黑木权杖,顺着开启的窗扇,瞬间发力,掷了出去……
黑木权杖满是上次留下的斑斑血迹,越过窗口,飞旋而出,正中王三炮所骑的马匹,战马受到惊吓,发出一声嘶鸣,马蹄慌乱,来了个人仰马翻。
哐当一声,王三炮重重地摔落马下,一头撞在坚硬的冰面上,鲜血直流。
还没有看到寒风,就遭到突然袭击,直接挂彩,王三炮有点懵比,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摇摇晃晃,叫起苦来:“大表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派人杀进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弟弟我被人欺负……”
一旁的裴擒虎即刻下马,扶着王三炮,附和着:“千户大人,寒风那小子太嚣张了,一点儿都不给你留情面,当着你的面如此暴动,应该当场剿灭,以绝后患……”
林振凯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能当上千幕府的千户总兵,意识敏锐,清晰可见。
他观望着飞燕阁,透过玻璃幕墙,看到其中明明晃晃的几个人影,不动声色,眉头紧蹙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低声训斥:“你们两个一边去,别打扰我思路,事情有变,这里不止寒风一个人,里面有个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不应该是他,他怎么会跑到这天境湖来……”
“表哥,你可是千幕府的千户总兵,你管他是谁呢,怕个卵子……”王三炮满脸血迹,又暴起了粗口。
“不对,那个人的坐姿我太熟悉了,岿然不动的行事作风,也是如出一辙……”林振凯心中不安起来,喃喃而语。
裴擒虎很老练,看到此情此景,也觉得有点不太妙,细声询问:“千户大人,里面的那个人,您看着像谁,天境湖远离千幕府,那边的高管大员,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有点像我的直属上司,很少离开千幕崖的江南将军……简直太像了!”
裴擒虎当即慌张起来,面色惶恐:“江南将军,万户总教头江南将军……这……千户大人,您很确定吗,若真是江南将军,那可就坏了,帮着我和三炮兄弟报仇是小,万万不能影响到您的仕途啊……”
“来不及了,一千铁骑浩浩荡荡来到这里,就此收手也已经晚了……”
林振凯从始至终面不改色,十分沉着冷静,很有大将风范,话锋陡然急转,一声令下:“来人,将裴擒虎收押,就地抓起来……”
军令如山,身后的四五个护卫,即刻下马,将裴擒虎控制住。
这一下子,王三炮彻底懵比,哭笑不得:“大表哥,是你搞错了,还是我脑袋瓜子摔坏了,搞不清楚,裴擒虎是我兄弟,你抓他干嘛……”
“他不是你兄弟,他是七里山的土匪头头……”林振凯一本正经,有板有眼。
一向老辣的裴擒虎,遇到突发状况,并没有惊慌失措,暗自明白了林振凯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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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南将军、若之山长老,合着寒风,还有飞燕姑娘一起走出了飞燕阁,来到玻璃幕墙之外的露台上。
江南将军直面林振凯,义正辞严,大声训斥:“林振凯,你调动一千铁骑,巡检风境域,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如此兴师动众,意欲何为……”
不出所料,江南将军终于现身……
林振凯早有预料,即刻下马,毕恭毕敬,气定神闲地回答说:“回禀江南将军,此行巡检风境域,刚好逮捕了七里山的土匪头头——裴擒虎。属下得知,前段时间,在大屯镇的王家大院发生了一起极其暴力的斗殴事件,当事人除了裴擒虎之外,还有一个叫做寒风的人……”
见风使舵,趋利附势……
如此聪明的属下,说变就变,江南觉得有点意思,微微一笑:“那你怎么不把你的表弟王三炮也抓起来,事件发生在王家大院,他也脱不了干系吧……”
“回禀将军,事件还在调查之中,目前得知,我的表弟王三炮也是受害者,寒风与裴擒虎发生纠葛,在王家大院黑吃黑,造成暴力事件……与我表弟无关!”
这时候,王三炮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淋的脑袋跑了出来,指着裴擒虎的鼻子,冲着江南叫苦连天:“大将军,我表哥说的没错,是裴擒虎和寒风黑吃黑,差点把我的王家大院给拆了,将军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黑吃黑……寒风竟无言以对!
江南看着王三炮,质问一声:“既然是黑吃黑,我们官方会调查处理,你方才叫嚣要拆人家的新房子,又作何解释……”
这么一问,王三炮神志不清,第三次懵比……
林振凯要清醒得多,上前走近一些,解释说:“禀报将军,裴擒虎将他与寒风黑吃黑的内幕全部交代了,还举报了一件事,寒风在天境湖畔建造私宅,没有办理任何手续,属于违章建筑,按照千幕府制定的律法,应当强行拆掉……”
违建……强拆……尼玛!
若之山凑近一些,低声问道:“寒风小弟,你这一千多平方的私宅,是不是没有办手续……”
寒风应了一声:“一个月不到就建成了,的确没来得及办理,您老也知道,千幕府的制度冗长,土地证、规划审批、图纸审查、建设审批、施工许可,一圈下来,没个三五个月根本好不了……”
“好吧,这下子被林振凯抓到把柄了……”若之山有些苦恼,不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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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哭笑不得,说道:“林振凯,千幕府的铁骑部队,可不是用来强拆的,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并不过分,属下分析过,寒风目前为止,身上有三项罪状……”
“哪三项,说来听听……”
林振凯清了清嗓子,笑容诡异,回答说:“其一,与七里山的土匪大乱斗,以一敌百,彪悍异常,定性为涉黑危险分子;其二,未经千幕府审批核准,私建豪宅,破坏生态环境,目无法纪;其三,寒风任职天境湖三千亩湿地的哨卫,身为公职人员,一千多平方的私宅,远远超出规章制度允许范围,作风奢靡。如此违章乱纪,目无政法的危险分子,应当军方出面,进行处置……”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而且,还是如此精通律法的兵。
寒风可不是一般的秀才,他可是文武双修的秀才。
此时此刻,真想把王三炮拉过来暴打一顿,他跟他表哥的差距简直太大了,一个天上,一个土里。
若之山有点儿听不下去,一声呵斥:“林振凯,你身为千户总兵,说话做事要负责任,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七里山的土匪有冲突,也不能定性为涉黑分子;天境湖的三千亩湿地,属于千幕书院管辖下的自然保护区,是我授意寒风在这里营建别墅,做个示范工程……后期在这里开发高档住宅,弥补一下千幕书院的财政亏空……”
如此一说,林振凯只能呵呵……
“原来若长老也在这里,既然是千幕书院的授意,也就是说,这里的几栋建筑都是国有资产,原来如此!”
江南直摇头,折腾半天,成了一场违法建筑与强制拆迁的博弈,他卿然笑着:“好啦,林振凯,你速速收兵,若是传出去,军政院的铁骑部队,差点拆了千幕书院的建筑,自家人不认自家人,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属下听命,属下这就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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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一千铁骑踏雪离开。
声势浩大,调动一千铁骑搞起强拆,这在空谷道场还是头一遭。
林振凯离开之后,寒风私下里,凑近若之山,询问起来:“若长老,逸清居、飞燕阁和希境轩可是我真金白银建起来的,您不会真的收归国有吧……”
“当然收归国有,谁叫你没有办手续……”若之山不像是在开玩笑,念念有词:“看在你投资建设的份上,给你三十年的使用权……”
“那三十年之后呢……”
“每年按时交纳租金!”
擦,自己在荒郊野外建的房子,还要上缴租金,寒风一口老血,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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