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难倒阿束了。
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我明白了,多谢你。”
“玉叶,方才东岳大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阿束问道。
“放心,只是过来看看我的况,顺便说了说地府和天界的事。小伞之前说的消息没错,地府对我下了通缉令,看来这个地方是不能久留了。”
我有些遗憾,毕竟是亲手建起来的院子,还在里头住了半个月,眼下要搬走,还真有些不舍。
“可惜了这房子,还是我和小伞还有暗影亲自建的。”
阿束却笑道,“你若喜欢这房子,也可以把它一起带上我们一起上路。”
“真的可以吗?这怎么可能?”我半是惊讶半是惊喜,因为阿束说的话,多半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可以,只需用阵法将这院子整个收起来。”
小伞亦笑道,“没错,用阵法就行了,我和公子都会,你也可以学。”
随后,阿束在院子外摆好了一个八角阵,又默念了几句口诀,只见整个院子开始迅速缩小,阿束随即注入灵力,整个院子进一步缩小,最后只剩下巴掌大,静静悬浮起来,最后轻轻落在阿束手上。
阿束笑着,将微缩版如同玩具雕刻一般的院子递给我。
“这便是了,等到了我们想落脚的地方,我再教你如何将院子变回来。”
我接过阿束递过来的缩小过的“院子”,重量也很轻巧。再看着之前院子所在之处已成平地,啧啧称奇。
“我们接下来去哪?不如便去长白雪山拜访玉照神君,正好也为你的妹妹求药。”我问阿束的意见。
小伞悄悄对阿束耳语了一番,阿束思忖一番,“过些时吧,如今地府既然对你下了通缉令,玉照神君又与冥界时常有往来,直接去长白雪山恐也不便。”
阿束自有考虑,想着如今我二人的份,加之冥界与魔界的战事,确实有些不便。
“那好吧,听你的。我们去别处。”
小伞说还要去找暗影交代一些事,自行回了冥界,我与阿束继续在人间。
四处漂泊的子说难不难,不比起之前来阳间做任务时不可随意使用术法的束手束脚,如今天高云阔,一千里的飘着,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三个月后。
“你看那片地尘土飞扬,猜猜看是发生了什么?”我与阿束一道御风飘着,阿束指着百里外的一处模糊之处,眼前一亮。
即使我已经炼出火眼金精,却看都不用看,张口就来,“还用问吗?又是人间一场战事。”
很明显了,虽说大草原兽潮奔涌时亦会尘土飞扬,很快便消散,如此经久不息的如火如荼灰沙蔽的,唯有战争。
阿束笑意收敛,“是啊,人间亦处处是战事。凡人也苦。”
“寻常人死一回也就罢了。那些在凡间武艺高强的战死了,若到了地府被征去当了鬼卒,还得再战。”
阿束亦有同感地点点头。
“那就这儿了?”在距离战场百里处,我与阿束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前行。
“就这儿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三个月四处奔逃下来,大多数时候是轻松的,但偶尔也会有麻烦。
被兵发现数次又逃脱数次之后,我们发现,离兵最近的地方,实则最安全。
就譬如战场附近。
死的人多了,大批亡魂要收归地府,兵鬼差们一个个忙不过来,我们混在附近便也不易被发觉。
我轻车熟路地,将手里的吊坠取下来,然后默念几句口诀,吊坠开始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一个小院子,稳稳落在山谷。
阿束将须弥芥子术教我以后,我很快就使用自如,自此之后逃亡时收院子,落地时放院子,都是我来。
且神奇的是,我施阵法第二次,速度便比阿束要快了,且缩小之后的院子比阿束的还要小巧,不过手指甲盖大小。
阿束看我的眼神中多出不少惊艳,直夸我“青出于蓝”。
安顿好容的小院子,我习惯地又给院子外添加了一些屏障,绿中带黄的一片屋顶,将整个小院与山色融在一起。
“终于可以休息了。看他们这一仗的架势,想来咱们又能过四五安生子。”我在院中的小木椅前懒懒入座,叼了一片绿叶,笑道。
阿束生火煮了一壶水,亦笑道,“要不是你心软,不肯对那些鬼差们下狠手,说不定能轻松更久。”
“毕竟曾是同僚,我下不了死手。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并非与我有仇。”我叹道。
这三个月,借着我与阿束出类拔萃的御风术和隐斗篷,数次从兵眼皮子底下溜走,很是调戏了他们几番。
只是,因为在人间显露了踪迹,前来的兵渐增多。
虽然我上的伤早已痊愈,甚至修为还有所进益,最近这个月我们逃起来反而没有上个月轻松了。
“老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找个办法一劳永逸才好。你上的气一未消,便是一危险。总不能再发生上次那种事。”阿束皱眉。
“你说得是。是要想办法。”我同意道。
阿束是魔族,上气息隐匿比我好很正常,我正正经经地府出来的鬼,即便已经能将气盖得极其微弱,总有意外露馅的时候。就在前几,还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此时,屋檐上挂的铃铛轻轻响起来,一连抖了七八下,才停。
我皱眉,“你又要走了?”
阿束肃容,点点头,“嗯。”
“没关系,我能应付,你去吧。”
这个铃铛,是小伞两个月前挂上的,用来与阿束联系。
这几个月,阿束多数时候陪着我在阳间四处漂泊,有几次被小伞叫回去。
只是最近这一个月里,阿束回去得越发频繁,想来是有事。
“要不,你干脆——”回去吧,我其实自己也能应付。
我话音未落,阿束便打断,“不用,还没到那么紧急的时候。”
“我去去就回。”阿束匆匆离去,我一个人在院中。小火炉上的水已经烧得滚烫,茶还没来得及泡。
我取了壶,给自己泡上一杯。
正要喝着,院门口传来指甲抠门的声音。
我揉了揉额头,颇为烦恼。
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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