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长老见状,又嘟囔起来。
“就给郑家丹药,没我们古家的份吗?堂堂名门,月关山墨家也未免太小气。”
听到他这话,原本还要掏点丹药出来意思一下的墨强闻言,挂着有礼的微笑,放下了手。
“金长老!”羞恼一喝,古意先已经感觉没脸见人。
还是郑灵风见状,忙打圆场。
“墨家给了我郑家不少丹药,可以匀一些给你们。”
永远都没有理所当然接受人馈赠的道理。
升米恩斗米仇,郑灵风知道这一路上自己照顾古家颇多,加上太上长老遇事挑大梁给了古家太多人依赖郑家的借口。
他有意肃理风气,古意先看出来了,这次没有多说什么。
金长老再想逼逼,同族人一看郑家墨家不善扫来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把金长老拉住,不许他多说话。
“时间不早,我们也要重新上路,王家主,墨强先生,就此别过。”
郑灵风打了声招呼,与王逆等人寒暄一阵,继续走上前往蓬莱灵州的路。
而齐英华他们,有张凡在,郑灵风相信他们可以到蓬莱灵州与自己会合。
这边王逆等人目送郑灵风带领两族之人离开,另一边,仙牛州冯宣的医庐。
“诸位先请就坐,我再深入诊治这位小兄弟的病情。”
说完,冯宣就风风火火拉着齐英华去他的诊疗室。
张凡等人也不在意他有些敷衍的态度,各自找个地方坐下。
没过多久,冯禄带着一干下人端着茶水点心进来。
“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诸位,给大家添麻烦了,还请多多见谅。”
“经我家主人一番呵斥,我深感自己往日傲慢,实属不该,因此小备茶点,还望大家不吝海涵,笑纳。”
面上不知敷了什么药,红肿已经立竿见影从冯禄脸上消失。
这会儿他面带和气的笑容,跟方才狐假虎威,张扬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饶是如此,无论张凡还是秦灵薇,以及郑家、古家族人,都对他不假辞色。
茶水点心摆在面前,有人随手拿起便要吃。
这时,张凡鼻尖萦绕过一股异香。
倘若不熟悉药理的人闻到这股异香,顶多会当做冯宣医庐里本就带的药香。
可张凡明明记得,这股异香来自一种沾肤莫救的至毒灵草。
明玉草。
外表晶莹剔透,宛若明玉,实际要被它美丽的外表迷惑,稍稍碰触一下,将会立刻化为冰雕,粉身碎骨而死。
元婴之下,碰到明玉草必死无疑,元婴期还能坚持一阵,如若服用明玉草草茎炼制的解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分神之上,已可以无视明玉草的毒性。
冯宣分神后期,采取一些药材自然无需假手于人。
可只要是医修,往往都不会忽略明玉草这类至毒之物的存放。
像这样经常接待病患客人的医庐,有毒的东西不该放在别处?又怎么会出现在客厅。
而且如果自己没感觉错误,这明玉草的异香,似乎是来自面前的杯盏中。
张凡立刻了然,意味深长地瞥了冯禄一眼,差点让冯禄露出心虚之色。
果然,这明玉草已经被人碾成粉末,混入杯中茶水里。
他们如果无知无觉喝下,马上便能死得凄惨。
这时一道传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不要喝茶,茶水有毒。”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那个胖子察觉有异,你们再装下中毒的样子,迷惑他,看他想干什么。”
什么!茶水有毒!
刚刚手伸向茶盏,还没等喝的两家族人,霎时脸都绿了。
震骇之下,他们差点绷不住表情,当场暴露。
但在张凡平静的目光注视下,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依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貌似喝茶,实际已经暗中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使了个障眼法,将茶水倾倒下来,晕染在衣服里,再掌中运气化消所有水渍。
做完这些,众人撤去障眼法,纷纷面露痛苦之色,歪倒在椅子上。
“我、我怎么感觉肚子好疼……”
“啊,好难受啊……”
秦灵薇一个普通人不怎么会做戏,但她灵机一动,紧皱眉头,唇瓣咬得青白,抓住张凡的衣袖满眼惊恐。
“张凡,你帮我看看,我也突然感觉好奇怪。”
“好像身体突然发生什么状况。”
早些时候冯禄就看出秦灵薇是普通人,哪怕秦灵薇没有喝茶,她这副样子也像是被空气中浸染的明玉草影响,因此他不疑有他。
待张凡也微微皱眉,坐在原地不动,冯禄就蓦然撕破伪装,露出狠毒的狞笑。
“再跟我嚣张啊!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使什么法子,竟然叫我主人出手打我!”
“说了到了仙牛州,你们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还敢跟我对着干,我看你们就是不想活了!”
“种了明玉草的毒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浑身发冷,腹中剧痛!”
“不要紧,很快明玉草的毒发散出来,你们就会一个个化为冰雕,粉身碎骨而死!”
在他不加收敛的狂笑声中,厅里所有人脸色铁青,唯有早有预料的张凡神色如常。
“就为了先前的摩擦,你竟不惜下毒害我们,忘了我们在你主人眼里也是座上宾。”
冯禄脸色一变,随即又不屑冷哼。
“哼,抬出我主人也没用,现在你们毒入骨髓,哪怕我主人现在出来也救不了你们!”
“反正在主人眼里,有奇症染身的病人就够了,至于你们……哼,死就死了,命如草芥,我主人才不会在乎!”
秦灵薇气得娇躯颤抖,万万没想到这胖子心思如此歹毒。
但在冯禄眼中,这就像是小美人害怕了,所以在颤抖。
他嘿嘿一笑,快步走到秦灵薇面前,就要伸手去摸她的脸。
“美人儿,我早说过,你就应该跟了我,跟这帮外来人有什么前途。”
秦灵薇蹙眉厌恶地躲开,冯禄笑容更加猥琐,见状不依不饶,还要伸出咸猪手。
忽然,一只手从斜刺里抓过来,直擒住他的手腕,如钢浇铁铸,扳都扳不开。
冯禄脸色终于变了。
他像活见鬼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凡。
“区区明玉草,就让你得意成这样吗?”
“忘了说,玩毒,我才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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