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时,我忐忑不安地给小卖店打了个电话,求店主帮我去找一趟穷孩子的父母,我想再和他们沟通一下。十分钟后我又打过去,店主说他去找了,可家里没人,说他们家回来人会从他店门口路过的,他会告诉他们给我打电话,我说好的,谢谢你啊。可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了,我也没等到电话,我就又打了过去,殿主就为我又跑了一趟,回来气喘吁吁地说:“没人,他们家不是租得房子吗?邻居说他们搬了!”不会吧?怎么赶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怎么换住处了呢?
“他们不会倒戈吧?那我就惨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听天由命,想了想,我也就豁出去了,还是那句老话: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爱咋咋地!
胡军开了一个中型面包,快晚八点才到了省城,车上烟熏火燎,女人笑孩子叫的,座位明显不够,有的人就坐在饮料箱套上。他们的中队长和夫人竟然也来了,下车的时候,胡军忙跑前跑后地帮着拿这拎那。我为他们联系的是一家武警部队招待所,条件不错,价格相对又便宜。中队长进去扫视了一眼,便满意地点头,笑着向我称谢。胡军付房费和押金的时候,给中队长和夫人开了好一点的房间,也特意给我们俩留了一个单间。我说我还是回去住吧,他说那哪行啊,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也得聊个通宵呀,完了又说:“没事儿,费用再压缩也不差这点儿钱!”
都冲了澡,然后就近找了个饭店吃饭,菜都快端上来了,胡军才想起什么:“你女朋友呢,叫她一块儿过来吃饭哪?”中队长也忙说:“是啊,让你小朋友也过来,一块儿吃嘛!”我故意看了眼手表:“这么晚了,就别让她过来了,来回折腾什么呀!”两人就没再说什么。赵婷是知道胡军他们来的,我跟她说了。
菜上来时,胡军殷勤地先给中队长满上了,然后又给我满上,其他人就各顾各地,女人和孩子们都喝的饮料。中队长忽然举杯敬我,说非常感谢我的照应,给我添麻烦了,我忙客气地端杯站起身:“您说这话就外了,我和老三多少年的关系了,应该的!”
酒喝起来就热闹了,口令划拳,说说笑笑,交头接耳,胡军跟我客气,却还要陪着中队长夫妇,也不时会给孩子们夹一夹菜,要听饮料什么的,我看在眼里,就觉得他俗气了。大学校园里的那个胡军是很有艺术气质的,最喜欢崔键、唐朝和黑豹,常把崔键的那句经典歌词挂在嘴边:“我就去你妈的!”他还能唱样板戏,每次登台唱那段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总能赢得满堂彩儿。有一次他半夜回来,把我拽出寝室,告诉我他和校花杨小丫在学校西门那座桥底下约会了,他还抱了她,亲了她呢。但后来两人之间就没了下文。
酒喝得都不太多,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胡军就向我说了他们在省城这两天的安排,明天去景点玩儿,后天上午逛街买东西,下午就开车赶回去。然后问我:“你说的那两个景点,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我就告诉他:“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旅游局说是新开发的,很不错,我想应该能不错吧?”胡军就说:“管他新开发的还是旧开发的呢,能玩儿就行!”
我前天给市旅游局宣传科的谢科长打了电话,我们打过交道,吃过几次饭。打电话之前,我颇经历了一番心理较量,你想啊,安排三个五个的倒好说话,一下子安排快一个连,怎么向人家开口啊?谁知谢科长答应得很爽快,几分钟就给我回了电话,说:“搞定了!”他说出那两个景点名字时,我也一愣:“怎么没听过呀?”谢科长说:“新开发的,很不错的!”然后就告诉了我两个景点的联系电话,我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躺在床上,忆起同学旧事,难免无限地留恋很感伤。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反正醒来的时候,胡军在擦皮鞋呢,看着我说他一夜都没睡好觉,因为我鼾声如雷。“是吗?我还打呼噜?”我很惊讶,我只知道我又做噩梦了,却不知道打了呼噜。而且我以前睡觉从不打呼噜的。就在招待所的餐厅里草草吃了早饭,我们就向景点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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