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
悠长、锐利的尖啸响彻云霄。
奔行在前往天宫方向上的李玄望着在山间俯冲,戏耍鸟兽的黑雕「金翅」,猛然拍了一下脑袋——
“我真傻,真的!我怎么就忘了可以放它自己出去捕食,到了该血炼的时候再召唤回来不就行了,根本没必要让它一直呆在身边……”
经过李玄这段时间的祭炼,这只黑雕不仅灵魂之中加速了灵智的开启,就连肉身也得到了加强。
它的体长已经长到四尺,翼展足有一丈,全身筋肉渐虬,翅羽如刀,红喙如铁,两只钢爪越发锋锐。
只是,它的肉身变强,要吃的食物也是倍增,每天都要吃上二十多斤肉食。
于是李玄的存款肉眼可见的减少,搞得他去秦楼楚馆终结自己法师身份的计划无限期搁置。
非止如此,因为看这只黑雕每天都要吃下几钱银子,他只能过得精打细算,以前那些偶尔下下馆子加个小灶什么的也是不用想了,就连书场不继续去了,只在青云茶馆里听书。
饶是这样,到了七月九日,他身上也被「金翅」吃的一分不剩。
好在每月十日是月例的发放时间,刚刚可以续上。
他在上午拿到银子买了肉食喂饱「金翅」后就踏上了回归唐家堡的路程,正想着五两银子撑不了几天之后该怎么搞钱时,便看到了「金翅」在山间的威武雄姿。
无论是空中的飞鸟还是山间野兔,「金翅」羽翼一展,便可急速追上,利爪一探,便能没入鸟兽的身体,捕猎十分轻松。
李玄在懊恼之余,意念顺着这几个月来灵魂之间建立的联系让它日后自行觅食。
没了「金翅」这个后顾之忧,李玄顿时觉得一身轻松。
他本来就是独自上路,也没多少行李,这时心头去了个包袱,前行速度都快了几分,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赶过二三百里的路程,来到了唐家堡。
唐家堡作为唐门的大本营,周围数里内布置了上百处暗卡,即便李玄穿着的是唐门仆役的制式服装,拿着的是唐门仆役的制式兵器,仍然会有人来拦截。
然而他身上还有唐大先生的令牌、
有令牌开路,李玄顺利的通过了重重暗卡,来到堡内。
唐大先生早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他到来的消息,已经在厅中等候。
当李玄走进来的时候,这位百二十岁的老者也略略惊奇——
才一年不见,怎么这唐小山的面相沧桑不少?
但唐大先生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
因为,李玄取出了那十五块桄榔玉。
“大先生,我在明湖里面只找到了这些桄榔玉,在找到玉的地方,也向下挖了挖,没发现有什么玉矿。”
唐大先生接过桄榔玉,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正品,心想:“这唐小山去年看着只是三十左右,今年看着却是三十大几了,看来确实为找桄榔玉耗费了不少心力,可要好好奖赏一番,他是第一等的武道人才,倒也配得上青莲。”
于是便道:“或许是很久以前路过的高手落下的吧。呵呵,有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寻常一条玉矿中开采一年运气好也未必能发现这么多了。有你这次收获,下次天宫开启可以多进去十几个人。不过那明湖,日后倒可以加派人手接着搜寻。这次你的功劳不小,我还要好好赏你。”
李玄谢过,唐大先生又接着说道:“八月十日就要在鼋头渚举行四州论武,这一年来,你的武功进境如何?”
李玄微一沉吟,道:“经过天宫参悟和这一年刻苦修行,侥幸接连突破,过了玲珑神功第二十层。”
“哦,到了第二十层?不错不错。”
唐大先生点头称赞,心想自己去年大概把这个唐小山看得年轻了些,他那时应该就已经是三十二三岁了,已在玲珑神功的第十八层积聚许久,接近突破至十九层,所以才能经过天宫武学本源的洗礼后在一年内接连突破。
但即便如此,这个唐小山的悟性也是非常不错的。
唐大先生多次进入碧落天宫,带进去的人不知凡几,除了那些积累足够的之外,能够在一年之内突破的,寥寥无多,这些人后来无一不是唐门的中流砥柱。
且这唐小山身形魁伟,正适合自己那个因身材十分高挑以至于至今仍待字闺中的重孙女。
他想着一个奴仆能和主家小姐婚配,乃是无上荣耀,唐小山自然不会不答应。只是重孙女唐青莲要比唐小山小个五六岁,未必会同意,要先听一听她的意见。
唐大先生勉励一番,便吩咐下去将李玄带到外堡——唐家堡分为内外两层,内堡是唐门血脉子弟居住的地方,外堡则是仆役们居住的地方——与那些即将参加论武的唐门弟子一同居住、练武。
虽然是四州势力的论武,但要比较的却是单打独斗,而非多人阵势合击。因此在院子里的众人都在练习单打招术,或两两相对,或多人混战。他们用的武器也都是特制的未开锋兵器,最多出现一些外伤,不会造成内伤。
李玄看了后也很满意,如果是比阵法合击,这院子里的人大多身高都在五尺左右,少数有几个五尺一二寸的,身材也远不及他壮硕,他可找不到人配合。而比单打独斗的话,这院子里的人,他可没一个怕的。
接着他又发现,这个院子里将要去参加论武的弟子年纪几乎全部都在三四十岁至七八十岁之间,只有他一个十七岁的——当然,从外表上看,他自己也三十几岁了。
唐门训练弟子的教习不在这片区域,也没人知道他这个看起来三十几岁中年人实际上只是个十七岁少年。
同院的弟子全是家丁打扮,没有唐门的血脉子弟。
“我猜也是。给我们这些下人的功法和他们自己练的肯定不同,要是安排在一起,早晚被人看出来差别对待。大家都是一流高手,凭什么你们掌力能打出去七八尺我们才三四尺,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就算从小被洗脑也免不了心生怨气……”
他暗暗一笑,走进了分给自己的屋子,正收拾间,耳朵一动,听到外面院子里的众人交谈之声——
“这位新来的小兄弟架子够大的,这么久了也不出来练武,也不来和咱们见礼。”
“你懂什么,没听说他是大先生亲自安排来的,哪看得上咱们!”
“呵呵,不懂的是你,真要受大先生器重,哪里会和咱们一起。早就被派到各位大爷那里去了。”
“说起来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去年是中秋我们去碧落天宫时大先生带过去的那个人。”
“哦?当时我可没注意,看来又是大先生在下面哪个县里发掘的人才,或许有些过人之处。”
“呵呵,大先生三五不时的就叫个人回来,但真正能和咱们相比的,又有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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