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王座》四百六十九 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

    这次李欢聪明，在离境的时候，首先申请了报告，他的职位特殊，这些事情可以交给外勤员帮着他办理。晚上打电话通知本地办事处，到第二天一早李欢到机场的时候，申请已经协调下来了。李欢直接从山城登上去了葡萄牙的班机，这可是他从小就盼着揭开的秘密，他连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只是他没想到，在红海贸易递交申请的第一分钟，就有好多国家同时盯上了他。
    欧洲特殊机构总会，贝拉米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拿着李欢的入境葡萄牙的申请报告，她有一种想骂娘的感觉。自从被李欢从山洞里唤醒之后，她一度觉得生活变得美好。现在克拉克家族成了英国自王爵之下的第一家族，她自己也担任了裁判所的裁判长，本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前段时间暗日猖狂，可暗日首领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也逃不了多久了。暗日之所以能嚣张这么多年，是因为一直都处在黑暗之中，让大家无从下手，一旦得到一点蛛丝马迹，那么全世界的特殊执法机构一开动起来，那真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挪威的海洋猎人公会，现在就跟脱缰的野狗一样，但凡哪里有一点暗日的味道，他们就跟不要命似的冲过去。
    唯独有一点让贝拉米觉得麻烦的事情，那就是李欢。
    他上次在北极圈里带走了纳粹一条超级潜艇，还顺手牵羊弄走了一批文物。这批文物毫无疑问是纳粹在二战时候从欧洲各国掠走的。不过贝拉米了解李欢，进了他口袋的东西想要让他拿出来，可能性微乎其微，为了不造成冲突，她索性给李欢透露了欧洲各国现在看待他的态度，让李欢不要靠岸，直接从大西洋航行回国。
    这件事情还引起了好一阵骚动。
    大家都觉得总会长偏向这个中国执法官。
    不过贝拉米是什么人，不讲道理起来，那是连李欢都头疼的人物。在她不做解释和强硬姿态之下，欧洲各国也只好暂时放弃这一批东西。毕竟李欢带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且他现在已经回到了中国。无论是李欢还是那个东方巨人，都不是这些欧洲小国能惹得起的东西已经回到了中国，那就只好认栽，没谁有胆子去找麻烦。
    不过李欢又出现了！
    他带走一批文物之后没多长一段时间，竟然又在欧洲出现了！
    “会长，要么我去警告他一下？”贝拉米身边，那个曾经在卑尔根港跟李欢碰面有过交集的猩红审查官说道：“我跟他打过交道，应该能说上话。”
    “我还跟他很熟呢！我都不用跟他说话！”贝拉米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个家伙又来是要干什么……你说上次他这么聪明，不递交入境报告就擅自入境，这么这次就这么蠢呢？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在他身上么？他就算不递交入境报告，人家还能吃了他啊！”
    “会长，您这么说起来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审查官一头冷汗。
    “这件事情我们别管了，毕竟我们的立场要站稳。”贝拉米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有人想总会提起审查，你一概拒绝，说现在追查暗日的事情是重点。”
    “那要是他真的遇到危险了呢？”审查官若有所思。
    “他？他不找别人麻烦就万幸了。”贝拉米笃定地说道：“好了，让我们看看暗日的丧家之犬，最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
    九个小时之后，李欢顺利抵达里斯本国际机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不少人盯上了他。
    这也是一个悲剧，好不容易按律入境一次，结果自己把自己的目标暴露了。当然，有人盯他是一回事，但他们没有权利采取任何措施，因为李欢不曾违反任何一条世俗或者特殊机构的法律。他就算从北极找到了一条纳粹超级潜艇又如何？就算在潜艇上有那么多纳粹掠夺的艺术品又怎么样？
    要知道，李欢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地处北极圈。
    说个不好听的，李欢就算在北极圈引爆一颗超级炸弹，从法律法规上来说，他也单单只是违反了联合国公约里《禁制极地武器试验》中的条款，而这些条款是为过以“国家”为载体的单位准备的，就算李欢违反了，也告不了他。
    所以在北极弄走一条，已经被证明灭亡政权的遗留物，欧洲各国只是不爽而已。因为极地不归属任何国家管辖，任何国家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在极地做什么不做什么。
    所以李欢忘记这个事儿，欧洲各国的特殊执法机构人来盯梢，也只能是远远地盯着，远到甚至李欢都没有感应出来。当然，一个是因为他们距离太远，另外一个也是李欢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亚特兰蒂斯的线索上，根本没有仔细感应。
    他有自知之明，暗日垮台之后，没人再悬赏自己，自己也就是安全的。退一万步说，他现在孤身一人，什么都不用顾忌，真要遇到危险了，开空间门跑就是。自己存下的晶体还足够开五次呢！
    同样是欧洲，和已经天寒地冻的挪威不同，葡萄牙是亚热带，大部分属于地中海气候。
    它是一个位于欧洲西南部的共和制国家，东邻同处于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葡萄牙的西部和南部是大西洋的海岸。除了欧洲大陆的领土以外，李欢要去的亚速尔群岛和马德拉群岛也是葡萄牙领土。
    一出机场海关，李欢没有耽误，直接乘车去往通向亚速尔群岛的码头，沿路上，一股浓浓的地中海风情扑面而来。
    地中海周边国家众多，民风各异，但是独特的气候特征还是让各国的地中海风格呈现出一些不太一样的特点。在葡萄牙，这种风情被发展陈过了白灰泥墙、连续的拱廊与拱门，陶砖、海蓝色的屋瓦和门窗。子啊建筑中的圆形拱门及回廊通常采用数个连接或以垂直交接的方式，在走动观赏中，出现延伸般的触感。
    最重要的，是整个城市的颜色。
    通行在里斯本的大街上，随时都会被纯美的色彩组合所惊艳到。
    白色房屋与沙滩和碧海、蓝天连成一片，甚至门框、窗户、椅面都是蓝与白的配色，加上混着贝壳、细沙的墙面、小鹅卵石地、拼贴马赛克、金银铁的金属器皿，将蓝与白不同程度的对比与组合发挥到极致。在街道两边的房屋门前，金黄蓝紫的花卉与绿叶相映，形成一种别有情调的色彩组合，十分具有自然的美感。
    “太美了……我什么时候能跟欢哥一起出去旅行呀！这个国家好精致可爱！”
    在李欢的虚拟屏幕中，陈雪和菲奥娜在看着这一切，李欢将一个子机挂在胸前当成的第一视角，陈雪的两个眼睛都快要冒出小星星来了。菲奥娜倒是见怪不怪，作为一个从中世纪活过来的老怪物，她对欧洲的一切了如指掌，不过对于李欢究竟是怎么将这么稳定的信号传输回来，她倒是有些好奇。
    可李欢肯定不能告诉她。
    作为老师菲奥娜还是很称职的，她正在给陈雪讲述李欢视角看到的一切：“你可别用精致可爱来形容葡萄牙，你现在看起来它精致可爱，在15-16世纪的时候，葡萄牙在大航海时代可是著名的海上屠夫。在亚洲非洲美洲有大量的殖民地，在1494年的时候，更是和另外一个海上强国西班牙共同签署了一份叫做《托尔德西里亚斯条约》的东西，意图将整个世界瓜分。不过到了1822年，最大殖民地巴西独立，葡萄牙国力开始衰退，从此就一蹶不振了。但要说历史，它的历史是欧洲诸国之中几个最精彩的的其中之一，它是欧洲在各个国家中殖民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国家，英国见了都要叫声老大哥，殖民历史长达六百年，曾经包括了53个国家和地区。”
    “这么厉害！”陈雪感叹。
    “我说，你做老师也挺不错的，这个历史课上的挺好。”李欢当然也能通过终端和她们交流。李欢让小飞在自家电脑上搭建了一个实施终端，这样既满足了陈雪的好奇心，也安抚了菲奥娜那颗躁动的心。
    “好了，我可不是来讲历史课的的……你在前面下车，从这里就可以直接到码头了。”菲奥娜作为欧洲土著，相当于一个活地图：“如果我没有记错，亚速尔群岛最后一班船是下午三点，如果你赶不上，就得在码头住一晚了。”
    事实上李欢还真没赶上。
    他把这件事情怪到了陈雪和菲奥娜两人的头上，眼睁睁看着空荡荡的码头，李欢嘴里嘟囔：“你们看，都是你们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现在好了吧，船看没了。”
    陈雪在那边红着脸没说话，她刚刚找回了以前看李欢直播的感觉，眼看着什么新鲜都要去看一眼，结果看着看着时间就不够了，让李欢错过了最后一班船。如果距离近，李欢还能坐着礁背龟过去，不过从里斯本码头到亚速尔群岛的船都是高速快艇，距离三百多海里，礁背龟游过去那得后天了。
    “那就在当地住一晚，我看陈小姐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挺有兴趣的，不然你去跳蚤市场看看。里斯本的跳蚤市场可是大名鼎鼎呢，说不定你能淘换到一些好东西。”菲奥娜建议。
    “也只好这样了。”李欢无奈地耸耸肩，反正亚特兰蒂斯的传说也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急不来。
    跟着菲奥娜的指引，李欢在日落的时候，找到了位于里斯本城区西南的跳蚤市场。
    “这个跳蚤市场大概是全世界最古老的跳蚤市场了，以前是各国水手交换自己战利品的地方，不过随着大航海时代落幕，它也转向跳蚤市场的性质，可依然能在这里找到不少好东西。”菲奥娜在虚拟屏幕里妮妮道来，她和陈雪就跟身处现场一样。
    这个跳蚤市场的确足够大，不过只有在周六周日才开放。就好像菲奥娜说的，跳蚤市场极为有名，今天正赶上周六，跳蚤市场上人山人海，入眼全是乌央乌央的人头。
    “我感觉整个里斯本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来了呢？”李欢砸砸嘴，这跟以前小时候看到的农村赶集差不多：“我小时在农村，外婆带我去赶集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
    当然，这是得益于里斯本的特殊地理位置，好像这种开放性的海滨港口城市，地广人稀，基础建设远不如国内，每周的跳蚤市场还真就像赶集一样，大家互相交换有用的东西，就好像一个农村市场。基于这个原因，跳蚤市场的面积不小，所以人流量也大。
    李欢钻进跳蚤市场里，发现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拖家带口来的更是数不胜数。对于这里的孩子来说，每周跳蚤市场开的日子，可能就是他们最期待的那一天。
    李欢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和人群保持了一个微妙的距离。
    “主人，在这里你用不着这么戒备，这里看上去虽然乱糟糟的，但非常安全。它开市这么久以来，我就没有听说过什么暴力事件。”菲奥娜说道。
    “嗯……我这是习惯。”李欢将一个子机放上天：“好了，今天反正走不了了，你们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们代.购回来。”
    陈雪欢呼：“好好好，我要去看看有意思的纪念品。”
    “有意思的纪念品在什么地方？”李欢问道。
    “这个啊，那你就得去背街了，主街上买卖的几乎都是日常生活用品，背街的话，卖什么的都有，古董艺术品，刀具枪支，矿石贝壳……肯定有陈雪小姐喜欢的东西。”
    李欢依言转入背街。
    背街和正街果然有些区别，这里出售的大多是古董艺术品，但都是一些价值不高的东西。
    这种相对来说比较纯粹的跳蚤市场，想要淘换到价值很高的艺术品并不容易。
    但在这里却能看到有很多具有当地特色的艺术品。
    比如陈雪就对一个摊位起了兴趣这里有很多古老的航海装备，根据店主所说，这是他老一辈传下来的。比如六分仪、花剑、单发的铅.弹枪之类，有银质的怀表，挂在桅杆上的防风灯，从老船上拆下来的舵轮等等。
    比如说那个圆形的船舵轮，不知道已经传了多少年，整体被摩擦得呈现出一种朱红色的光亮，在把手上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陈雪一眼就看中了这个舵轮，建议李欢买下来收藏。李欢也觉得这种东西挺有意思的，跟店主讨价还价一番，以一千欧元的价格买了下来。李欢身上还有不少第一次兑换的欧元，在这种跳蚤市场节约一下，几乎能卖下半条街的东西。
    陈雪看上了舵轮，菲奥娜看上了那个六分仪。
    在gps出现之前，六分仪是每一个航海家必备的东西，有了六分仪和指南针，有经验的航海家可以随时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从此大航海时代才开启。
    用六分仪测量某一时刻太阳或其他天体与海平线或地平线的夹角，就可以迅速得知海船所在位置的经纬度。它呈现扇状外形，其组成部分包括一架小望远镜，一个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平面镜即地平镜，一个与指标相联的活动反射镜即指标镜，缺点是阴雨天不能使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后，虽然出现了各种无线电定位法，但六分仪仍在广泛应用。
    而李欢最简单直接，他看上了一柄填充铅弹的中世纪燧发手枪。
    他第一眼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就感觉它能改装成一款大杀器。
    燧发枪，由1547年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发明，在转轮火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成，取掉了发条钢轮，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在航海时代，几乎每个水手人手一把。
    六分仪加上燧发枪，李欢总共付出了三千欧元。
    这个价格，李欢觉得相当值得。
    而菲奥娜却笑着评价：“主人，你买这把手枪来干什么？如果是买来做纪念，它并没有什么纪念价值。你手上的燧发枪只是普通水手使用的，一款好的燧发枪是，首先考虑的是精美程度，比如舰队指挥官或者船上使用的，一般都会在枪身上篆刻自己的家族和名字，还会用贵重金属镶嵌……”
    “我买来自己用。”李欢砸砸嘴。
    “用？恕我直言，您有这么多武器，燧发枪买来怎么用？”菲奥娜愣了。
    “你不懂，现代武器太过精密了，口径精确到毫米，我要的就是燧发枪，我随便填充什么东西都能射出去，这是男人的浪漫……”李欢不打算解释。
    “欢哥，可是你也没有火药呀。”陈雪提醒。
    他看到燧发枪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虚拟空间里那些晶体派上用场了。李欢在那个世界搜集了不少晶体，但目前为止还没派上用场。其中最大量低级晶体，别看数量有上万，但按照能量浓度来算，还不如几颗顶级的。这些晶体指头大小，圆滚滚的，李欢早就在想着怎么让它们派上用场了，在看到燧发枪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低级晶体的春天来了。
    圆滚滚，指头大小的晶体，不正是燧发枪上好的弹药么？
    再有那不开眼的暗日修炼者来找麻烦，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打过去红海贸易配发的诛仙手枪虽然也有这个功能，不过弹药太少了，李欢这个级别也只配发了十发，每打一发出去还要写报告，李欢这种懒人你让他写报告，他不到生死关头都不愿意开枪。
    李欢将燧发枪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阵：“火药知道配方哪里都能弄到，燧发枪用的是黑.火药又不是无烟火药。没想到这个跳蚤市场还真是个宝库，就算没找到亚特兰蒂斯也不算白来一趟啊！”
    那摊主一直在看着李欢，李欢低声和陈雪以及菲奥娜交流的时候，用的都是中文，一直到他说出“亚特兰蒂斯”这个词儿之后，摊主眼睛忽然一亮。
    这个词语，本来就是音译过来的。
    摊主主动跟李欢搭话：“先生，您是亚洲人……中国来的？”
    “对，怎么看出来的？”李欢淡淡一笑，亚洲人种好分辨，但中国人和周边几个国家几乎没什么区别。
    “从您的豪爽上……您周边那两个国家的人可没这种豪气。”老板咧嘴笑了：“您的葡语真是标准，我刚刚听您好像说到了亚特兰蒂斯，怎么，您也相信亚特兰蒂斯的存在？”
    “哦？你也相信？”李欢哈哈一笑。
    “每一个心中有梦想的水手，都相信这个神奇国度的存在。”摊主神秘地朝外看了看，然后招呼李欢靠近说到：“我有一张航海图，不知道你有兴趣没有？这是我祖父的祖父传来这里的，据说他是在码头上和一个流浪的水手打赌赢回来的。”
    “什么航海图？”李欢一愣，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这个故事怎么这么熟啊。
    “一份关于亚特兰蒂斯的航海图！”摊主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这份航海图在我的家族里存放了四百多年了，大家都把亚特兰蒂斯当成一个笑话看……不过我却相信它真的存在。可惜您看，我还要养家糊口，如果您有兴趣，我转让给您如何？”
    李欢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他妈套路怎么如此熟悉？
    他回头看了看，没错，的确是在里斯本，但怎么有一种在国内古玩市场遇到了奸商，拿着一个破碗跟你说那是他爷爷的爷爷从宫里带出来，那种一样感觉呢？
    “那你给我看看。”李欢伸手。
    “这可是秘密，如果您看了不买我可亏大了，您得付给我一百欧元。”摊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