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眼之间,又已经度过了两个年头。对于云琉璃而言,时间显得短暂却又漫长。两年了,她通过很多的途径,去了很多的国家,却始终没有找到叶雅琴这个人。仿佛,她并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又一次地站在海边,看着面前壮阔的海岸,云琉璃的眼中充斥着想念。“小小斌已经两岁了吧,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云琉璃低声地说道。
她的身边,宋宸静静地牵着她的手。两年来的每一个星期二,他们都会来这里,等上几个小时。两年前的星期二,便是小小斌离开的日子。“小小斌一定会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琉璃,我们一定能将他找到!”宋宸坚定地说道。
可是云琉璃,却不觉得会那样顺利。她记得当时的医生说,叶雅琴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如果她已经去世,那小小斌该怎么办?他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就算是在福利院里,也要被人歧视。想到这,云琉璃的心里阵阵刺痛。每次看到小悦悦,就会想起可怜的小小斌。“现在我只希望,小小斌能够好好地活着。”云琉璃缓缓地说道。
现在是冬天,天气很冷,尤其是海边。宋宸抱着她,温和地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下个星期,我们再来。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等到孩子的回来。”
都两年了,云琉璃早已麻木。在宋宸的带领下,两人缓缓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小小斌……”云琉璃默默地在心中唤着他的名字。
宋家别墅里,云琉璃双腿盘着,坐在沙发上。自从宋振刚与舒音蜜月旅行回来之后,他们俩就搬到另外一间别墅里居住。而这里,则留给了宋宸和云琉璃。小悦悦正在上课,因此云琉璃能够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悲伤。“少夫人,要不我去泡杯咖啡给您吧。”保姆友好地建议。
抬起头,云琉璃扯起一抹笑容,浅笑地回答:“嗯,好,麻烦了。”
宋宸从楼上书房下来,瞧着云琉璃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一年前,宋宸希望云琉璃能再要一个孩子,好让她能从伤痛中走出来,却被她拒绝了。她说,她不想忘记小小斌。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无论怎么调查,就是没有叶雅琴这个人。
门铃声忽然想起,在这个时候显得那样突兀。瞧见保姆在那泡咖啡,云琉璃便站起身,前去开门。漫不经心地打开大门,当她看见站在门外的女人时,吃惊地瞪大眼睛。面前是一个面容苍白,身体看起来有些羸弱的女人。她的脸上有些皱纹,仿佛经历了很多的沧桑。但真正让她惊讶的,却不是这些,而是……
望着云琉璃震惊的模样,叶雅琴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姐姐,还认得我吗?”
听到那一声姐姐,云琉璃终于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许久之后,云琉璃这才艰难地开口,说道:“雅琴,真的是你?”两年时间不见,她怎么会苍老了这么多。如果不是对她印象深刻,恐怕她也无法认出。既然她来了,那小小斌呢?反射性地低下头,只见她的身边,站着一抹小小的身影。
看见她的神情,叶雅琴会心一笑。看来,她还没忘记小小斌。“姐姐,对不起,我来跟你忏悔。还有,将小小斌还给你。小小斌,快来叫妈妈,她才是你真正的妈妈。”
小小斌显得有些认生,只是一个劲地缩在叶雅琴的身后。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抹的恐惧。这样的他,让云琉璃莫名地心疼。“小小斌,妈妈终于再见到你了。”云琉璃微笑地说道,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被他直接地夺过。
小手使劲地拉着叶雅琴,小小斌胆怯地说道:“妈妈……”前几天,相处两年的妈妈告诉自己,她不是他的亲妈妈。那一刻,小小斌的心里是吃惊的。直到现在,他依然怀疑着,这是他妈妈故意骗他。
瞧见云琉璃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宋宸也从里屋走出来。当看着叶雅琴带着小小斌一块出现时,宋宸瞪大眼睛,难以相信地说道:“小小斌,真的是你吗?”
当小小斌看见面前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叔叔时,他惊讶地张开嘴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让小小斌的脸上浮现出惊愕。缓缓地从叶雅琴的身后走出来,小小斌拉着叶雅琴,问道:“妈妈,这个叔叔是我爸爸吗?他真的和我长得好像……”小小斌记得叶雅琴曾说过,他和他的爸爸长得很像。
抚摸着他的头,叶雅琴的脸上带着苦涩。随后重新看着云琉璃与宋宸,叶雅琴忽然跪下,请求宽恕地说道:“琉璃姐姐,宋宸,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两年来,是我霸占着小小斌,对不起……我曾经看过你们在报纸上刊登寻找小小斌的消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将他送回来,对不起,对不起……”
带着忏悔的泪水不住地落下,叶雅琴弯着腰,向他们请求谅解。云琉璃却没有将她扶起,而是苦笑地说道:“雅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将这所有的事情都抹平吗?你知道这两年来,我和宋宸找小小斌找得有多辛苦!满世界地找,只要哪里听说有叶雅琴这个人,我们就会赶过去。可是每一次的希望,换来的都是绝望。你知道,我们俩有多想念他吗!”
跪在地上,叶雅琴自责地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段时间和小小斌相处有了感情,我不想和他分开,独自一人在外飘零。有小小斌在,至少我可以有个伴。琉璃姐姐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所以现在,我把小小斌还给你们。小小斌,他们才是你真正的父母。当初,是我把你偷走的。”
小小斌不相信地摇着头,眼眶里带着泪水地说道:“你不是我妈妈,怎么会。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会乖乖的,你不要把我送走。”
抚摸着他的头,叶雅琴泪流满面地说道:“孩子对不起,我不是你妈妈,真的只是你阿姨。当年我因为被迫才带你走,因为舍不得将你送还,所以带着你离开。这两年来,你的亲生父母一直都在找你。孩子,不要再跟着我受苦,回到你父母的身边吧。我,不配做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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