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依竹听出来了,打电话的是江壑市外语学院的教授修瑟夫人,赶忙道:“修瑟夫人,请您先别着急,也请您放心,有什么事我会为您解决的,请您慢慢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修瑟夫人大声道:“尊敬的市长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前天中午我回家的路上,看见一群小孩正在殴打一个可怜的女孩,就上去制止了他们,我想送女孩去医院,可那女孩说什么都不去,要送她回家,她又说没有家,我怕那女孩再被人欺负,就带回了家。头一两天还好好的,可今天早上管理人员带着很多花园的居民来我家跟我说,大家都抗议我收留那女孩……”说到这里,修瑟夫人伤心得说不下去。
易依竹一听只是这种小事,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笑道:“修瑟夫人,我还以为是您自己出了什么大事,吓了我一跳,原来就这事啊,您放心,这事好办,我马上派人把女孩送到救助站去,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修瑟夫人说话声音很大,杜受在旁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自己开发的楼盘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在一个外国人面前,只觉脸颊发热,羞愧不已,恨不得一巴掌拍醒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接着听得易依竹那样回答,觉得很是不妥,想要出言阻止,可张了张嘴巴,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得满脸期盼地看着易依竹,希望他的无心之言不要火上浇油,越发触怒善良的修瑟夫人。
果然,修瑟夫人听了易依竹的回答,气得浑身直发抖,愤怒地道:“尊敬的易市长,您一点也不值得我尊敬!难怪有那样的中国人,因为有您这样没有人道的市长!我不想跟您说话了,再见!”说完,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易依竹虽然清正廉洁、勤政为民,但一直以来除了偶尔的疙瘩,几乎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体味过底层贫民的疾苦,非常缺乏切肤之痛的对比,再加之当今社会权钱至上的风气的熏陶,不知不觉就养成一种贫富尊卑的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因此听了修瑟夫人的话,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心态和心情,拿着电话愣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杜受摇头道:“这个修瑟夫人脾气也太大了,我是好心帮她解决问题,她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杜受想了想,道:“易市长,修瑟夫人来我们江壑市有二十年了,为我们江壑市培养了不少专业的翻译人才,是我们市的荣誉市民,我想,您是不是派个代表代表您去慰问一下她比较好?一则对她的善举……”
“不就是一件小事吗?派个人把那女孩接出来就是了。”易依竹打断杜受的话道,“你还是抓紧时间准备准备《国有企业创新经营研究报告》和《绿色桃园生活城项目经验总结》这两件事,费省长可是点名要听你汇报的。”
杜受心里很是不安,却不好当面违逆易依竹的意思,心想:“毕竟是发生在自己楼盘里的事,不如晚上去找修瑟夫人道个歉。”遂道:“那……我出去了。”
易依竹说好,送杜受出了门口。
杜受一回到集团公司办公室,便即拨了修瑟夫人的手机,却已关机,拨了她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打到学院,又说修瑟夫人早上没来。无奈,只要先忙其他的事。静静坐着思考了一会,起身到文件柜里取出厚厚的一叠国有企业研究相关资料,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认真翻阅起来。
就在这时,齐晾轻手轻脚走进来说:“杜总,毕剑求见。”
杜受说:“我正想找他呢,快请他进来。”
齐晾转身出去,片刻之后便带着毕剑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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