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和张伊莎他们是打的回学校的,因为涛子要留在市区通宵,本来说让顾晓波开他的车带我们回去,我一听慌了,这不是自杀嘛,最后顾晓波一人开车蹒跚着回校。至于那起风波如何落幕,很简单,崔秋水赏了那个mm六七个响亮的耳光,我挺看不下去的,毕竟总觉得漂亮女孩子再坏,被生活和现实报复的时候都是件暴殄天物的事情,我确实开始有点欣赏崔秋水这个女人的手腕,唉,上百号人,那可就是十来万块钱啊,那气势,还真是钱堆出来的气势。我自然看得出来崔秋水对涛子的意思,也是,一个女孩被自己喜欢的男人介绍给他的朋友,怎么都像个笑话,按照崔秋水那样的脾气没有一照面就直接把我干掉已经算是我的造化。大四了,就等于赴刑场的死刑犯了,都说监狱里最牛逼的就是判了死刑的,所以大四的人都恨不得横着走,不旷课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老师和学校,不过我大四之前没有怎么好好捧书,大四的时候倒是正正经经上起了课。
看着空荡荡的教室,两个班的大课竟然只有不到30人,这还是我们院花在上课的前提下的成绩单,那老师显然早已经麻木,只管讲他的课,毛毛永远都坐在第一排,而我,永远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下课的时候毛毛跑到我身边坐下,叹气再叹气,最后说六道,你说这人生咋就这么不一样呢,她随手就能甩出十几万块,而我几块钱都舍不得。我拍拍毛毛的头,善意笑着说,你觉得她甩出那张卡的时候快乐吗?
毛毛思考了下,最终摇摇头。
我望向窗外,说,这就对了,钱不是衡量一个人幸福指数的唯一标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么说你兴许会不屑,那我给你打几个比方,比如,一个男人有数千万甚至几十亿的资产,你觉得是不是很值得羡慕?
毛毛笑了,废话嘛,要是我有他们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财产,就可以做我所有想做的事情喽。
我也笑了,说,那如果这个男人是阳痿呢?
毛毛愣了,说,那他人生没乐趣了。我继续打比方,说,再比如,一个女人老公事业有成,父母身体健康,她过着每月有几万零花钱的富太太生活,每天喝茶瑜伽做spa,有空的时候就去香港购物,去巴黎香榭里大街逛逛,而且她的子女都很聪明,你觉得她应该幸福吗?
毛毛点头说,当然幸福。
我笑着说,那如果这个女人的老公有外遇呢?而且还有私生子呢?
毛毛懵了,不说话。
我转过头拍拍毛毛的肩膀,说,毛毛,幸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是不是真的珍惜你手中所拥有的。这种大道理我想你也懂,但是不是真明白了,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其实生活哪有那么简单,有太多的人脸上有太多太多的笑,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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