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可比来的时候快多了,二十多天之后,国师的队伍返回了京城,张四息去禀告了陆炳,而赵远则去了原来的休息之地,至于接下来是否去找陆炳禀明此事,自己还是思考。
这的确是一个难以两全的事情。
还没等到赵远自己主动去见陆炳,陆炳就已经派人前来通知赵远,要他立刻前去见面。
赵远无奈,也只有迎着头皮前往,见面的地点则在陆炳的家里,出奇的抵达之后,却发现吴谨居然也站在了陆炳的身边,而看到自己之后,这脸上涌起一丝红晕,还带着一丝娇羞之色。
“属下见过大人!”
赵远冲着陆炳一拱手,接着又对着吴谨道:“见过吴小姐!”
吴谨俏脸一红,微微一福,道:“见过杨公子!”
陆炳呵呵一笑,道:“也就不用如此客气,来,先坐下说话!”
赵远闻言也就坐在了陆炳的下手,陆炳接着道:“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我听张四息说,你们斩杀倭寇接近一千五百多人,其中左教的高手多大八十多人,早朝之上,皇上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好好的褒奖你们,实在给我们锦衣卫张脸啊!”
赵远道:“东厂也功不可没!”
陆炳道:“这点本官也知道,只不过此事不能声张,也只有暂时委屈了他们,现在国师等人已经启程回国,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么按照之前本官所说的话,你也是该迎娶了吴小姐的时候,这点你可还记得?”
赵远道:“这点还记得,不过左教这次虽说重创,可我们现在连左教的教主到底是谁都还没弄清楚!”
陆炳道:“难道你一天不知道这左教教主是谁,你难道就不娶吴小姐了,再说了,这消灭左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好了,听我的,我明天那就安排人把吴小姐先送回苏州!你也就一同前往!”
这根本就推辞不了,于是点头,道:“属下遵命!”
陆炳扭过头,看向了旁边的吴谨,笑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吴谨羞涩一笑,一行礼,道:“谢大人!那小女告辞!”
陆炳点点头,待她离开之后,陆炳这才问道:“左教大祭司是不是真的死了?”
赵远道:“是,属下亲自确认过,然后和无言一同将其装棺,安葬,断然没有在活下来的可能!”
陆炳道:“大祭司一死,那么他手下那些人也就群龙无首,自然也就做鸟散,那么接下来问题便是,这些人何去何从?你可曾想过?”
赵远见陆炳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道:“属下以为,不能任由他们继续留在江湖之中,必须严格的控制他们,或者说,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陆炳道:“那你的意思是把他们关入黑狱之中?”
赵远道:“黑狱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却并非最妥当的办法!”
陆炳道:“理由呢?”
赵远道:“首先,他们不可能乖乖的进黑狱,要让他们进黑狱,我们就必须要大量的人手来抓捕他们,现在的锦衣卫也好,我铁血门也好,并没有足够的势力来完成这点,而且这些人之中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徒,我们贸然而为,一是他们可能藏起来,二是会遭到他们的激烈反抗,到时候带来的伤亡只能更大,要让他们老老实实,必须得由稍微温和一点的办法,而我们目的并非限制他们的自由,仅仅是希望他们不去作乱而已!”
陆炳闻言道:“如此说来,你好像已经想过此事了”
赵远道:“是,属下的确想过,这次回来的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实际上也就是和大人商议,看如何来处理此事。”
陆炳道:“那好,说说你的想法!”
赵远深吸一口气,道:“那好,属下也就直言,还请大人明鉴!按照属下的想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由5铁血门出面,将他们安置!”
陆炳道:“如何安置?”
赵远道:“所谓的安置,就是把他们之中那些愿意从此以后隐姓埋名之人安置在铁血门的产业之中,给他们安排工作,从此以后不问江湖之事,如此一来,铁血门也可以对他们保持监视,当然,这种只能针对那些愿意隐姓埋名,厌倦了江湖纷争之人,至于那些不愿意归顺,就没办法,这也是很大的一个弊端!”
陆炳沉吟片刻,道:“本官明白了,你这种方式只能针对那些原本不得已加入梵天教,现在脱离梵天教之后却无所去从之中的名门正派之人,而那些原本就是一些穷凶极恶,在江湖之上列即斑斑之人,是没任何的约束性可言,那么你觉得对于这种人,又该如何?”
赵远到:“属下以为,江湖之事,不如就交给江湖来处置,这些人若是继续作恶,江湖之中名门正派定然有人会出手,不可能坐视不理。这种江湖纷争很常见,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起初梵天教之所以让人觉得可怕,那是因为他把这些恶人都集聚起来,现在没了约束,这些人也就是一盘散沙,自然可以各个击破。”
“江湖之事,交给江湖处置?”
陆炳低吟赵远的话,不由的起身,来回在屋内走动起来。
对于这话,陆炳也并不是觉得没有道理,朝廷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民间的稳定,没人造反,没有人作乱,不影响朝廷的统治便是,至于那些小小的武林纷争,或者武林人事之间的恩怨情仇,对于朝廷而言影响甚微,就好像大海里面的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赵远见陆炳来回走动,也在思索此次,便道:“实际上,江湖也正如朝廷一样,黑白两道也是一个自我平衡的能力!”
对于这单,身为朝廷上面赫赫有名的当权派,陆炳比谁都清楚!
帝王之术,可并是只有忠臣,所谓的权术,就是一种平衡,对于皇帝而言,需要忠臣,也需要奸臣,他们之间不断的权术斗争,作为皇帝在中间,才能有最大的收益。
陆炳闻言停了下来,道:“你的意思是,对于江湖之中的争斗,朝廷应该坐收渔翁之利?”
赵远点头道:“正是如此,朝廷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平衡,只有这白道武林和魔教之间保持平衡,江湖才能稳定,否者的话,无论哪一方壮大,整个江湖都不会稳定。”
只有势均力敌,双方才不会那么r轻易的大动干戈,若白道强大,那么势必会狠狠打压魔教,而被打压的魔教奋起反抗的话那可是会想各种办法来对付,要做到这点,势必要做一些违法的勾当才行,而另外一方面,魔教猖獗,同样也会如此。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平衡,相互制约,相互牵制。
略微停顿了一下,赵远接着道:“除此之外,属下以为,放任这些人去江湖,对于整个江湖而言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就好像猫待久了,要是一直都没老鼠的话,恐怕最后都会忘记他们会抓老鼠,放几只小老鼠去江湖上折腾一下,也让那些猫活动活动,否者万一哪天这到处闹鼠灾了,那些原本会捉老鼠的猫都不知道如何去抓!”
陆炳点点头,道:“这个比方打得比较妥当,这样,也不着急,让本官在琢磨一下,你就在京城在呆上一两日,你要带吴小姐走,那是否也该去见见他父亲,据我所知,这老头子可顽固得很的啊!”
赵远惊讶道:“他在京城?”
陆炳道:“当然,明日你便和吴小姐一同前去。另外这礼物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明日你尽管前来接吴小姐便好!”
…………
第二天一早,赵远就来到了陆炳的家门口,不一会,一辆马车也就缓缓的驶出,京城之地,人多眼杂,赵远也同样进了马车。
整个马车内此刻也就只有二人,吴谨一脸的羞涩,不敢抬头,紧紧的看着的手,而她的手则在哪里玩弄着衣角。
至于赵远,同样也觉得有几分尴尬,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到底和她说什么好。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淡淡的吴谨身上的若有若无的香味。
好一会,吴谨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赵远,道:“杨公子是不是在怪奴家?奴家不该搬出陆大人,让陆大人来强迫杨公子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赵远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带着一丝哀怨的吴谨,道:“不是,姑娘误会了,在下只不过觉得这是在有些太委屈姑娘,以姑娘人品和才学,自然应该嫁好人家,别的不说,至少门当户对,嫁过去应该也应该是大少奶奶,而在下姑娘也知道,已经有两房妻子,虽说姑娘加过来并非为妾,却也并非常人眼中的正室。”
这世间,世俗的眼光最为可怕,在自己家里,无论是柳芷晴、还是苍无霜,平日两人都是以姐妹相称,自己也尽量将一碗水端平,可在外人眼里,这柳芷晴那就是正室,苍无霜那就是偏房,若是吴谨嫁入,那就是妾。对于有如此家世的她而言,这可是极其委屈。
吴谨闻言问道:“那么在公子眼中,这家中可又妻妾之分?”
赵远摇头道:“在我家中,都是妻,并无什么妾。”
吴谨道:“既然如此,公子还有什么可担心了?嫁入你家门,便是你家人,那么之前你的两位夫人便是奴家的两位姐姐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奴家自然遵之,只要公子能用心待我,我怎么可能还有其他所求?”
这话都说道如此的份上了,赵远也不好在反驳,道:“那就委屈你了!”
吴谨道:“能和公子一起,奴家并不觉得委屈,只希望以后公子怜之疼之便好,奴家也会谨守妇道,上孝敬父母,下育儿教子,让姐妹之间感情和睦。”
赵远闻言,心里顿觉感动,冲着吴谨一拱手,道:“憋人定不负小姐。”
坦白的说,赵远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慨,自己也不过是一介白丁,结果现在娶了柳家大小姐,还娶了郡主,现在又要娶朝廷重臣子女,好像自己把全天下的好事都霸占了一样,还真是上天眷顾。
车上再次恢复了平静,不过气氛比起之前却缓和多了,吴谨道:“对了,公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经典的菜肴?不如教给奴家可好?”
赵远想了想,道:“这可得由我想想,毕竟你才是做菜的高手,师承宫廷御厨,我的那些小菜肴,怎么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也就凑凑热闹,和你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方,相差太远,我都不好意思提及。”
这一方面谦虚了一把,另外一方面又好好的夸吴谨,吴谨听了顿时非常的受用,道:“杨公子可说笑了,你教给奴家那道开水白菜,那可是经典之做,即便宫中的御膳房的御厨们都没做过!”
赵远道:“那也不过是偶然而为而已,仅仅算得上投机取巧,可你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来日方长,此事以后再说也可,不过现在尚有一事,我可没见过吴大人,对于他的秉性一无所知,待会我该说些什么?”
吴谨见此一笑,道:“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害怕?”
赵远点头道:“不是我感觉,而是真的有些害怕,毕竟第一次见他,我早就听说过他老人家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连严嵩都不怕得罪,对于他我可是万分钦佩,可钦佩的同时也觉得有几分害怕!”
吴谨道:“公子完全无需畏惧,家父现在已经辞官,可并非什么朝廷大员,身上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公子只需要平常面对便可,另外不是还有奴家在,到时候奴家会帮着公子说话,你大可放心便是。另外若是可能,公子尽量别提自己是锦衣卫的事情,另外也别说自己和陆大人的关系,对于陆大人,家父一直都颇有微词!所以稍微注意便好!”’
:。: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