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西川》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晶楼主

    “让两位公子久候了，还请恕罪！”柳飘飘轻施一礼道，然后便走到古琴后面坐下。
    “没关系，能一睹柳姑娘芳容实在是我兄弟二人的荣幸，在下受宠若惊！”夜十三微微一笑道。
    “公子过谦了，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柳飘飘风淡云轻道。
    “在下夜十三，这位是我好兄弟段丰！”夜十三抢在段无艳前面说道。
    “原来是夜公子和段公子！二位公子玉树临风，乃人中龙凤，适才大厅之中小妹聆听公子大才，尤其那句‘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过夜公子那首诗似乎不太完整，不知可有上阙？”柳飘飘眼神异样的望着夜十三道。
    “柳姑娘果然心思缜密，不错，这首诗还有一部分！”夜十三点头道。
    “希望公子不吝赐教，将那剩下部分读出来，让小妹瞻仰一番！”柳飘飘看来是个才女，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
    “既然姑娘有此雅兴，在下也不便藏私，不过希望姑娘听完之后，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可否？”夜十三哪能做亏本买卖，他讨价还价道。
    “可以！”柳飘飘一口答应道。
    “这是一首送别诗，全诗是这样的。”夜十三接着道。
    “天水河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夜十三一口气将《琵琶行》前半部分背诵出来，只不过将最开始的“浔阳江头夜送客”改成了“天水河头夜送客”，这天水河乃是西川城外的那条大河！
    “夜公子真是才思敏捷！这首诗足以流传千古，让那些文坛巨儒汗颜！不过，诗中所描绘的是琵琶，而不是古琴啊？”柳飘飘奇怪道。
    “哦，这个，其实这首诗是在下当初在西川城外天水河畔送别友人时所做，不过琵琶也罢古琴也罢，它们有异曲同工之妙！柳姑娘以为如何？”无理搅三分本就是夜十三的拿手好戏，柳飘飘的问题根本难不住他。
    “原来如此！”柳飘飘释然道。
    “现在柳姑娘是不是可以回答在下几个问题了？”夜十三道。
    “公子请问！”柳飘飘放下笔道，原来刚才夜十三在读诗的时候，柳飘飘已经将这首诗写了下来。
    “首先，你是什么人？”夜十三双目如电地直视着柳飘飘道。
    “公子说笑了，小妹不就是柳飘飘吗，国色天香楼的头牌，一个迎来送往的苦命人！”柳飘飘双目低垂楚楚可怜道。
    “柳姑娘，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一个青楼红倌人，如果没有其他身份，怎么可能在这鱼龙混杂之地保持清白！”夜十三仅仅盯着柳飘飘，正色道。
    “夜公子，每个人沦落到如此田地，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夜公子何必再强迫小妹想起那些伤心事呢！”柳飘飘双目欲泣地低低说道。
    “呵呵，如果柳姑娘真的是个可怜人，那么今天我就为你赎身，从今往后你就是公子我的人了，以后再也不必看其他人的脸色行事了，姑娘以为如何？”夜十三道。
    “噗嗤！”柳飘飘突然破涕为笑：“夜公子果然不同寻常！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柳姑娘，看来你承认了！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身份，作为交换条件我便也向你坦白，咱们坦诚相待如何？请姑娘相信，在下绝无恶意！”夜十三真诚地看着柳飘飘道。
    “算了，看在夜公子如何坦诚的份儿上，小妹便如实相告，小妹看得出来，夜公子绝不想其他人一般，打奴家的主意！”柳飘飘突然神色一正，浑身散发出一种自信道：“小妹乃是水晶楼的楼主！”
    “水晶楼？”夜十三一怔，“这是什么组织，怎么在下从未听说过？柳姑娘可否解释一二？”
    “公子不必意外，这世间知道我水晶楼的人极其有限，除了本组织内部之人，几乎鲜有人知！”柳飘飘道。
    “哦，这么神秘？”夜十三好奇道，“既然如此，柳姑娘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将这等机密要事告知在下？恕我冒昧，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魅力远远没有达到那种让人一见面就对在下掏心掏肺的地步！姑娘以为然否？”
    “夜公子行事果真如同那人所说那般，心细如尘，明察秋毫！”柳飘飘对夜十三说道。
    “那个人？什么意思？这跟姑娘对在下如此坦诚有什么关系吗？”夜十三疑惑道。
    “水晶楼是江湖中专门收集情报的一个神秘组织，从来没有人知道水晶楼总部在哪里，也不知道水晶楼主事人是谁。”柳飘飘没有正面回答夜十三的问题，而是从水晶楼开始说起。
    “那么你们收集情报是做什么用的？买卖情报？还是替某个组织做事？”夜十三问道。
    “公子切莫着急，且听小妹慢慢道来。”柳飘飘不慌不忙道，“我们水晶楼收集情报并不是为了买卖，而是为天道宗服务！”
    “天道宗？”段无艳大惊失色道。
    “不错，天道宗！天道宗乃是九重天最神秘的宗派，他们掌握天机，左右九重天大势，同时数千年来这里也是他们关注的地方，而水晶楼就是天道宗在这里的秘密情报机构！”柳飘飘的话仿佛一道惊雷震惊了段无艳和夜十三。
    “可是这也无法解释你为何如此轻易相信我们啊？更何况作为天道宗最神秘的情报机构，更加不能随便暴露自己。”段无艳道。
    “此事要从前段时间说起！”柳飘飘接着说道，“天道宗此次窥破天机，预测到不仅九重天，还有这里都将面临着千年以来最大的乱局，而应劫之人便是夜公子，所以天机道长上次已经将我水晶楼交付给夜公子！属下柳飘飘见过公子！”
    “原来是这样！是我义兄天机道人！”夜十三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义兄的安排。
    “本来属下还不知道是公子驾临，只是觉得夜公子出类拔萃，又才华横溢，这才将二位请过来，没想到机缘巧合，这才知道原来是公子莅临，属下已得到公子来东海城的消息，本来还想明日就与公子取得联系，不成想公子提前一步来国色天香楼，实在是天助我也！”柳飘飘激动道，并且从古琴后面走出来，来到这是面前拜倒在地。
    夜十三赶忙将柳飘飘扶了起来，二人肌肤相接，夜十三知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入鼻中，又如此近距离观察柳飘飘，更觉得她艳色逼人，不由得心神荡漾。
    而柳飘飘得知夜十三就是自己苦苦等待之人，今后自己便是他的人了，此刻他双手轻扶自己，目光紧紧盯着自己，一双美眸水光盈盈地看向夜十三那俊秀的面庞，双颊顿时飞起两片红霞，羞涩不已。
    “咳咳！”一声咳嗽声将二人惊醒，原来是段无艳见他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仿佛将自己当做空气，忍不住轻咳两声。
    柳飘飘和夜十三听到段无艳的声音，急忙分开，柳飘飘不敢再托大坐在主位，而是如丫鬟般站在夜十三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