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仙途》第八章 人才难得

    李玄的基础课业已经全部学完，除了需要配合的阵法合击外，其它拳脚、刀法、医术、毒术、机关、暗器都已经极为精熟，不像其他弟子还要继续练习几年来巩固。他的《二十四诸天玲珑神功》也突破到了第八层，武功登堂入室，做个护卫已经够格了，更何况他还有父母前科。
    是以教习们没有一个不同意将他踢出训练队伍的。
    虽然在一般情况下，唐门选择护卫都是在十八岁以上，但这并没有明文规定。唐门的明文规定是，唐门弟子必须在门内熟练基础课业后才能外出。李玄除了多人阵法外，其他条件完美符合。所以在教习们集体的刻意隐瞒和推荐下，他成功的被选中去做护卫。
    李玄对于离开唐家堡去罗山县做杂役倒也没有什么抵触。
    虽然他有些可惜不能在唐家堡里苟到二十三岁，但想想自己已经在唐家堡宅了十几年，连近在咫尺的巴州城也没能去过，还没见识过这种古典社会的城市风情，现在可以提前跳出笼网，也有些跃跃欲试。
    到了六月中旬，李玄这批被选出来的人手就整装完毕，出发前往罗山县了。
    罗山县距离唐家堡虽有二三百里，但州县之间的官道平整宽阔，众人所带辎重也不多，不过区区数日一行人就来到了罗山县。
    罗山县的县城是一个很标准的方城，方圆二十余里，东西南北四面城墙各有二门，平行相对，各有一条大街联通，共四条大街，如同“井”字将整个县城的空间分割成了九个区域。
    唐门在罗山县的分堂处于西北城区，有三个普通长老总管事务。这三位长老中，两个年纪略大的看上去有八十余岁，剩下的那个也有七十多了。他们在分堂大院给新来的护卫们训话过后，两个年纪略大的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来分配人手。
    对名册时，这位长老发现新来的人手中居然有一个十五岁的，有些惊讶。他看了又看，也没发现哪个像是十五岁的，便问道：“你们谁是唐小山？”
    李玄也不出列，扬声道：“就是我。”
    “你——”
    长老看着比其他人高出三五寸的李玄，以及单衣掩不住的壮硕身躯和毫无稚气的面容，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十五岁的少年，反倒像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长老忍不住说道：“这名册写错了吧，怎么写的十五岁，你应该是二十五岁？”
    李玄摇了摇头，道：“没写错，我就是十五岁。其实我是元光三十六年八月十五日出生，还要过两个月才满十五岁。”
    “元光”是当今大成天子的年号，如今正是元光五十一年。
    李玄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也不由侧目。
    他们一直被灌输的观念就是要到十八岁才能出来做事，没想到竟被自己碰上了一个特例。而且这小子看上去长得也太急了些，比其他人高了三五寸不说，相貌也是这百十多人中最成熟的。
    长老看着李玄少年老成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滑稽，随口问道：“你的玲珑神功已经练到第八层了吧。”
    李玄心说老子已经练到第十三层了，但嘴上还是说道：“当然，不然怎么会让我出来。”
    “内功够格了，那外功呢，我也不让你舞刀了，你就在这儿打一趟拳吧。”
    唐门传给下人们的刀法叫做《唐刀三十六式》，不似内功命名的高大上，而同样为外功的拳脚招式，名称一样朴素，叫做《唐门二十五路散手》。
    李玄当下出列，拉开架势，内运真气，将二十五路散手一一使出，只见他行走如风站下如钉，往高一蹿足有丈余，往下一落好似棉团，拳路之间还有凌厉的拳风呼啸，波及数尺。
    等他一趟拳打完，其他未上岗的护卫们都惊诧的看着他，这种威势，哪里是刚刚突破到第八层的玲珑神功可以做到的！
    长老也很讶异，忍不住问道：“你的玲珑神功……只有第八层？”
    李玄心中叫一声糟糕，有些懊恼自己应该再减弱几分运行的真气才对。
    他以往演武都是提前演练，适应好了发力，但因为最近几个月教习们要安排他出来做杂役，也不再考校他的武功，就没有私下演练过，且前些天他的内功又突破了一层，这次在人前表演，虽然已经减弱了几分力量，但显然还不够，被看出了破绽。
    于是他只得说道：“上个月刚刚突破到了第九层，还不太稳。”
    长老看着李玄的面相，只觉得别扭，心中暗道：“十五岁的第八层还只是中人之资，但十五岁的第九层，那可就不只是个普通的人才了，何况他还有两个月才满十五岁！拳法也耍得熟练，就算没有灵丹妙药服用，到七八十岁时也绝对会进入登峰造极的境界。人才难得，怎么会把他放出来？就是这长得也太急了吧，又身形魁梧，谁会信他只有十五岁？”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管他日后能不能突破，现在也只能做护卫了。以他这个身体力量，就算其他人中也有突破到第九层的，怕是也斗不过他，这一批护卫中他可以算第一人了。不过既然是个高等的人才，倒是应该给他找个闲职，多给他点时间修行。”
    长老心里计较定了，便让李玄归列，开始继续分配这一众新来的打手。
    于是李玄就被分到了东南城区的青云茶馆。
    和他一同被分配到茶馆的还有三人，其中一个十八岁的，两个二十一岁的。
    这三个人人和李玄的共同点是玲珑神功都已经修炼到了第九层。
    青云茶馆的掌柜给他们排了班，四人分两组，两日一轮。他们的工作就是每天佩刀在茶馆门前做门神，一则震慑恶客，二则驱赶乞丐。
    当然若是有多人闹事，其他两个也要出手阻止。
    唐门现如今虽然只是垫底的一流势力，但在巴州却也算是根深蒂固。仅仅在罗山县中，就有着数十处的产业，等闲也不敢有人来招惹。而且李玄又是在茶馆做事，茶馆的客人都是来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听听书听听曲斗斗蟋蟀之类，来休闲一下，很少会有人在这儿闹事。
    李玄在茶馆落脚后，一连几个月都没有遇到一个人来闹事的。
    青云茶馆是个清茶馆，只卖茶水点心，不卖酒饭菜，所以一到饭点客人们都会离开。在这种时候，即便是做门神的两人也可以回屋修行内功了。
    而且茶馆不像客栈那样要早早开门，因此茶馆中的几人在早晨仍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练习外功招数。
    他们虽然出来做护卫，但是武功并没有落下。
    不过李玄就没有那么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