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先这样吧。”单父表示认同她的观点。
到了晚饭时间,他去下面给她们母女买了饭上来。等她们吃好后,他就去酒店里住下了。
夜深了,他还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着单莉生病连父母都不肯说,他也深知这里面都是他们家长做得不够好。他也感到很自责。
单莉那苍白而又瘦削不堪的样子,总是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
尽管医生跟他说得很轻松,只要钱到位治疗不成问题。可是,他也明白那是医生对他的安慰。
奔波了一天,他也累了,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
主治医生们聚在一起,商量单莉的病情,并制定出了一套可行的最佳方案。
然后,医生们又把单父单母叫过去,把他们的方案分析给他们听。
单父听后,很是感动,连连说着感谢的话,并表示同意。
医生把这个方案安排在下周进行,并让他们家长做好准备工作,希望单莉在这几天时间保持心情愉悦,营养也要有保障。
接下来,单母便是每天买着不同的菜,给单莉煲汤和做饭。
单父呢,他则呆在病房里陪单莉。
单莉这么多年以来,还没有这样整天形影不离地跟他呆在一起过。她还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却又不能把他赶走。
单父看她不说话,总是找着不同的话题跟她说,他无非就是想让她开心一些,同时,也可以跟她把距离拉得更近一些。
在他准备去预缴医疗费的前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了护士的一句话。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然后,他在病房的阳台上跟家属闲聊时,有个家属也是无意中提到了许父来病房吵架的事儿。
他感到无比震惊,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对待他的女儿。
经过一番追问后,他才得知单莉有个男同学以前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过来看她。他爸知道了这事儿追到医院来,让单莉离开他儿子。
起初他还有些不相信。想着这些情节不是经常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吗?怎么会扯到他女儿的身上呢?
那家属看他满脸狐疑的神情,接着又讲那些吵架的细节给他听,并且他还讲得绘声绘色的。
最后,单父不得不相信那家属说的话。
可想而知,随之而来的,他便是满腔愤怒了。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不缺钱。别人这样侮辱她女儿,不用说,那分明是对他的屈辱和挑战。
刚好中午过后,许茉也赶过来了。这几天他都好怕碰到单父了,都不敢来。不来看看她吧,他也不安心。
单父正好呆在病房里。许茉只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
单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爸,“爸,他是我同学。”
许茉跟他打招呼:“叔叔,你来了。”
单父站了起来,打量着许茉,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那家属讲的那个人。他指着面前的凳子,“你坐。”
许茉仍然站着不动,也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单父又说了句,“你坐吧,不用客气的。”然后,他自己在床边坐下了。
许茉只好坐了下来,却也找不到话题跟他说话,显得有些尴尬。
单父觉得人家有心来看他女儿,态度总得要热情一些吧。于是,他又问:“你们是同一个班上的?”
“不是。”许茉紧张地摇摇头,“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
单父点头“哦”了一声。“谢谢你有心来看她。”
许茉难堪地笑了笑。
单父听他的口音跟他们讲话有些相似,便问:“你老家也是我们那边的?”
“嗯。是的。”
单父笑了笑,“那很好啊!在这儿难得遇到几个同地方的人呢。”
许茉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单母提着饭盒进来了,许茉背对着门口,却不知道她走进来了。等她走到他旁边了,他才叫了声“阿姨”。
单母朝他笑了笑,“你来了。吃饭没?没吃就一起吃吧。多着呢。”
“阿姨,我吃过饭了。”他连忙站起身来,“叔叔阿姨,你们吃饭吧。我回学校了。”
单父也跟着说:“一起吃吧。”
“不用了。你们吃饭吧。我走啦。”许茉边说边往外走。
单母放下手中的饭盒,又把他送出门外,看着他走下楼梯了,她才进到病房里。
饭后,整个下午,那个家属说过的话还停留在单父的脑子里。
男人都是挺爱面子的。当别人有损他的尊严的时候,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更何况单父还算得上是个有头有面的有钱人呢。那他就更不例外了。
吃晚饭时,单父把单母和单莉来回地看了一眼又一眼,“这些天有没其他人来这病房呀?”
单母也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脱口而出,“没有。”
“也没人来看单莉?”
单母仍然摇摇头,“没有。”
“没有?”单父又仔细地观察着单母和单莉的表情。
他只是觉得单母的眼里满是忧郁,她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
而单母却“嗯”了一声。
就这样,他也就不再追问她了。
晚上,他打电话给他公司里的财务,报了个数字,让那财务明天上班后,把钱转到他的个人账号上,说是急需用钱。
……
话说孟姨那天早上回家,因为许父要回省城的公司。所以,他们俩是乘的不同的航班回去的。
回到家,孟姨安静了两天后,她心里又开始闹腾了。只要单莉一天不离开许茉,她就感觉没有安全感。
可是,她也很清楚,专程过去解决他们的事儿,还是没能击败单母,为此,她也对单母恨之入骨。
只因许母没有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能达成共识,所以,她也顺带地把许母也给恨上了。
在她看来,她觉得这是许母有心在报复她。想着自己的孩子还小,而许茉已经长大成人了。她感到压力挺大的。
思来想去的,她也没有能力来对付他们了。
于是,她又在心里诅咒单母和她女儿,并且她还希望她女儿的病永远也治不好,那许茉也会跟着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没准儿等到那个时候,她的大好机会就来了。
人就是这样,欲望总是没有止境的。好了还想好,好了还想更好,甚至还要不惜牺牲别人的利益来达到自己的终极目的。
孟姨也是如此。越是往好处去想,她就越是得寸进尺。
心想,要是单莉死了,那可是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更舒心的事情了。一死百了。她将什么担忧都不复存在了。
……
许茉他妈已经回家了。下午他又去那餐厅上班。尽管他做事很卖力,却总是不在状态中,时不时地难免会出些小差错。
以前,单莉她爸还没来时,他在心里替她着急,渴望她爸能早点儿知道她生病了。他也知道她爸会来看她,还会给她想办法的。
就在前天晚上,当她把她爸要来的消息告诉给他时,他还替她感到高兴呢。他把她治病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她爸的身上,希望她能早点儿好起来,尽早离开医院。
可是,如今她爸真的来了,他却又感到挺矛盾的。想着以后她爸每天都呆在这病房里守着她,对于他来说,多不方便呀。他感到左右为难。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来吧,他跟她爸又没话可说。不来吧,他怎么能安心呢。
他纠结了许久之后,还是觉得她爸来了,什么事儿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于是,他心里又明朗和平静了许多。
……
已经是深夜了。
单父还在思考着白天的事儿,那个他不认识却已经践踏了他的尊严的人,他一定要把那人给揪出来,并且还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越想越气愤。你有钱,我可是也有钱的!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女儿离开你儿子!真是岂有此理!
不就是钱么!明天我去收费处查查看,把你那些臭钱还给你!我才不会稀罕你的施舍呢!
……
上午,单父去到住院部的收费处,他找收费的工作人员帮忙查看了单莉的住院账户,知道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住院的,还有那已经花费掉的医疗费也弄清楚了。
他又问了她账户里余下的钱。想必她账户剩下的钱,应该是她妈来了之后给她预缴的。
回到病房后,他问单母:“你来医院后,给她缴了多少钱呀?”
单母怔了怔,她还以为他嫌自己缴得钱太少了,脸上露出些许不愉快的表情。
见状,单父赶紧给她解释:“你别再隐瞒了。我已经听别人说过单莉的事儿。不是前几天有人来这病房闹事儿吗?”
顿了顿,他又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替她缴了多少钱进去,那剩下的钱应该都是她同学帮忙缴的。”
单母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那当然啦!”单父脸上竟是男人特有的自豪感。“你这次给她缴了多少钱进去?我得搞清楚呢。”
“八万。”
单父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在心里默算了下,除掉她妈的钱外,那剩下的钱基本上都是她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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