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狡辩了一句。
他那次,的确是盯着赵岷玉小姐看个不停的,并非发呆。
她那单薄的小脸,高挑的个子,像他的小鹿。
他恨不能亲自动手,把那张脸揉一揉,揉成小鹿的。
那段时间他特别绝望,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万一她真被烧死了呢?
赵岷玉很漂亮,也不特别像小鹿,可他忽略了那一切。
“大帅,这.......真怕是误会。”卓督军很尴尬。
赵家那意思,是非常拿乔的,觉得沈砚山迷上了人家的姑娘。
姑娘家里自诩是前清贵胄,并不比沈砚山地位低,却愿意拿出姿态来,派人过来提醒沈砚山,赵家愿意和他结亲,请他派人去提亲。
不成想,那只是赵家的一厢情愿。
沈砚山这边,压根儿没那个意思。
卓督军觉得这样就很尴尬了。
他如今有权有势,可因为出身的缘故,总有点自卑,想要名望。
拜鸿儒为师,的确是一条捷径,他选中了名满天下的赵老太爷。
他这算是替老师办的第一件事,不成想是这么大个误会。
“大帅,您何不再考虑考虑?”卓督军保持着笑脸,“我听说赵小姐才貌双全,又出身高贵,和您是良配啊。”
“我早已有了心爱的姑娘。”沈砚山笑道,“我在等她。以前我跟她说,要好好做人,积德修姻缘娶她的。
后来,做了很多缺德事,德没有积够。现在我重新开始积,总有一天是可以的。卓督军,请您别坏了我的修行。”
卓督军:“......”
他的笑容再也持续不下去了,尴尬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叫什么事!
赵家还以为这是前清吗?哪怕是前清,沈家的势力,也是与赵家旗鼓相当的。到了如今,沈砚山是炙手可热的权贵,赵家什么也不是了。
觉得沈砚山会欣喜若狂去提亲,赵家是不是太过于自负?
卓督军转念替沈砚山想想,赵家的姑娘再漂亮,用点手段纳过来做姨太太,也是可以的;再跟同样的军阀门第联姻,下一个大总统也许就是他了。
他何必把自己的婚姻送这种遗老门第?
卓督军同意来提此事,是因为赵家话里话外都在说沈砚山爱上了赵小姐。
要不然,卓督军也觉得此事不靠谱。
“大帅,我打扰您了。既然是误会一场,我这就回去答复老师。”卓督军笑了笑,“属下愿大帅早日修成姻缘。”
华中五省大都督虽然是个虚名,可卓督军还是把姿态做足了,毕竟这是江西,是人家沈砚山自己的地盘。
“你既然还有事,我就不虚留你。等你忙好了,咱们喝点酒,我还有些闲话要跟你聊聊。”沈砚山道。
卓督军道是,转身走了。
他走后,司露微下楼。
沈砚山瞥向了她,眸光里带着笑,像个小孩童求表扬那样,求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司露微问他:“你跟赵小姐,还有过传闻?”“有过。”沈砚山在她面前很诚实,“我那时候,太想你了,稍微像你的女人,我都要看半天。万一你突然改头换面回来了,我错过了,怎么办?那时候,我像个疯子似的。
”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那个晁溪,她吓坏了,天天往大庄身后躲。小鹿,你觉得给大庄讨个媳妇怎样?”
话题转得快且自然。
提到了她哥哥的婚姻,司露微坐正了身姿。
“他一直都是五哥栽培的,五哥给他做主吧。”司露微道。
“那你觉得晁溪如何?”沈砚山问,“那丫头能治得住大庄。”
司露微忍不住笑了下。
她了解晁溪,假如她能做司大庄的妻子,的确是不错的。
“不知道晁溪怎么想。”司露微道,“别强求她。”
“她肯定愿意,那丫头指不定心里怎么算计着把自己给大庄呢。”沈砚山笑道,“我的眼光错不了。”
“还是要问问她。”司露微说。
沈砚山让她自己去问。
当天晚饭之后,司露微去了晁溪那边。
正院被烧了,沈砚山没有修葺,而是在烧坏的地方又挖了个池塘。池塘两边,盖满了房舍,给佣人们住。
晁溪要养玛丽,故而她有两间特别宽敞的屋子。
司露微进来,晁溪挺意外的。
“姐姐,你有什么事,叫我过去就行了。”晁溪把椅子擦了好几遍,请她坐下,又急惶惶给她倒茶。
司露微道:“你别忙了,我过来坐坐,没什么要紧事。”
晁溪端好了茶给她。
司露微一边喝茶,一边和晁溪闲聊。
晁溪一直觉得她有话要问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就直接问:“姐姐,是有什么事吗?您告诉我吧,我不怕的。”
“是......我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司露微斟酌着,声音略微低了几分,不想隔墙有耳,让晁溪尴尬,“你觉得我哥哥他人怎样?”
晁溪心里有事,这话她一下子就明白。
她非常不自然的挪开了目光,不敢看司露微,耳朵尖悄悄红了。
“大庄哥他一直很照顾我。姐姐你走了之后,大庄哥就是我的依靠了。”晁溪努力维持镇定。
“那你若是嫁给他呢?”司露微又问。
晁溪觉得自己没必要矜持,把好事错过,故而大大方方道:“我当然是愿意的。大庄哥是副官长,我只是小小女佣,他嫌弃我吗?”
“他以前还是个小混混呢。”司露微道,“你不嫌弃他笨就行了,他还敢嫌弃你?大帅说要替你们做主。”
晁溪想要忍着笑,可实在忍不住。
她笑容满面,同时悄悄红了耳朵尖,既欢喜又羞涩。
司露微看着她,很是羡慕。
她曾经也这样欢喜过。
她曾看着徐风清,藏匿不住自己的笑容,她明明很不爱笑的。
到了如今,她对着徐风清,笑得也少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年少时欢喜的心气了。
但愿哥哥和晁溪,能永远保持这份纯真。
她走了出去。
到了外院的书房时,司露微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司大庄的嚷嚷声。“......我家里有个泼妇,又娶进来一个烦人精,我日子还过不过了?我不要她!”司大庄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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