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剑大踏步送出门口。
杜点点许久没有牵过杜受的手了,此时感受着杜受宽大厚实的手掌传来的温热,倍感幸福快慰,雀跃道:“爸爸,我们走路回去好吗?点点好久没跟你一起散步了,在美国的日子点点天天都梦见跟爸爸散步呢!”
杜受慈爱地拍拍杜点点的后脑门,笑道:“傻孩子,这里到家远着呢,走到明天恐怕也走不到家。”
杜点点娇憨地道:“那最好,只要跟爸爸在一起,就是走一辈子点点也愿意!”
杜受胸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睛忍不住又红了,生怕别人发现,赶忙转头看向远方。
这时,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毕剑殷勤打开车门,伺候杜受、岳昭惠、杜点点上车。
岳昭惠道:“杜哥,我们坐后面,点点坐前边。”说着推着杜受的背部要他上车后座。
杜受淡淡地对岳昭惠道:“你坐前面。”不再理会岳昭惠,顾自拉着杜点点上了车后座。
岳昭惠无奈,只好上车坐在司机旁边。
毕剑关好车门,挥手示意司机开车,目送着轿车绝尘远去。动也不动站立了会,忽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道:“杜受,有了岳昭惠这个宝贝,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掏出手机,兴奋地跟殷士赋做了汇报。
殷士赋说好好,办的好,晚上叫大家聚一下。
于是,当晚七点,殷士赋、毕剑、练创清又聚在了一起。
依旧是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酒到酣处,毕剑举杯意气风发地道:“来,为我们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大局,干杯!”
练创清举杯响应-
殷士赋却重重地把酒杯一蹾,责备道:“我说你们又得意忘形了不是?谁说我们控制住大局了?知不知道,目前局面才是真正激流暗涌,最是危急,一不小心,就会让我们前功尽弃,欲哭无泪!”
毕剑不以为然地笑道:“老大,我说您是太过谨慎了。我不跟您说了嘛,今天下午,就是今天下午,杜小子亲口跟我说了,最近市府就要上马城北的交通和基础设施项目,你说说,这么庞大的项目上马,再加上绿色桃园,他自己即将到手的乌纱帽,岳昭惠这个活宝贝,还有集团里的大事小事*****事,杜小子哪还有空余时间空余心思跟我们折腾那件事?何况还有费省长高高在上替我们罩着!”
练创清抹了抹嘴,道:“老大的顾虑不是多余的,但毕剑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是法院刑事庭副庭长,所说的话滴水不漏,左右逢迎,只是说了等于没说。
“毕剑你呀总是太乐观。”殷士赋不无责备地道,“按说乐观也是好事,可一乐观就容易粗心大意,就容易乐极生悲。要知道,事情往往就出在你粗心大意盲目乐观的时候。你动动脑筋想想看,难道说就不会是杜小子故布迷阵迷惑我们?暗地里却偷偷下手?”眼光威严地看看练创清,然后停在毕剑的脸上,“总之不管怎样,我们要想平安大吉地享受生活,任何时候都要步步为营,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这是老话,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毕剑兀自道:“我觉得老大您都太高看杜小子了,凭他的智商,怎么可能算计得了我们?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殷士赋苦笑着叹息:“你啊你,怎么说你呢,告诉你,虽说国有企业现在已经政企脱钩,但究其本质还是官场那一套,而官场的复杂性比之商海要多几百倍上千倍。你们商人只是求财,而国有企业的领导不但要求财,更要求权,求名,求官帽,这得用多少的心思?!知道吗?世界的复杂不在于事情的多少,而在于心思的多少。心思越少世界越是简单,心思越多世界也就越是复杂,偏偏这心思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不妨想想看,杜小子为什么同意你参与投资?是什么心思?别真以为你投资了绿色桃园生活城的项目就迫使了他、牵制了他,其实不然,事实上你对他毫无约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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