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这个小姑娘就这样子在蔚蓝的家里住了下来,有了,蔚蓝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不用愁了,她花费很少很少的时间,就能利索地将整个屋子收拾的干净又明亮。而且,她烧出来的菜带着农家特有的风味儿,十分可口。
所以蔚蓝和翠她们这些日子都过得特别舒服。
只是,也有一点儿无可奈何的地方,那就是吴兰的好奇心太重了,一开始的两天还好,后来,她和蔚蓝熟悉了之后,就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问题,譬如北京的长城真的有那么长那么巍峨吗?广场到底有多大?北京的四合院和小胡同儿是个什么概念?故宫里现在是不是还有人居住?那些曾经的皇子皇孙们还在不在?王府井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问得蔚蓝面红耳赤,头痛欲裂,好在这姑娘心思单纯,随便糊弄糊弄也就能糊弄过去。
日子过得很快乐,至少,表面上过得很快乐。
蔚蓝叹了口气,看着吴兰又拿着抹布开始呆,眼睛里温柔的光芒,让人看了心酸,忍不住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吴兰,你这么等着大柱,等了有多长时间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好奇,黑龙江离都这么遥远,大柱又常年不在,她这个身为未婚妻的女子
“四年三个月零五天!大柱哥已经当了四年多的兵了。”吴兰回答得毫不犹豫,她的粉红的脸上有着些微羞涩,可更多的却是骄傲和自豪,这个农村女孩儿,对于自己的爱情是那么毫不遮掩的坚定。“其实,隔得这麽远也有点儿好处,家里没通电话,想和大柱哥联系,只能靠写信,我是女孩儿,没怎么上过学,本来识字儿并不多,后来,为了给大柱哥写信,狠下了一番苦功夫,如今,看看什么名著之类的大部头,也能看得懂了……”
蔚蓝叹了口气,大柱他们一年到头儿不停地出任务,训练又那么辛苦,恐怕,一个月能回一封信,就已经是万幸了,可是,这个姑娘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不容易呀!
“从家里来北京,车费不便宜,我本来,真没想跑这么远找大柱哥,可是,我今年二十三了,俺爹,俺爹他了话,要是再不和大柱哥订下,他就要给俺再找个婆家……”
吴兰絮絮地,说着她的哀愁与忧虑。
小姑娘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不一会儿。又开始开始高兴地叽叽喳喳了—“嫂子。你给纪连长写过情书没?”
“扑哧!”蔚蓝失笑。“写什么情书啊。离得这麽近。有什么话儿。打个电话就能说清楚。再说。他们连队里那一帮子小混蛋。除了老婆之外。向来是什么东西都能分享一二。万一写了什么肉麻地话儿。那还不得全连展览啊?”
其实。也不是只字片语都没写过地。偶尔。纪南那家伙几个星期住部队不回家。蔚蓝也会随手写一点儿东西。例如。自己地心情。看了地某一个电视节目。或讲一两个特有爱地小故事。一是能略述思念之情。二嘛。也算娱乐大众了。她写地东西本来就很有意思。所以每一次信笺落纪南手里之前。肯定是全连先展览一遍。
“哎。那多没意思。我还以为。嫂子这么有文化地人。得天天写情书给纪连长哩!”吴兰遗憾地摇了摇头。“不过。嫂子结婚到是早。我听俺大柱哥说。部队里结婚年龄地下限是二十三岁。我看。嫂子结婚地时候。年纪不太够吧……”
“还天天写?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啊!”蔚蓝失笑。那个男人都没有给自己写过。如今一想。也实在是有点儿没情趣。“纪南他们部队对这个要求不是那么严格。而且。我上学地时候。年龄不太够。我妈找人把户口本给改了下。大了一岁。户口本上地年龄是够了地。而且。当时我虚岁也有二十三。能够对自己地未来负责任。这些旁枝末节什么地。也都无所谓……”当时。见到那个男人。心里面就有了念头。就是他了。就是这个男人。既然下定决心。当然要果决地行动。人生苦短。哪里有闲工夫思前想后呢。
蔚蓝笑眯眯地看着吴兰忙前忙后。这个姑娘。一定会成为一名很好地妻子。大柱有福气呀!
“咯咯……蔚蓝,吴兰,你们快来看……”因为有了做家务能手的加盟,而彻底闲下来的郝婉翠同志,忽然指着电视机大笑起来。
蔚蓝拉着吴兰坐在离电视机最远的地方,好在她的视力很不错,也算能看清楚。
这会儿,电视里开始播放地是一个所谓的部
节目,画面是茫茫的内蒙古大草原,边防战士们握着位上,英俊神武,一身的绿军装,精气十足,周围分布着眼色各异的蒙古包,还有几个围着烤全羊席地而坐,正借着火光读信的小战士,他们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远景更是风吹草低见牛羊,壮观又美丽。
这本没什么,可是,解说员的几个用词儿把郝婉翠给逗乐了。解说员用很深情的语调说出了,浪漫。唯美这两个词汇。
其实,也不能说用地不对,至少,光从电视屏幕上看来,这副情景,的确是很浪漫,也很唯美,任何一个人都会看得羡慕非常!
蔚蓝却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吴兰湿润了眼眶,呆呆地瞪着电视机屏幕道:“他们离得更远,不知道一年能收到几封家里来地信……”
电视里的画面一闪而过,蔚蓝他们三个军嫂却忍不住开始思念不知在何方的男人。
“咱们算不错了,纪南他们虽然危险更大些,可是条件好啊,回家有老婆守着,执行完任务还能放个假,就算在基地里,所有人也都宠爱着他们,吃的喝的穿地用的,哪一样儿不是精品中地精品,要是有个什么爱好,部队里也尽量满足,可是那些边防战士们,驻守在最艰苦的地方,忍受着无边地寂寞,比纪南他们艰难多了。”蔚蓝叹息。
几个人正在这儿感慨着,吴兰又因为想起他的大柱哥开始因为带了泪花。电话响了。
蔚蓝接起来一听,来电话地是李团长,说猴子和大柱今天不能到家来吃饭了,吴兰本来准备做顿好吃的,犒赏一下他俩的。
蔚蓝问了问情况,原来,今天猴子和马路奉命去市里办事,顺便打算采办点零食回来给吴兰,没成想,那天抢了吴兰包,还企图拐卖的俩小子因为被他们俩教训了一顿,心里不服气,居然找了一大帮人来想讨回面子。
开什么玩笑,猴子马路这样的,也许跟纪南打不是个儿,可是遇见十个八个小混混,那绝对是吃不了什么亏,谁知道,警察来了不知道犯什么毛病,居然说他们聚众斗殴,全给抓公安局去了。
“那,那怎么办啊?”吴兰一听这个,差点儿没给急哭了。
蔚蓝混不在意地随意安慰道:“没事儿,吴兰,你别着急,咱们部队的战士们,向来只能让别人吃亏,自己是吃不了亏的。”
果然,电话那头儿的李团长也不怎么在意,笑着道:“明天你们再请他俩好,我这就让人把他们给弄回来。”
本来嘛,李团长以为这事儿自己出面也就摆平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却没想到,他还没有行动,这事儿警察局那边就直接给捅到了师部,似乎是猴子和大柱这两个家伙在警察局里面动了手,事儿闹得挺大的。
特种师的师长也不是个善茬儿,哪管警察局那边说什么,直接就让人去把人给接回来了,说是他们部队的战士们在外面永远是对的,就算起了冲突那也是警察局的问题,指示到是简单,警察局那边的分局长听了这话儿,到是给整得哭笑不得,可是万万不敢和相当于军级的特种师长对着干,再说,这事儿根本就是一混迹在警局的败类搞出来的,他们的确没理。
知道猴子大柱他们回来了,吴兰开开心心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可惜,还是没人来吃。
蔚蓝拍拍吴兰的小脑袋瓜,笑道,“别沮丧了,中午剩下,晚上热一热咱接着吃,浪费不了。”
“够怪我不好,害得他俩被关了紧闭。”吴兰一脸后悔地瞅着蔚蓝,眉头紧锁。
“扑哧。”蔚蓝摇头失笑,她最最了解部队,心里明白,那俩小子肯定不是因为在外面打架被关禁闭,并且被勒令写检查的,部队这个地方,尤其是纪南他们特种部队的人,在外面教训几个小混混或出手打了几个警察局里隐藏的败类,那哪里算个事儿啊!就算他们卯起来拆了警局,估计师长什么的也只会鼓掌叫好。“吴兰,你别胡思乱想了,那俩小子绝对是自己找的,他们要是在外面给长长了面子,没有吃亏,估计早就回来了,现在一回来就给关了禁闭,那准是在警察局没落下好,碰上硬茬子吃亏了!”
翠也笑了,瞅着吴兰目瞪口呆的模样,轻描淡写地道:“将来,你嫁给大柱之后,慢慢地就能了解了,部队里的人,那种思维逻辑,可和咱们一般人大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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