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们都已到场了,学生们也都很自觉的安静了下来,等待刘长青开口。
本来还想好好教训姬浩然一顿的刘长青被认错态度如此“开朗”的姬浩然给整迷糊了。
以往姬浩然无论道谢或是道歉时都是十分诚恳的。但今天这次,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语气上,姬浩然都透露着一种…莫名愉快的气息。
脑内灵光一闪,刘长青好似想明白了姬浩然如此做的用意。
“姬小子这是故意晚到,好杀杀对手的锐气!嗯,不错不错,想来在藏书楼中姬小子应该是读到了与兵法有关的书。”
不得不说,刘长青想法不错,只可惜姬浩然是真没考虑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在庆幸自己脖子上没有再架着一把匕首而已。
“咳咳!也罢,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老夫先复述一遍事情经过,有异议的话举手示意老夫提出即可。”
姬浩然与昆余二人齐声称是,然后便是刘长青开始快速地将冲突概括了一遍,其中二人的嘴仗自然是一笔带过,毕竟不雅。
对于这件事情的信息,刘长青基本上就是透过姬浩然亲口所说来了解的。全程没有人打断刘长青,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正常,甚至于连两位当事人姬浩然和昆余都没有举手表示异议,可以看得出姬浩然在跟刘长青讲这件事的时候十分客观了。
若是换了平时,按着昆余的性子,他说不准还会举手发言,看看能不能尝试颠倒是非。但今天,他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担心。
眼下对与昆余而言,当务之急是在此间事了领完罚后赶紧去找叶欣茹,请求她暂时不要对姬浩然动手。
至于姬浩然嘛…他现在只是觉得活着真好,再说他相信刘长青不可能偏帮昆余,也就理所当然的一直保持沉默。
“倘若没有异议,那么接下来就请宋旭宋院长来宣布此次的处理方案,望众学子引以为戒。老夫重申一次,本院并不阻挠年轻人之间的男女之情,只要不背德,不违法,不扰纪即可。”
接着宋旭就走上前来与刘长青互换了位子,到底是院长,做决定还是应该由宋旭来做才名正言顺。当然大家早就清楚了,宋旭的决定跟刘长青肯定也脱不了干系,这两人一起撑起关南书院已经几十载了。
“现在由我来通知对于两位肇事学生的惩罚。
首先是昆余,你寻衅滋事,恶意霸占伙房座位,出言辱人长辈,你可知错?”
昆余赶忙低头认罪。
“学生知错了!”
“姬浩然,你被人挑衅后出手伤人,打伤同窗,扰乱书院秩序,亦是不妥,你可知错?”
“学生知错了!”
点点头,宋旭也是个怕麻烦的主儿,就想着怎么赶紧把事儿办完了好回藏书楼呆着。
“好!本院长命你二人各领戒尺二十下,由刘长青先生即可执行!其余学生们现场观摩,结束后学堂正常开放上课。”
没在书院呆多久的姬浩然还不知道这个“领戒尺”是个什么意思。
“戒尺二十下?打哪儿啊?”
这时刘长青又和宋旭换了个位子,来到姬浩然和昆余二人面前,手中戒尺已经拿好了。
“你们二人,把左手伸出来!”
“打手心啊!?”
戒尺无情,率先打向昆余,随着清脆的一声“啪”,昆余立马惨叫出声
“啊!”
………
惩罚结束后,几个学生抬着被打的疼晕了过去的昆余回庐舍休息,而姬浩然则是很淡定的站在原地吹着自己有点儿发红的手心。
天天晚上对练时被刘长青揍得死去活来的姬浩然怎么可能对这么几下戒尺有反应。
一个个经过姬浩然身边的学生们看姬浩然的眼神犹如看怪物一般。
从刘长青打二人手心时发出的声音来看,姬浩然被打时的力道绝对不比昆余被打时轻,甚至于打姬浩然时刘长青下手还要更重一些,但姬浩然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而站在姬浩然旁边的昆余就凄惨很多了,被打得哭爹喊娘,不过十下眼泪就掉下来了,打到最后干脆疼晕了。
将戒尺收好,刘长青转身与其他先生们一起离去,只有秦胜温偷偷溜到了姬浩然身边。
“嘿嘿嘿,刘老头儿跟宋旭可真狠。你一个灵境中阶的修行者被打几下肯定没事儿,那昆余可是毫无修为的人呐…啧啧啧,刚刚那场景已经好多年没在关南书院出现过了,真是声泪俱下!你俩肯定是要出名了!”
不相信这么点事儿能引起多大的轰动,姬浩然有些不以为然,
“至于吗?不就是哭了嘛,你要被打二十下手心你估计也要哭。”
“诶,此言差矣。小生哭虽然也会被传,但昆余就不一样了。平日里在书院中就经常得罪人,他爹和他爷爷又那么有权势,谁不想听听他出丑的事儿啊。这下与昆余不对付的人,他爹和他爷爷的政敌,呵呵呵…太多人对这种事情有兴趣了!”
经过秦胜温这么一分析,姬浩然夸张的抖了抖身子。
“你们怎么这么阴暗呐…”
“对了,小生昨晚起夜时发现你没在睡觉,更是一夜未归,你人呢?”
耸了耸肩,姬浩然一副听不懂秦胜温在说什么的样子。
“无可奉告!”
………
鹭拒河,大禹和魔族的新边界。曾经这儿也有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商船,货物堆积成山的码头,只可惜战争改变了一切。
如今的鹭拒河处荒芜一片,哪怕战争已经结束多年,大禹和魔族依然都互相牵制着,双方皆尽量不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暗地里默默的戒备。
这条宽广的河流是整个大陆的南北分界处,鹭拒河后往北常年风雪交加,越往南则越暖和,四季分明。曾经大禹朝还占据着鹭拒河往北的一大片土地,而如今,大禹朝境内几乎找不到常年下雪的地方了…
突然间,天边传来三道破风声,从鹭拒河魔族的领地一边由北向南极速下落。有整整三个人在御空飞行!
几个呼吸间,三道人影前后脚的落在了鹭拒河南岸。
为首之人是一席白衣一尘不染,腰间悬剑,乌黑长发飘荡。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佩刀,女子则是腰间缠着一条长鞭。
“呼…终于又回到大禹境内了。”
佩刀男子拍了拍自己黑色长袍上的靴底印,一脸埋怨的看着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一张颇为阳光帅气的脸上表情甚是苦涩。
“我倒是不怕魔族能察觉到我们擅闯入境,但是吴漾可太凶了,动不动就是一脚踹过来,连在飞行中都不放过!你说你们师傅怎么就有这么个暴力的要死的女儿…”
被叫做吴漾的飒爽女子将裙子下摆略微撩开,抬起靴子,语气略带不爽。
“再废话我就多给你一脚。”
白衣佩剑男子回头看这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行了吴漾,师傅以前也说女孩儿要淑女一些不是?再说柏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就算现在都是琉璃宗的宗主了,你也别指望他能有多正经。”
顺着这话,曲柏然也赶忙给吴漾陪笑。
“嘿嘿嘿,就是,你可别踢我了。万一要把我给踢坏了以后可真就没人追你了。
吴漾啊,你看我都喜欢你这么些年了,一直都没变过心,你怎么就不接受我呢?要说我曲柏然,好歹也是一表人材,文武双全,更是上三宗之一琉璃宗的宗主!摸摸良心说,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面无表情,吴漾直接甩开两条大长腿走向前,不想理曲柏然。
被无视了的曲柏然摆出哭丧脸看着白衣男子。
“…晨静,你说我可咋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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