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在送母亲回去之後,突然想起灶房里还挂着薰肉,她忘记把薰肉塞到母亲手上,虽然可能进不了爹娘还有弟妹嘴里,但这样回去奶脸色也不会太难看,更不会破口大骂。
失策了!齐珍带着浓浓懊恼,刚才只顾着偷藏糕点,却忘记带回去一块肉让奶消消火,以奶个性没骂娘几句都不甘心。
她手里揉着面团,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麽心头有一种莫名恐慌感,总觉得有股不详预兆,摇摇头,勉强按捺住心里那股焦虑,把面摊成一片重叠起来切成细细面条。
她正准备下面,水才刚烧开,突然间门外传来阵阵急促拍打门声。
「齐珍姐,你娘家出事了,快点出来!」
出事了!?齐珍一听脑海一片空白,连灶台上火都没熄,就冲出屋内打开大门,看到一名七八岁左右小夥子满脸焦急站在门外。
齐珍认得他,就住在齐家附近,平日与小弟齐石就玩在一块,她记得他叫武义,虽然人淘气,但却也是难得懂义气孩子。
「阿义吗?告诉,到底发生什麽事!?」
她心里涌起强烈恐慌,那颗惶惶然心使劲地跳动。
许许多多纷乱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好不容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却被武义接下来几句话吓夺门而出。
「婶……婶子她……」武义跑上喘接不着下气,直到现在还在喘着。
「娘怎麽了!?」一听到娘亲出事,齐珍差点跳了起来。
「婶子被你奶打到头上破个洞,流了好多好多鲜血。」武义憋着气一口气说完,齐珍身子晃了下,想也不想地直接冲出家门。
「齐珍姐,等等。」武义听到村子里流言知道齐珍姐身子不好,却没想到她跑起来,连他都快要追不上。
在他们才走没多久,秦书晸驾着驴车慢悠悠驶回自己宅院,看到大门敞开,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驴车没有驶进家门先跳下车,走进屋内看到灶台上火还在烧着,滚着热水都快漫了出来,砧板上面条虽然有点凌乱,但看得出正打算下面。
自到屋内摆设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秦书晸锁紧眉头终於松开,只要人没事就好,不过看得出来小娘子走慌乱,看来是发生紧急事件。
能让齐珍这麽紧张,除了自己外,也只有娘家事。他心中暗忖道。
看来齐家得早点解决,免得小娘子老是挂心娘家,更糟心是等待荒年时,齐家两老与大房就像狗皮膏药粘上就撕不下来。
「秦秀才。」秦书晸才刚锁上大门,就看到林嫂满头大汗小跑步追了上来。
「林嫂有事?」
「不是有事,是你家娘子那边出了事。」林嫂指了下齐家方向,头好奇左右张望。「怎麽没看到秦娘子呢?」
「回来时,人已经不在了。」秦书晸不疾不徐温和道,他知道慌也没用,现在他过去也只是收舍残局而已,重点是得摸清楚发生什麽事。
「看来秦娘子早就知道这件事,先赶过去了。」林嫂松了口气。
「林嫂可知道发生什麽事?」
「唉……说起来齐家真是造孽,齐家老太婆下手不知轻重,把人头顶上砸出个洞,听说流了好多血,还听说啊……」林嫂压低嗓音,「齐家老太婆还不准人送医馆,听说现在还在僵持。」
秦书晸听了下意识皱眉。
他知道齐家都是没脑人,但这没脑事也只有齐家做出来。
「谢谢林嫂,得赶过去瞧瞧,免得家娘子孤立无助。」
「也是,秦娘子身子虚,要是她被气坏了,对身子可不好。」林嫂苦口婆心道,摊上这事秦娘子也可怜,没法好好养好身子不说,还得要处理娘家烂摊子。
齐家,齐北痛心疾首看着自个娘亲,心像被剧烈拉扯着,一旁大嫂齐柳氏还在替婆婆帮腔。
「小叔,咱们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有钱看大夫拿药,还不如送弟妹到床上躺着,过没几天就能下床了。」
齐柳氏只要一想到送医馆看大夫等於银两花啦啦像流水般消失就愈想愈心疼,再看齐母脸色,决定还是站在娘这方,至於弟媳伤势严重不严重也压根儿不关她事,乡下人哪有这麽娇贵,躺在床上几天照样不是生龙活虎(fuguodu.pro)。
「大嫂,要是媳妇出了什麽事,你愿意负责吗?」被齐北这一呛,齐柳氏讪讪然嘀咕着。
「人又不是砸,付什麽责任。」
「小弟,你怎麽可以跟你大嫂这麽说话?」齐东摆出长兄态度训斥。
「大哥,若是你媳妇生死不明,你还愿意跟这样说话吗?」齐北眼睛直视着他,不懂他这名大哥明明眼睁睁看到他这一家子过不好,为涸为视而不见,甚至理直气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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