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掩嘴笑道:“就知道你吃这个,喜欢吃就多吃些,不够我让厨子再去做些,离王妃你也多吃些,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娘娘哪里的话,娘娘子重,算来还是我们叨扰了。”苏婉央笑着说,眼神时不时朝那青衫小丫鬟看过去,那丫鬟略略有一丝慌乱,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似在盘算什么。
魏兰溪嘴里塞满了桃酥,模糊不清地说着:“婉儿姐姐说这话倒是有些见外了,王姐姐巴不得我们过来看她,对吧,王姐姐。”
“是是是,溪儿说得对,离王妃你也别一口一个娘娘的,像溪儿一样唤我王姐姐吧,这样也亲近些。”王氏斜靠在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里,苏婉央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那我就唤娘娘王姐姐了,王姐姐也莫要喊我什么离王妃,这样生分得很,叫我婉儿就行了。”
“好,婉儿。”王氏笑了笑,然后宠溺地看着魏兰溪。
可以看得出来这魏兰溪与王氏之间的关系确实不错,两个人相处也比较轻松愉快,不似跟其他人一样,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稍不注意就要被人说没大家闺秀样子,丢皇家颜面什么的。
吃了点心又喝了茶,王氏起梳妆,说要陪着苏婉央和魏兰溪在这儿院里转转,魏兰溪说不用,如今王氏就快要临盆了,怕她出什么意外,要知道这府里可有人巴不得王氏出事。
王氏笑了笑,说:“能有什么意外,我看我边这么多人伺候着,还有你跟婉儿妹妹陪着我,况且,大夫说让我适当到处走走,也有助于生产。”
魏兰溪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就扶着王氏在太子府的花园里转悠,转了有一会儿,魏兰溪连忙拉着王氏到花园儿的凉亭里歇息,说不能让她太劳累了。
三个人坐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有些微妙,魏兰溪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去干嘛了,去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回来。”
王氏笑着说:“你太子哥哥是太子,自然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苏婉央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当她瞥见有好些人往这边过来时,她的嘴脸不由得上扬,还真是沉不住气。
苏清韵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来了她们这儿,王氏的丫鬟自动分开成两路,为苏清韵让了道。
“你们这些下人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主子子重,还不多给添件衣服,万一受了风寒,太子下若是怪罪下来,我看你们怎么办。”
王氏的丫鬟们齐齐低着头不敢说话,王氏用手撑着桌子站着起来,欠道:“妹妹见过姐姐,谢姐姐关心。”
苏婉央和魏兰溪起也向苏清韵见了礼。
苏清韵堆笑着在王氏旁边的一个座位上落了坐,也不让王氏坐下,苏清韵没有没有发话,王氏也不敢坐,怕苏清韵又挑她的毛病。
苏清韵这一来,这边的气氛就瞬间变了样,王氏和魏兰溪脸上的笑也没先前的灿烂,皆是一脸凝重。
“前些子啊,我母亲送了些上好锦缎过来,我想着我自己也用不完,所以就想到妹妹,平里妹妹也没娘家人照顾,就想着给妹妹做了一件披风,今正好就做好了,来,把起风拿过来。”
苏清韵旁的一个小丫鬟,将手中的披风交到了王氏旁的采莲手上,苏清韵低头喝了一口茶,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看着王氏。
“哎,妹妹,你怎么还站着啊,快快坐下,你如今子重,可莫要太劳累了。”苏清韵惊异的样子似才发现王氏还站着。
“兰溪小姐,四妹妹,你们也别站着了,快坐下,快坐下。”苏清韵别有深意地看了苏婉央一眼,然后看向王氏。
大家都坐了下来,不过每个人都不说话了,见大家都不说话,苏清韵笑着说:“我刚刚见你们聊得高兴的,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难不成是我在这里不方便吗?那行,我就先走了吧,就不打扰你们聊天谈心了,省得在这里碍眼。”
王氏笑了笑,说:“姐姐言重了,我们刚刚也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市井里的小趣事,怕说与姐姐听了,姐姐会笑话,这才不好意思开口。”
“也是,妹妹从小就在那些地方长大,我自然是插不进去嘴的,哎,本来想与妹妹亲近亲近的,但是……”
苏清韵言又止,然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有些无奈,魏兰溪嘴角虽挂着笑,但手已经紧紧攒成一个拳头了,这不就是在讽刺王氏吗?她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听不懂。
从这王氏成了太子侧妃之后,不仅是苏清韵,其他人也经常明里暗里拿王氏的出来嘲笑她。
苏婉央心里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苏清韵在那几个姐妹中是最聪明的一个,但如今也还是这样沉不住气,若是能学到苏吴氏一半的本事,她的处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大家又都不说话了,苏清韵看向苏婉央,问道:“对了,四妹妹今儿个怎么想起来这儿了,也不过来我这院子,想来四妹妹是得了太后宠,就看不上姐姐我了。”
苏婉央莞尔一笑,轻声道:“大姐姐言重了,今我是陪兰溪过来看王姐姐的,本来想着到大姐姐院子里去瞧瞧的,但姐姐贵为太子妃,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了,妹妹也不好叨扰,想着等姐姐清闲了,妹妹再过去找姐姐说话。”
当听到苏婉央唤王氏为王姐姐时,苏清韵的脸上竟溢出一丝轻蔑的笑,她才没有苏婉央这个妹妹,苏婉央只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什么时候也配得上唤她叫做姐姐了。
但名义上,苏婉央是苏清韵的妹妹,虽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但怎么也比王氏亲近一些吧,可苏婉央倒好,来了太子府便去了王氏哪儿,对她这个亲姐姐倒是客客气气的,这不就是打她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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