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庄周轻轻的挥手,在海浪翻飞中翩然飞舞的碧蓝色蝴蝶散去,至始至终都没有被小船上的狄仁杰与李元芳察觉。
庄周可以在幻梦中行,自然也可以在现实之中自如的行走,哪怕他不想出门,懒得动,也可以挥挥手让几只蝴蝶穿梭飞舞在世界之中。蝴蝶是他,蝴蝶看到的东西,他自然也可以看到,在某些人的想象之中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偷窥工具了。
确实也是如此,只要他想看,什么都可以看到,但那太过于无趣了。探究的乐趣在于从无到有,在于从身到心一点一点的去接近,一点一点的剥开一层事物的表面轻纱,再到慢慢的深入,直到彻底的了解。
看得越多,知道得越多,那么乐趣便会变得越少,所以庄周很少幻化太多的蝴蝶去探究一切未知的东西,不然一切变得无趣那便是真的无趣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一道翩然飞来的身影,来自远方的信使快速的正在靠近北海山巅的院子。
庄周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还是书社传来的催稿的书信。
正如大多数的乐趣都可以去创造,与他人去分享一般,庄周也在创造乐趣,并与大陆上的人们分享。李白打的牌也是如此,狄仁杰与李元芳玩的角色扮演也是如此,后者的剧本正是出自他之手,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漫画海贼皇。
看着信使落下,庄周取出了信使带来的信,果不其然,又是书社的催稿的信件。这信件几乎是一日三催,每一天庄周都可以收到好几封来自于各地不同书社总局发来的催稿信件,无一例外都是让他快点整理书稿,尽数发来书社总局好让他们刊印。
不过对于庄周来说这不算什么,这些催稿的信使也仅仅只是有点烦,一点点的烦而已。对于他而言,心不动的时候万事万物都不会动,即使再多的信使在天空来回翻飞,于他来说都没有影响。
创造乐趣,他写书是为了一点乐趣,因此要是乐趣不再了他也不会来写。正如有许多人的爱好与乐趣一般,一件事情不管有多么的喜爱,当做得多了,久而久之也便成了负担,变成了厌恶的东西。
这也是许多家庭为什么会出现问题的原因,家花不如野花香。家里的花再如何的漂亮,看得久了,该探索的都探索了,最终也便成了索然无味,再比不过路边的野花。
说得有些远,反正庄周很多时候都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便将那脑海中那无数世界的众多文学作品复制出来,再将其公开。心情一般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做,呆呆的看着花落花开,任凭时间向后流逝,成了再追不回的单独亦或者整块的碎片。
对于普通人来说时间非常珍贵,一个人一生的时间再如何的积累,终究不过是时间长河当中微不足道的碎末。但对他来说,时间多半是没有意义的,至少蝴蝶翻飞间跨越的那无数世界,经历过的时间流水。积累起来可以铸就无数人的人生岁月。
将信使送来的信件随意的压在石桌上头,庄周重新躺回躺椅上,注视着北海的天空。
债多了不愁,他幻化蝴蝶到其他世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发表过文学作品,成为那个世界里面着名的作家过。虽然写的类型有非常多得不同,但基本相同的是每一次都会有那些深度沉迷的书迷各种催更,甚至还有许多收到刀片的时候。
不习惯那是如坐针毡,习惯了便是刀枪不入。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大脸。
那是李白的脸,庄周一点都不惊讶,甚至翻起了白眼。
“老庄,你是不是又拖稿了?!”
“走开。”庄周虚着眼道。
“你不说我就不走!”前者不仅没有走,反而大脸变得更大,这是脸又贴得更近了。
“阿弥陀佛。”盘坐院墙上的达摩看了一眼,连忙转移开了视线。
庄周与李白的动作存在着一点暧昧,这是暧昧的距离。换成任何一名女子躺在躺椅上头,这时候的心脏都会怦怦直跳,满脸羞红半是认命半是期待的闭上眼睛了。毕竟论起英俊来说,李白一点也都不差,何况其还有着诗仙的光环加成,更加的不可阻挡。
庄周没有这种感觉,也不会出现这种喜闻乐见的情节,他的眼睛变成了死鱼眼,一脸的生无可恋,真正的瘫在了躺椅上头,跟一只被暴晒在沙滩上面的咸鱼一模一样。
要有任何的女子可以承受住李白的满身酒气,那庄周肯定服,所谓臭味相投,酒味也大抵如此。
庄周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被晒干的咸鱼艰难的吐出了一口气息,“没错。”
“那你还不快起来!”李白的一口酒气扑面而来。
庄周不答,不为所动。
“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徘徊在书社门口的读书人,对得起茶馆里面的说书人,以及下面的听书人吗!”慷慨激昂的李白的脸终于远离了庄周,满脸的痛心。
“其实你想说的应该是对不起你才对吧。”庄周没有给李白面子,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
反正李白的脸皮之厚,那是连他自己手中的青莲剑都未必可以戳破的。
“怎么会!”李白一愣,旋即手一拍大腿,“啪!”
“我这是为那些你的书迷们不值!他们漫长的等待,废寝忘食,等得花儿都谢了,等得头发都白了,最后等到的却是失望,你对得起他们吗?”
“对得起。”听到这话庄周没有内疚,反而非常坦然。
“真正对不起他们的应该是某人才对吧?用着我的名义向书社推荐供稿,然后大吹特吹自己,有稿费了就喝酒,喝酒没钱了继续写,写了好几年了都没有完稿,你对得起那些给你酒钱的书迷们吗?”
庄周虚着眼注视着李白,目光中明明没有杀气,但就是让李白感觉到了一阵心慌。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扯这些了!”他佯装大度的挥挥手,又往下一捞拿起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一仰头,往下倾倒。
没有酒液落下。
又使劲的晃了晃,还是没有。
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貌似他拖稿好像也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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