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219.怜香卷 第五十九回

    第五十九回
    春恨秋悲空对落月 红消香断枉怜残花
    却说长谷部听了清光的话，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况我也没你那么容易欢喜。(M.k6uk.Com看啦又看手机版)”清光道：“没办法，我本性就是害人的，一天不害人我心里不高兴，何况胡蛮连自己人都害得那么起劲，多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乱藤四郎点头道：“我也恨人类的，尤其是那些小牝蹄子，明明没读过几本书，还不知道自己的命呢，就跑出来大嚷大叫，自以为手里就是真理和正义，其实满嘴都是别人塞给她们的东西，以为大喊大叫就是伸张正义了，看别人不顺眼就扣个莫须有的帽子，讲真，真想把她们的牝撕了缝在嘴上去，起码干净。”秋田藤四郎冷笑道：“那更不干净，谁晓得有几个汉子进进出出过？就算是没汉子，让萝卜黄瓜进出过也不好。”一席话说得乱藤四郎反倒笑了。小三日月道：“也别乱发牢骚，关键的战点总得有人守着，别让历史修改者溜进来救人。讲真，要不是为了钱，谁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战后得向博尔济吉特女王适当地抬抬价，反正是他们要的结果，咱却得多要点洗手钱。”长谷部叹道：“我可不要这脏钱，够没良心的。”宗三左文字冷笑道：“良心？良心是吉原街上站的那些，数良心坏事。”乱藤四郎道：“死了的溯行军容易化。”小三日月道：“没事，让宗三开个传送门去燕京。”
    众人说定，小三日月和乱藤四郎就出去引怪了。却说半夜时分，草棵子果然四下倒伏，清光和国广看时候却也吓了一跳，止见满野遍地都是溯行军的红眼闪光，绿火照亮了一半天，小三日月已经带着二队的人飞了回来，溯行军仿佛也知道他们往井边逃跑似的，立刻包围过去。殊不知正当围上之时，数十道蓝光从小三日月掌心的蓝钻上流出来，风驰电掣之间像是割稻草也似击倒了一片，原是他们在此地布下了陷阱，专门等溯行军上钩，清光一见有了门道：这批敌人不厉害。心里也就有了底气，也不用刀了，抄起枪扳开机括就一通扫，登时燎原火起，上下通红。一场火将对方几百个人烧得魂飞胆落，哭爹喊娘，噼啪之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烧了个干净。溯行军又留不下尸体，稍微地过些时候，火势平息，场地上除了一些从溯行军身上掉下的白刀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清光见事情平静，这才放下枪来，叹道：“我本来是恨不得灭了人类的，可你们偏偏把我弄到这里来做这救人的劳什子，剩下的活我不做了，我不想救人，他们杀个白骨如山才好，那时候就了账了。”堀川国广嘀咕道：“依你，依你，咱才要救两个，两个都是和尚，你就不想救人了。”小三日月走过来，喘着气道：“等豫亲王破了城，咱在他营里住两天，横竖他也认识我了，就在他营里烦他，反正他没准要赖账不给钱，他营里的蜜饯儿做得好，尤其是蜜饯山楂和小豆糕，那个好吃。我知道你刀性占上风了，嫌他杀得少，等办完这票，咱去帮图满伦公主打尼沙布尔，横竖图满伦公主至少是美女呢。”清光黯然道：“真这样就好了，你也别哄我。”山姥切国广叹道：“你越来越像刀了，冲田总司该怎么办？”清光道：“个人顾个人吧，我不管他了。”山姥切国广道：“那样的话你真跟那些红灯照里的泼妇也差不了多少。咱们可别学胡蛮。”
    乱藤四郎听了，气上心头道：“才不是红灯照呢！是小粉红牝！人心态不正就让人去死那种。承明公和二当家的都吃过小粉红牝们的亏！”小三日月皱眉道：“你说的是什么脏话？你哥听见非得抽你一顿不可。”乱藤四郎冷笑道：“我和清光本来是一路人，我也恨人类，可这会儿还得循规蹈矩地救人！就算只救两个也让我忍不了！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呢？要是这儿所有的人类让我亲手灭掉，那该有多好。救人的任务算什么？！”小三日月叹道：“一点儿也不能改，该活的不能死，该死的绝对不能活，宁肯错毁一千，不能错放一个。不能改，人类之前一遍一遍地让我去永禄之变，我也学到了不少，还得谢谢人类，让人类求仁得仁，彰显咱的忠孝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乱藤四郎道：“我不喜欢年轻女人。”小三日月便拿出荷包烟袋，卷了一支烟，狠抽一口道：“干完这票，咱去复兴市，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就是把复兴市的年轻女人都吃光了，那也随你高兴，只是咱在这里只能对付溯行军。人类么？人类打杀的是他们同类，他们打自家人，和咱有什么相干？咱们要做的无非就是保证人类的各种灾难如期发生就是了。”乱藤四郎突然眼神混沌地道：“他还会来杀我么？”小三日月忙道：“不会的，不会的，唐代宗室都死绝了！那不是他们。”乱藤四郎听了，眼泪如滚珠般落下来，喃喃道：“粉饰太平你个脏吡！曾文正公在南京灭了一百万人，也没有人嚷嚷他一句不是过！咱这还比他少！”长谷部皱眉道：“你又在说文正公的不是，他人命帐多不假，可他也是为了正义而战斗的。”乱藤四郎道：“什么是正义？”长谷部道：“一厢情愿就是正义。”小三日月道：“历史本来就是这样，关键是你怎么看，良心越深，看得越痛，不如放弃你这颗人心，回到魔域李氏宗族来。”
    山姥切国广叹道：“就算心再怎么痛，也别用别人的性命来止痛。”宗三左文字摇头道：“可这也没办法，人类不灭绝，我们就得灭绝，本来嘛，活着就是不义之举，你还要辨别是非，这样太累，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不然活着就没盼头了。”歌仙兼定对山姥切国广冷笑道：“说得倒是好听，你维护历史是为什么？”山姥切国广叹道：“我也得活着，不然堀川太孤单了，大哥又是个出世的。”
    此时小三日月的手机响了起来，小三日月拿起手机，司马穆之就在手机另一头道：“这会儿怎样了？好像挖荀尚书宝藏的大部队被清理了。”小三日月叹道：“清理是清理了，你要救的人救不了了，个个见死不救。”司马穆之笑道：“你家黑兔早就晓得你们光会吃人不会救人，破罐子也别破摔了，改了罢，检非违使快到扬州城了，黑兔有脑子的，在检非违使里面还算有些权。不乐意救人就赶紧回来罢，反正也有人愿意干。”小三日月笑道：“如此甚好，伯信兄可是打通检非违使那边了？”司马穆之道：“无非是送些酒灌醉那些检非违使，不麻烦的。”小三日月道：“等等吧，保不齐我劝得动。”
    司马穆之叹道：“你也别勉强了，本来你们这伙人刀性太深了，不见屠城不开心的，小乱若知道自己只是救人，看不成热闹，肯定心里不高兴，劝不过来。”小三日月皱眉道：“让他去前些年关外看看就行了，横竖乱世里没一方是好的，这还不容易？他若喜欢近代的，我就带他去一九九四年的非洲去，没辙，只能顺着他的刀性罢，未免也忒残暴了。”乱藤四郎听见了，怒道：“我再怎么残暴，怎么无情，也比那些楚楚可怜地瞪着大眼说不要战争战争无情一回头就变成溯行军跟溯行军谈恋爱的痴婆子们好得多！三日月，当初是你答应我，答应我除了对付溯行军，其余的一律见死不救来着！不然还能怎样？全都不留了，一个不剩！包括我自己，全去死好了！我也去死好了！”小三日月忙捂住他的嘴，道：“乱弟弟，我知道你不想去救人，可你不想对付溯行军？”乱藤四郎挣扎道：“中国不是有一大堆付丧神么？咱算老几？！既然看不成屠城，我就回去罢！”小三日月苦笑道：“要不是中国的付丧神都失去力量了，咱也不至于来这里救人。”一头说，一头将江雪的刀递到他手里。
    乱藤四郎本来病着，心里发热，只凭本性里面那股残忍不近人情的刀性行事，也亏的小三日月晓得各种关系厉害，将刀递在他手上让他握着，江雪的本体是施过咒语的，触手生凉。乱藤四郎顿时清醒了，道：“也罢，不过我不想去救人，谁喊我救人，我也不救。”小三日月见他垂头丧气，道：“你别灭自己威风。这次豫亲王抓了一些和尚，让他们随军念经，干收尸的活儿，其中有一个小和尚，正是我们要救的方子虚，你也晓得，这次主要是救他。至于别人，救不救都不要紧。”乱藤四郎道：“为什么来？”
    小三日月叹口气，知道他忘了，道：“方子虚有个曾孙叫方之航，方之航就是小燕子的生父。”乱藤四郎惊道：“原来如此，还珠格格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小三日月道：“至少在这一条时间线上是真的。”乱藤四郎笑着啐道：“少扯了，说多铎在扬州弄死了八千万人都比你这个真！”小三日月道：“他屠过城是肯定的，不过他弄死了多少人还有疑问，伯信兄就是让我弄一个最接近当时真实数据的影像回去。”清光道：“这有个屁用！”小三日月道：“影像真实度越高，修正时空线时候就可以用它当临时坐标，用得上。年代越早，影像越重要，要是到了十九世纪，因为有照相机，因此也就不用我们去录影像了。”要知端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