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了方法就能找到合适的人。
齐雅虽然在实行她的选拔人才策略时,遇到了大大小小的阻碍,不过总体进程总归是让她满意。
在这次的选拔中出来一个人,此人从前是个卖猪的,但是据说祖上也是舞文弄墨的。也许是他不甘堕落,当地人总能看到一个奇景,就是这人一边卖,一边读书。遇到拽文的,他还能跟着说上几句。不过这也倒是没什么,只是相传有一次从都城里来了个大官出了个对子,找了当地的读书人一起对下联,不过没人能对的出来。最后还是这卖的给对出来了。从此名声大噪,得了个诨名“猪秀才。”
齐雅就很看重这个猪秀才。
她觉得此人的文章里处处立足于事实,不像别人长篇大论,却不知所云。不过碍于他的份,齐雅并没给他点个状元之类,只是让他暂且到吏部报道,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书吏的职位。
猪秀才也不觉得委屈,不管是多小的官职,总比以前卖强。他就乐呵呵地走马上任了。
就算齐雅在大张旗鼓的选拔人才,但是当时在朝为官者大多数仍旧是世家子弟。这些世家大族出来的人见多识广,对女皇的举动也颇为敏感。他们各个都担心自己的地位。平时这群人在一起明争暗斗,可到了这时候却都抱成团了。颇有坚不可摧的架势。
如此朝堂上就明显地分成了两大阵营,一部分是以二齐为首的世家子弟组成的世家阵营;另一部分则是新晋学子。只是这部分人还没有谁能崭露头角,颇有群龙无首的样子,只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股势力正在悄悄壮大。
这便是女皇想看的局面。
女皇喜欢谁,自然有人帮着她一起喜欢谁。这猪屠夫被分配到吏部作为一个书吏,可是正因为他是女皇看中的人,吏部尚书也颇为喜欢他,经常把他带在边,让他处理一些杂事。
从前他倒是觉得吏部对各官员进行评级或是分配这件事颇为“神圣”,不过自从他到了吏部以后,觉得这些事真是太过繁琐。
吏部评级的参考全部来自于官员的政绩。而这些政绩全部来自于官员自荐的材料和其上司书写的材料。这些材料通通都以文书的形式提交给吏部,吏部若是想查实其真伪可是着实不易。别人的事不知道,但是他原来生活的地方他却是清楚的。
那有个知府是出了名的好色,每年都要让下面县里送些漂亮的女子过去。如果没有人,那就从外面买。总之他这一任知府做下来,倒是祸害了很多好人家的姑娘。
百姓对此怨声载道,但是显然朝廷不知道这事。
“大人,这位知府大人的评级似乎不该如此高。”猪秀才说。
吏部尚书看了看他手里的卷宗说:“扬州今年的盐税收上了三成,比往年多了,可以的。”他本不想和这个小书吏说这么多,只是他毕竟是女皇看中的人,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紧要关系呢。
猪秀才说:“这倒是不假。只是他这一任下来也是祸害了很多乡里,尤其是家里有未出嫁姑娘的,更是苦不堪言。”
这位扬州知府从前在都城做官,因为还算得力便被女皇外放到扬州收税去。他的那点好都城里的大小官员也都知道,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毕竟祸害的不是自家的女儿妹子,那便是绝对不相干的。到了扬州去,那本来就是个闻言细语的,眠花宿柳的地方,只要不出大事,谁去管。
吏部尚书自然是知道,只是他根本不想知道。不过猪秀才也许是为官不久的缘故,还抓不住为官的要点。
吏部尚书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这个愣头青,说:“官员考级,还是要看政绩。如今陛下最关心的就是扬州的盐税问题。他把税收上来了,就是好的。至于别的,暂且放一放。”
猪秀才说:“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在律法里明确规定官员的考评要兼顾官员的德行,这位扬州知府在任期间为非作歹祸害百姓,为何在这次考评里没把这件事参考进去?”
吏部尚书眼睛转了一圈,把猪秀才拉到一边说:“他可是让你家里人受过什么委屈。”
“没有。”
吏部尚书松了一口气说:“那就是了。你对他又没什么私人恩怨,管那么许多干什么。本官念在你初入官场不懂事理,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过以后这样的话如果是乱说的话可是招致杀之祸的。”
猪秀才颇为不认同这个说法,只是他也明白,自己今是无能为力,只好继续整理着书案上的文书。
当晚,他回到住处,怎么都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可是都城虽大,他竟然没有可求助之人。虽然当初在试的时候女皇对他称赞有加,但是以他现在的官位还没法直接给女皇上奏折,这可是个棘手的事。
吏部尚书显然是个有事就往下压的人,绝对不会帮他的忙的。那该找谁?
朝中如今势力最大之人就是二齐,不过这二人一个贪得无厌,一个憨傻无比,肯定是不可用的。乐天公主呢?虽然街头巷尾都纷纷谣传,乐天公主也有被册立为“皇太女”的可能,但那也只是谣传,她还没正式参与到朝政中呢。
除了齐府里的人,剩下的就是胡杰了。
猪秀才在上翻了几个滚以后,决定,就找胡杰了。
他倒是有个想到就做到的劲头,也不管是什么时辰,既然打定主意了,那是一定要赶紧去实行的。立刻穿好衣服就跑到了胡府的门口。
胡府的门房看了他,以为是哪来的疯子,直要赶他走。可这猪屠夫也不是好惹的,他打定主意的事也绝对不是一个门房就能阻止得了的。当下就与那门房争执起来,仗着自己平在街面上混过,还有一股子混劲,就直楞楞地要往里面闯。正好碰到府里的管家刚从外面回来,这才算是制止了一场争斗。
管家见来人衣着打扮不是平常的贩夫走卒,怕是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便问:“先生是何许人,找我家老爷何事?”
猪屠夫道:“我是乔喜,是吏部尚书一书吏。”
听了此人自报家门,管家心中有数。平里来找自家老爷的人多了去了,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官都要先送个拜帖来,这个小吏怕是这次选拔刚上来的人不懂规矩。
管家道:“原来是乔大人,恕在下眼拙。只是这天色已晚,若大人有事明再来也不迟。”
猪屠夫不依不饶道:“我这事是最要紧的事,若是今天不说,怕是后胡大人会后悔!”
管家见了猪屠夫说话颇有气势,怕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让自己给耽搁了。一时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还是先到府里通报一声,等老爷决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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