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界传奇》第八十六章 诡异的女人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李清照《醉花阴》.
    经过一秋一冬漫长的训练期过后,武功飙升,羽翼丰满的诸葛浪,浑身充满了力量,完全压抑不住勃勃的雄心,带着一队一百余人的大军,四处征伐,要将他所规划的蓝图划得越来越大。
    但是力量有穷尽,疆域也有穷尽。
    那些穷乡僻壤,才是滋生劫匪强盗的温床。
    距离官府较近的大州县,哪还有那么多的强盗?
    所以,征讨了半天,在穷乡僻壤的山沟子里折腾了近月余后,在扩张的版图上,已经处于四面全是毗邻各大州县的官府时,诸葛浪已经无法再继续扩张了,只好打道回府。
    当然,越过这些州县的官府辖地,仍会有大片的存在强盗土匪的地盘,但这就是明目张胆地和官府做对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回到山寨的仁义大军,月余来车马劳顿,收复了大量的地盘,整编了不少人马,安顿了所征伐之地的秩序,不可谓不是巨大的战绩,自然是要庆功一番的。
    庆功宴在毒龙寨里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寨子前宽广的大练武场上,摆满了宴席,还有那些在席上坐不下的,便三五一群,二三一伙地,端着酒菜,聚到某处,畅快地欢饮起来。
    春寒已过,漫山遍野已经出现了绿色,树吐新芽,地生草坪,满山的桃李花朵开始抽骨吐苞,山风飘过,漫野的清香。
    毒龙寨里的酒宴喝得是天昏地暗,喝过了白天与黑夜,直喝得仁义大军全军覆没,全都醉倒在地。
    第二天的傍晚,快要日落西山的时候,黄昏的天色开始要出现时,当先清醒过来的,是诸葛浪。
    他虽然先前也喝多了,但他还是保留了一些节制和清醒,醉倒后沉睡了一天,便及时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狼籍的景象,诸葛浪不由得哭笑不得,山寨里的众人喝得是东倒西歪,横躺竖卧,杯盘狼藉,丑态百出。
    诸葛浪舒展了一下筋骨,开始在山寨里走一走,看一看。
    “你是谁?”
    诸葛浪悚然而惊。
    一种强大的危险感觉瞬间袭上诸葛浪的心头。
    本来诸葛浪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就很强,而且这次的感觉又是那么清晰,容不得他多想,下意识地就抄起身边醉倒在地的一名土匪的棍棒,就要对眼前之人打过去。
    诸葛浪喝酒时,他新抢来的大刀放在了屋舍,根本没带在身边,所以惊讶之下,只好慌忙拾起这根镔铁棍,严阵以待。
    以此时诸葛浪的武功,若按他这次征伐行动时的信心,他完全可以不捡拾棍棒,就敢赤手空拳地扑上去,痛击危险的敌人。
    但是他没有。
    致命的危险感觉,让他非常谨慎。
    上一次遇到铁游侠时,差点没死在铁游侠手里,让他意识到,一旦产生了危险的直觉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能托大,否则后果可能会是非常致命的。
    诸葛浪的一声大喝后,眼前的人物“腾”的一下就跳开了,身法相当轻盈,一个纵跃,就跳开了好几丈,也非常机警地盯视着诸葛浪。
    诸葛浪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从他的直觉和自然而然产生的临场反应,他就不敢赤手空拳地扑上去。
    对面这个跳开的人,这个人,这个人……
    诸葛浪的心里已经没法形容这个人了。
    因为这个“人”太过诡异,简直就不是人。
    只见“她”,暂且用“她”来指代这个人吧。
    她看起来应该是个女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蓬松的大袍子,明显能看出来是从仍醉倒在地的一名土匪的身上扒下来的。
    她赤着脚和腿,似乎是这宽广的布袍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那暴露在外的洁白如玉的小腿和玉脚,让诸葛浪这样定力十足的人看了,都有些心动。
    而上身,在宽大的袍子外,是裸露出来的锁骨和粉嫩的脖颈和酥胸。
    这一小部分酥胸,直看得诸葛浪眼睛就发花,白艳艳的,让人看了便血脉贲涨。
    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的双眼。
    这是一双有如妖狐一般的眼睛。
    妖异,鬼魅,灵动,机警。
    带着满是狐疑的警觉,骨碌碌地转着,上下打量着诸葛浪。
    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无疑了,因为一个大男人,是生不出这样的容貌的。
    虽然诸葛浪生得也很是俊美,但毕竟会有男人的阳刚之美,而不是这种女性的阴柔、娇嫩的美艳。
    而最为主要的,并不是容貌,主要是她的眼神,她的气质,太过妖异,太过野性。
    这似乎是一个兽,而不是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
    诸葛浪手持棍棒,指向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的人。
    此时,这个藏身在大袍子里的人瞬间警觉,身影急闪,看得诸葛浪惊骇不已,心脏都瞬间抽紧。
    因为这个人腾闪的身法不仅诡异,而且迅捷,迅急而飘忽,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一个人所能达到的功法,简直如豹走龙行,闪电卷云。
    有这样身法的人,武功得是多么厉害?
    而眼前这个异常诡异的人腾身后撤很远后,开始龇牙咧嘴地向诸葛浪怒目而视。
    这直白的示威中,透着满是危险的味道。
    而她的一只手里则提着一个摔得两半的酒壶,另一只手里,是一只啃了一半的烧鸡。
    她兴许是饿坏了,边怒目瞪着诸葛浪,边吃两口烧鸡,又一口烧酒。
    诸葛浪本来要瞄准时机发动全力一击的,对付这种危险气息这么浓的人物,就要先下手为强,不留后手,先发制人。
    但是,当诸葛浪看到这个女人只是专注于吃东西,喝酒,却没有加害地上这些熟睡的人时,又有些犹豫了。
    如果这只是一个过路的饥饿的人,就要对她动武,那他诸葛浪又和那些滥杀无辜的恶人又有何分别?
    但是她何以身上有这样危险的气息?
    诸葛浪正自困惑,犹疑不定时,却发生了让他惊讶的一幕:
    只见这个连衣服都没有,抢了土匪的一身衣服的女人,居然吃喝着酒肉,把自己给喝醉了!
    只见她眼神开始迷离后,摇摇晃晃,居然在摔倒前向诸葛浪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就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她那手里端着的两半酒壶,还有一些没喝净的残酒洒出来,沾湿了衣襟,浸湿了袖子,但她已经毫无所觉,沉醉地睡了过去。
    四处仍是一片静悄悄的,山寨所有的人都是沉醉在醉乡里,现在又多了一个诡异莫名的女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带着很强的危险气息,就这样醉倒在一个满是凶悍男人的土匪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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