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瑶月缓缓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忽地抬头看着到诗,语出惊人地道:“他,他不是小种蝶的父亲!”
到诗以为风瑶月说的是气话,想了想,委婉地道:“绑匪要100万的赎金,我手头上只有七八万,你有多少?”
风瑶月道:“只有二十万。”
“就是啊,钱不够。”到诗道,“瑶月,我觉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最好还是通知步董一起来解决,不然找其他人的话恐怕会激怒绑匪,你说呢?”
风瑶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如狂风乱卷,片刻间便积聚了万般的无奈、哀伤和忧愁,仿佛世间一切的苦难都汇聚在她的眼眸里。
到诗感同身受,却不知如何出言安慰,迟疑半晌,握紧她冰冷的小手,轻声问:“我现在就打电话?”
风瑶月怔怔不答。
到诗以为风瑶月同意了,抓起电话拨着步德斯的手机号码,刚刚拨了三个数字,风瑶月忽然伸手按住电话机,低声道:“别打了!”
到诗不解地看着风瑶月。
风瑶月轻声道:“小种蝶是弃婴,是捡来的……”
到诗大是意外,一时间竟傻乎乎地呆住了。
风瑶月犹豫了会,继续道:“那是三年前的除夕夜,我跟他去看望他妈妈,经过廊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赶忙寻声查看,发现桥头的石板上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居然有一个女婴。也许那婴儿跟我们有缘吧,一抱起她她就立即停止了哭声。他开心极了,连声欢呼说这是上帝送给他的孩子,说要收养她,发誓以后一定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他开心得连妈妈那也不去了,当即抱着婴儿回到了家。整个晚上,觉也不睡,一直筹划着怎样让人相信婴儿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到诗忍不住想:“怎么,难道你们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吗?”
风瑶月似乎知道到诗在想什么,脸色忽地一阵晕红,沉默了数十秒,接着道,“我跟他结婚已经6年了,可一直都没……都没圆过房,每次他碰到我的身子,就不行了……直到现在我,我还是……”说到这里停住了,事关隐私,不好意思说将下去。
但到诗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脑海里一下想起了那天中午师青沉讲述的故事,原来,原来那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可恨自己一直以来还将信将疑,固执地认为步德斯是个襟怀坦荡的男子汉,真是鬼迷了心窍!忍不住痛恨地摔了自己一巴掌。
风瑶月见状慌忙抓住他的手:“到诗,你怎么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诗悔恨交加地自责道,“瑶月,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识人之明,被人骗得团团转还帮他说好话。实在对不起萌浩、盛笙、青沉,还有你!”
风瑶月轻轻握了握到诗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接着说:“起先一段时间,他确实很疼爱小种蝶,可是没过多久,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怀疑小种蝶是我跟别人的私生女,那天的偶遇,根本就是我的刻意安排。从此以后,他便绞尽脑汁找寻那个子虚乌有的奸夫,再也不理会小种蝶了,好几次还偷偷地把小种蝶抱走扔到阴暗的角落,有一次天下了大雨,要不是我及时找到,小种蝶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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