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与洛》第五章 动摇？ 云泥之别

    “你想问的，可是州君吧？”
    小洛听后楞在那里，心脏好似漏了一拍，仿佛心中所想都已被他窥视殆尽。虽然心虚，但还是嘴硬的说道：“不是……”
    “哼！“济公一声冷哼，徒然面色一冷认真说道：“我先前已与你讲过，人族没什么天赋神通，打斗全靠气海神识驾驭外物法宝御敌，除却一些极少的人妖混血，不过人妖混血所生之物，特征太过于明显，半妖一半人一半妖，样貌几乎与妖人无异，你，可懂得？”
    小洛听后心头狂震，一片茫然，此刻是事实摆在眼前却又不想承认，内心踌躇又痛苦。便低下头去，眼珠转动，心中不断的思量……不，不可能，州君从小便与我一起长大，怎可能是妖族之人，难道是沾了一丝妖族血统？并不明显？小洛侥幸的想到，但随即又把这个侥幸的想法抛掉，事实摆在眼前啊，种种说辞，种种现象，都表明州君真的不是人类，这人与妖在一起违背常理，天地不容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小洛面色痛苦的思量了好一会，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济公所误导了？那刚刚打上的心结便瞬间崩溃瓦解，内心也变得不再动摇起来。因为自打小以来，在自己心中，州君就是州君啊，就算是妖又如何，州君待我如何我心里自知，哪用的着他人提点？只要两人心之所向，互相为之思量，着想，人与妖又有何异呢？想到此处，小洛便不再茫然与痛苦，抬起头悍然与济公对视，眼神坚定而倔强。
    济公见小洛此等神态，便也不再眯着眼睛，神情冷漠的对着小洛开门见山道“我想知你为何隐瞒？”
    小洛听后，便又暗自鼓了鼓气，头颅略微仰起，目光如炬的对着济公大声回道：“先生既已得知此事蹊跷，何有此问，又何以问我？。”
    济公听到小洛的答复，有些失望也有些无奈，便缓声劝道：“你可知，你能袒护得了他一时，但却袒护不了他一世。”
    小洛黑脸上看不出变化，仿佛知道他早有此问，继续朗声道：“我愿意用我一生去守护他，看他求道成仙，他若求道不成，便看他娶妻生子，看他子孙满堂。我自知他与我有别，但我愿倾尽所有去帮他，看他一生平安，这就够了。“
    济公一声冷哼，有些恼怒的斥道：“无知！你明知与他有别，还能得如此想法，属实无知者无畏！”
    小洛变得疑惑不解起来，自个怎么就无知了？眉头微皱但并未出言打断，待济公继续道来。
    济公继续发问：“你是人，他是妖，你还是如此想法？”小洛似乎早已接受事实，如实道：“是，吾心不变。”
    听到此话后，济公神情突的变得戏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在小屋中开始踱步，边走边说道：“那你可知寻常妖兽寿命几百甚至上千载？你这缺失一魂一魄之人，就算寿元没受损，但也撑死活个七八十载，你该如何守护他？还妄想陪伴之左右？你小子可真会说笑。”
    小洛听到济公的奚落嘲讽后低头不作声，但却双拳紧握，不知道在想什么。
    济公瞟了一眼小洛，又继续说道：“我说的还只是寻常妖兽，那有着勾魂夺魄神通的妖兽无不是高阶妖兽，数量更是屈指可数，这几类妖兽成长后无不是口吞山河，移山挪海之辈。只要不中途陨落，哪个不是可以活到万载以上。”
    “你？还有信心守护吗？”济公说完之后就站定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洛，等他的回答。
    小洛听后牙关紧咬，双眼凝地，小臂青筋暴起，双拳捏的骨节是咯咯直响。
    半晌后，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心中一定，不顾身子如何虚弱，翻身下席，“砰”的一声，双膝直接砸在地面，跪在地上，面朝济公，双目炯炯有神，坚定异常的大声道：“我要突破凡人寿命桎梏，永伴州君左右，求先生指我一条出路，小子愿为你做任何事！”
    “哦“济公先是眉毛一挑，随后缓缓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凡人妄想增添寿命，就只得逆天而行，也就所谓的修仙求道了。‘’话锋一转‘’但，有修仙之姿的凡人万中无一，昨日我检查过你的根骨资质，五行混乱不堪，气海未开，现在又是缺魂短魄。”顿了一下，饶有意思的看着小洛，好似准备看小洛接下来的表情，便继续说道：“你这辈子注定是修仙无望了。”
    小洛黑眸流过一丝波动，济公所说的话语无不像一柄柄铁锤砸在自己心口，好不难受，但小洛不愿轻言放弃，好让他看笑话，让自己也看不起，他一定有办法，不然不可能如此戏耍与我。小洛心中定定，怀着这线希望，便诚恳十分的对着济公说道：“在下虽愚钝，但知先生一定有办法，不然肯定不会与我说如此之多，还求先生指我一条出路！”说罢便猛的磕了一个响头，迟迟不起。”哦？”“你这可不是愚钝罢。”济公漏出难得笑意，似有些不忍心道：‘’起来吧，那我便告诉你罢，你修气修神不成，却还可以修体。你的体质倒也算奇异，应该是沾了州君气息的缘故，你打小便和他一起长大，他的血液你也竟能接受且吸收，称之为伴生妖兽也不过分。不过你本身体质极差且又不是妖兽，所以这一削一涨之间也就比寻常人类强壮那么一些，刚凑活能摸到修体的门槛。“
    小洛听了之后心中甚是欢喜，希望得以实现，同时也面漏喜色，双眼放光。济公见状，便又继续说道：”别高兴的太早了，人族修练，本就是逆天而行，更别说修体，乃是逆天中的逆天。体修在同阶之内虽最为强悍，不过乃是最难修的，修仙求道中数百万人无一的存在，且不说功法秘籍稀少，修炼进度缓慢异常，所受苦难如何，光说进阶，所需天材地宝会程几何般增长。“
    随后用手指了指天继续说道：”想要练体成仙，怕是这一界的天材地宝被你吃光，用光了还不一定能成，所以人族无一愿意修体去自断前程。“
    话毕后，济公右手双指一夹，一张通体似金似玉薄如蝉翼的纸片就凭空出现，夹在指缝之中。小洛头一次见到如此神仙戏法，震惊激动的难以附加。
    济公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若是真想要作无用功，这篇”洛伽天体残章”就赠与你了，”
    随后又眯着眼，戏谑的说道：”残章对残魂，你名中又带洛，着实有缘又有趣。”
    小洛眼睛瞪大，仿佛沉浸在梦中，欢喜异常，明明眼前全是真的，但却又那么的不真实，还没反应的过来，只见济公手腕一抖，一道金光就疾驰过来，正中小洛眉心，那金光在眉心间先是有些犹豫抵触，但随着济公的一声冷哼，便开始慢吞吞的钻入……
    “啊啊啊！”只听见一连串惨叫，金光入体后，小洛感觉脑袋如同炸裂开来，双手紧紧的按住额头，冷汗涔涔。金色的小字，符号，经脉图画，在脑海中碰撞排列，搞得小洛痛不欲生。
    济公那双细眼看着此景又笑了一下，嘴角抽动，就转过身，双手后束，向着门外慢慢踱步而去，扬长道：“你慢慢领悟吧，今后好自为之罢。”
    “先生且慢！”
    “哦？‘’还有何事？“
    济公停下了脚步但未回头。小洛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紧抓着额头，面色扭曲而痛苦，低声有些颤抖道：“先生神妙，乃是大能之辈，可否……可否再赐与州君一篇功法，在下……在下真的，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哼。”济公立刻一声冷哼，随即回过头来，怒目而视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你现在都这幅德行了，还想操心那个妖物的修行，我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是痴还是傻。”小洛此刻又双手捂头，痛不欲生的嘶吼道：“我不知我是痴还是傻！但我知，我求道只为州君，我所做也只为州君！”
    济公看在眼里，心头有些震撼，此子道心如此坚定，全系于州君这妖物为一心，真不知对他是好是坏，罢了罢了，世间万物本就是不公，不平等的，我倒是没有此子看的透彻了。
    于是“唉”的叹了一口气，低下眉梢，似有些无奈与不忍，随后轻声说道：“不必为他担忧了，你就安心修炼吧，你与他，乃是云泥之别，差距大到你想象不到，无法弥补也无法接近。既然你心念如此固执，那你便，穷尽一生，去追赶他吧……”说罢便不再看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出门去。
    小洛听到济公的话后，痛苦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开来，缓缓瘫趴在地上，半张黝黑的脸紧贴着地面，却感受不到地面丁点的冰凉，嘴角翘起，思绪放空，似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呢喃道：“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