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受呆呆坐了会,只觉两耳轰鸣,眼冒金星,心知自己的精神意识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便想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可刚刚趴下,又响起了嗒嗒、嗒嗒连贯的敲门声,不由火了,喝道:“有完没完?!”
话音未落,门却开了,一个人闯将进来,笑眯眯地道:“是我,杜总!”
杜受抬头一看,是申贤苦,有些惊讶地道:“哦,是申市长呀,有什么指示需要烦劳您亲自登门?叫池秘书吩咐一下就是。”
申贤苦呵呵一笑,拉开椅子面对杜受坐下,道:“对你我哪敢啊,就算我申贤苦架子再大,官腔再大,也不敢在杜总你面前摆呀。我过来,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顺便告诉你副省长费醉早上要到我们江壑市视察,现在恐怕已经到了。”
杜受一愣:“费省长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申贤苦道:“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接着解释说,“是昨天接到的通知,当时你在医院里忙得不可开交,大嫂又闹得厉害,所以蔡市长建议先别打搅你,让你安心把手头上的事处理清楚。”
杜受感激地哦了一声,又轻轻点了点头。
申贤苦两眼直盯着杜受看了会,同情地道:“杜总,说实在的,我一直替你不值啊,嫂夫人她怎么能那样呢?她怎么可以那么多疑呢?谁不知道你杜总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哪里会做出那种龌龊的男女勾当!也真亏她想得出来,说的那么有鼻子有眼,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会信了她的话,那不是给杜总你脸上抹黑吗?这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妻子,尽给自己的丈夫制造桃色新闻!如果换了是我呀,宁肯不要名声,不要威望,也要跟她离婚了事!”
相识七八年来,申贤苦从来没有进过杜受的办公室,也从来没有主动找杜受谈过公事,更不用说私事聊天了。今天他不但屈尊亲自登门,而且还关心起杜受的家庭问题来,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杜受一时间还真被申贤苦搞糊涂了,不知道他的用心何在,默默地看着他,不敢轻易搭话。
申贤苦也不知错乱了哪根神经,顾自继续道:“……这年头,老实人总是吃亏,就是好欺负。你杜总是老实人,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可就是因为你太老实了,所以什么事你都只会委曲求全,而不敢奋起反抗,刺杀事件如此,诬陷事件如此,现在桃色事件也是如此,殊不知你的退让只会加重事态,他们就会以为你好欺负,就会更加为所欲为,那最终吃亏的还是你自己。所以,照我看啊,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要有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之类的顾忌,该出手时就出手,狠狠地给对方颜色看看……”
杜受虽然看不起申贤苦,觉得他根本就只是一个媚上欺下,骑在平民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政治商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正想说些多谢赐教、多谢关心之类的客套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申贤苦却又抢先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杜总是什么人?哪还用得着我操心?!”说着站起身来看了一下手表,“哈,刚好九点,走吧。”
杜受不解地问:“去哪?”
申贤苦认真地道:“当然是去见费省长喽!”
杜受迟疑道:“费省长又没叫我,我去不大好吧?”
申贤苦道:“费省长下来本来就是要听取你关于国有企业创新经营的研究报告,你不去谁去?依我看,费省长马上就要派人来请你了。”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蔡匀刿的秘书柯毅打电话来说:“杜总,费省长和蔡市长请你马上到市府11楼会议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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