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们报纸和北京的一些媒体同步,对怪病女孩进京求医的事,进行了就算结束性的报道。医院专家经过多日的观察,对病因的判断仍存很大分歧,没有确切结论。而怪病女孩的母亲对公司一直以来的赞助,很是过意不去,再加上家里的一摊子事,丈夫自己又忙不过来,就坚持要回来。专家只好告诉母女俩,他们会整理观察资料,和国内一些知名学者一起继续分析研究,并将通过互连网向国际上寻求援助。袁泉也代表公司告诉母女俩,只要有什么新的进展,他们会继续资助的。我们媒体在报道中也再次为怪病女孩作了呼吁,昨天就上来很多的热线,有的说可以免费治疗的,有的说有祖传秘方可以试一试,还有的说他们家的孩子也得过类似的怪病,是吃什么吃好的,等等。我们把这些情况已经汇总到了怪病女孩父母那里,提醒他们,采不采用读者的建议,采用哪个读者的建议,他们自愿,但一定要谨慎。
“怎么分手了呢?”我又问,我只是有点好奇。“没意思,就分了呗!”毛毛说着,吐了个烟圈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毛毛的话让我忽然感觉她成熟了。 “来,为你又解脱了,我们再碰一杯!”我说着,举起了杯。我的话里带了嘲讽,毛毛显然是听出来了,很不高兴地扭过脸去,但还是举起了杯。两只酒杯还没撞上呢,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放下杯,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稍感意外,竟是我老家的电话,我就接了,以为是我老妈呢,却是我弟弟的声音。问我在哪儿呢,我说:“在外头吃饭呢,什么事啊?”
我弟弟普高还没毕业就不念了,非要下海做买卖,折腾来折腾去的,没见哪个买卖做成了,一次倒药,却把我们家仅剩的几万元积蓄都搭了进去,一分都没回来,气得我爸一见到他就拿着鞋底子撵着打,吓得他小半年没敢回家,我妈就又气又担心地成天抹泪,那阵子我接到弟弟的电话就害怕,他一伸手就要钱哪!弟弟现在却稳当多了,找了一家公司做销售,动不动还来省城出差,不过也好久没来了,最后一次来还是我很毛毛刚认识的时候呢。
“你同学胡军十二号要去你那儿吧?他刚打过电话要你的手机号,一会就能给你打过去!”弟弟说。“哦……”我应着,心里却犯了寻思:他来省城干什么呀?不会是公差吧?他可从来没公差过呀?严格意义上讲,我和胡军算不得同学,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大学,但他是学法律的,我是学中文的,他们系的寝室就住不下了他这么一个人,我们寝室正好有个空床位,于是我们就同寝了。当时,在我们寝,我排老二,他排老三,我们俩的关系是最铁的,因为我们是真正的老乡,家都在一个城市内的一个区里,考大学前却在不同的高中,所以不认识。胡军大学毕业后没去考律师,而是回援家乡了,考进公安系统,当了一名巡警。同学们都为他惋惜,他却乐此不疲,现在已混到给中队领导开小车了,下一步恐怕就要“提干”了。我们差不多一年没通电话了,难怪这厮会记不住我的手机号。
“咱妈呢?”我问。“去市场了,和爸一起走的!”弟弟说。“爸和妈的身体怎么样?”我问。“妈的老胃病前几天又犯了……”弟弟说,他话还没完就被我关心地打断了:“胃药她是不是又不吃了?你和爸怎么不督促她呀?”我有些动气了,便又问:“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好了,去医院打了几组点滴呢!”弟弟又说。我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和弟弟结束了通话,我开始算日期:“十二号来……今天几号啊?”我嘀咕着,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是:十一月九日。那不就是大后天吗?“你嘀咕什么呢?”毛毛笑着,忽然问。我刚想告诉她,手机却又响了,一个来自家乡的手机号码,肯定是胡军,我就接了。
“老二,是我,胡军,你还健在呀?”胡军一开口就油腔滑调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因为这个“老二”,我曾和室友红过脸,他们唤起来,我总觉得是在唤“下身”,后来心一宽,也就认了。“反正还活着呢,挺精神的!”我说。我说这话的时候,对面的毛毛又笑了,我冲她眨了眨眼睛。“那就好,要不我去了省城,就没人招待我了!”胡军又说。“你要来?好啊,热烈欢迎,几号来呀?”我装作不知道。“十二号,不过不是我自己,挺多人呢,你要是不方便,就不麻烦你了,等去了咱们见个面就行!”胡军又打起了哈哈。“你把二哥看扁了吧?你的朋友我能不安排吗?”我很仗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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