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申贤苦能够发生这么巨大的蜕变,除了单思楚的原因,还因了另外一件事的触动。
前天傍晚,申贤苦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又碰见了孟师师,正想打招呼,却见孟师师如见鬼魅似的转身就逃。他大为诧异,追上前去抓住孟师师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躲避他?孟师师无奈,只好把当日广场西路发生的一切详细告诉了他,还说,若不是杜受的及时阻止,并花巨款堵住了在场看客的嘴巴,你申贤苦非但臭名远扬,而且恐怕早在监狱里享福了!他这才知晓,自己当日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而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杜受却从不在他面前提及。相比之下,自己是何等的龌龊,居然昧着良心,老想着落井下石,跟他作对!由此,申贤苦便有了向善之心,再加上半阕亭发生的那一幕刻骨铭心的爱情悲剧,两般刺激之下,这才使得他彻底顿悟,悔过自新,成了一个脱胎换骨的好人!
这一切杜受自然不知道。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申贤苦,仿佛是看一个天外来客。
但他的心却分明真实地感受到了申贤苦的真情。
他想:“在世风日下的今天,还有什么比真情更珍贵的呢?纵然这种真情是那么的怪异,那么的匪夷所思!而且,自己这时候如果不支持他,那势必把他逼入歧途,那不管是对到诗,对楚楚,还是对自己,都将是一种很可怕的噩梦!看来,自己别无他法。”于是,他握住申贤苦的手,真诚地道:“请您放心!”
申贤苦反手握住杜受的手,热泪盈眶。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摇着,第一次没有了敌对和虚伪,第一次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申贤苦激动之余有点迫不及待了,要杜受立即约见到诗。
杜受点头应了,正要伸手抓起电话给到诗拨打手机,电话铃声便响了,是副市长蔡匀刿的秘书柯毅打来的,他说:“杜总,蔡市长请你马上过来一下。”
杜受说:“好的,我马上过去。”抬头歉意地看着申贤苦。
申贤苦通情达理地道:“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如晚上你专程去找他?!”
杜受说:“这样最好,我也可以先想想怎么跟到诗说,要不然越帮越忙可就糟了。”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到得畅武大厦楼下,申贤苦说要去一趟省城,然后拍拍杜受的肩膀,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提醒杜受别忘了给到诗打电话。杜受微笑着点了点头。申贤苦这才放心地上车走了。杜受看着申贤苦的专车拐过路口不见,莫名地摇了摇头,然后驱车赶到蔡匀刿的办公室,微笑问:“蔡市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蔡匀刿表情严肃地看着杜受,道:“哦,是这样的,刚刚省纪委来电话说最近一段时间不停有人举报你包养情妇,还伙同律师威逼情妇跳水自尽,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回复说绝对没有,相反,是你见义勇为救了溺水的妇人……”
杜受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无奈地道:“这些人怎么尽做些无聊的事?!”
蔡匀刿道:“不管怎样,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不要跟到诗和风瑶月接触,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尤其是你的妻子。”
杜受心想一定是岳昭惠搞的鬼,情绪顿时低落起来,懒懒地问:“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蔡匀刿道:“有件事。”拿起一份传真,递给杜受,道,“省府办公厅来了紧急通知,要我下午三点之前赶去省城参加经济会议。我想让你代表我去,你安排一下手头事务,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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