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毅当年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我愣了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说,如果你当时问我,我会肯定的说是。”愣神着摸索了会,才发现杯子就在手边,含着口酒,艰难的咽下,想连带着为说完的话,却怎么也咽不下,转身却看见她还在认真的看着我,和当年一样,认真的等待下文,不似打扰。
“如若细细想来,当年更多是对你的依赖吧,而我似乎误把这种依赖当成爱恋。当年我独自一人来到天津,真的是独自一人,就连宿舍,都是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等待你们开学,那时候啊,就想有一个能说上话,能理解我的人陪着就好,想来真的是这样,你能理解我,在你身边很是安全,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一个人,怎么去照顾一个人罢了。”她微笑的看着我,眼神如同初次见面,清澈如水底的墨玉,黑亮且又水润。那她们呢?
她们?只是朋友的依赖而已吧,很久以前的事了有点记不清了。
哦?她说:我知道了!忽而她笑着问:你连道歉的话都不说一句吗?(`)
忽而一句让我有些许恍惚,刚想回答,她却说算了,都过去了,还好当时的我也只是把你当成最珍惜的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的很灿烂,连脸颊都反射出水润且斑斓的七彩光芒。而我想要拿手遮挡这耀眼的光,手却没有一丝力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凳子上,闭着眼睛才能阻挡刺眼的目光。
生活总是这样,竭力避免的东西,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到来,很多人就害怕未来,何尝不是害怕期盼已久,却又不敢面对的心声呢。
今早接到大学室友的电话,忽然想起毕业三年有余,已许久未见,未曾联系。其实挺害怕面对曾经的伙伴们,害怕他们过的不好自己无能为力,更害怕他们过的太好,其实终归是害怕自己不够努力,浪费了青葱岁月,更害怕面对的,是她……
“今天状态不错啊泽毅,打的超级嗨”刚从舞台上下来,她就急急忙忙过来,满眼的小星星,内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这首可是练了好久的,毕竟天天练习技术肯定增长很多。”接过她手中递来的纸巾,擦了把汗。呼,果然,释放自己后打鼓,超爽,继续小声跟她说:“但是这首歌估计不会过,新生汇报演出,哪会放这么吵的歌曲,况且我的架子鼓搬起来太费劲了,谁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吉他手估计会生气了。”
该新生汇报演出了,乐团成员们准备了好久,选了的歌被“毙”,再选再“毙”,最后两星期才完全定下来,完全不够练习,已经是拼了命训练的结果,当然对我来说是这样,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谁让我技术烂呢,咳咳。
上台前,吉他手晨说放开打吧,就把这儿当成我们最后演出的舞台,估计这首歌不会过,加油泽毅,放开。不出所料,被毙了,只是很尽兴,挥汗如雨的击打,对我这样压力超大的人来说,卸下压力去玩那,真的很难得,如果能上台,那得多好,只是,不过是心里的声音而已。
他们都不曾料到,这是我大学的最后一次演出,所以我倾尽所有,拼命去练习受了所有人的非议,导员的指责。就连自己也未曾想过,我会离开那个撒满自己泪水和思绪的房间。大学生涯,这是我另一间宿舍。
而后就更奔东西就连毕业,都不想再去,我不会离开我喜欢的架子鼓,但是却害怕,再去那个房间,害怕挥洒泪水也不曾有出路的暗室。
吉他手下来,笑着说果然没过,或许是错觉,我仿佛看到了无奈和一丝丝轻蔑。
想安慰安慰他,想告诉他们,没事,还有机会,可是生生止住了。
他们还好,离开了乐团北京还有乐队,我呢?
或许是太过在乎,忽然冷漠的不像话,终于,她爆发了。
那是一个午后,吃完饭,按照约定吃完饭拿着她的快递去宿舍楼门口找她,遇到了她的闺蜜,于是乎我俩向她的宿舍楼走去,离门口三两步之际她也迎面而来。哦,不是她,先碰到的,是她的巴掌。
“你混蛋。”
怎么了?涌上心头的疑问,慢慢的看向怒气冲冲的她说道:“你有病吧。”
快递塞给她的闺蜜,转身就走,当这是我此生最潇洒的时候,动作一气呵成,如果后面看,一定很卑微,毕竟,太阳那么大。
而后再也没有联系,刚好,我可以下定决心了,改变自己,重新开始。而后便断了联系,断的莫名其妙、歇斯底里。
三年后,我还是一样,冷漠的让人不敢靠近,在爱情里我永远都是赢家,对吧,我一直如此,为了不让他们看透呗,何必说这么多呢,是吧。
“泽妈,她走了,你不送送她吗?”刚入大学那会,我来的早,全班都是我帮导员一个个接,出去玩也是我照顾她们,所以在女生里面得了一个这样的称呼,可能是大家都是远走他乡,有一个能够无微不至照顾她们的人,一定会倍感亲切的缘故吧。
“算了,以免尴尬。”
她看着我,似乎早就知道答案,更希望帮我一把,奈何我不争气吧,失望的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那点事,那天之后你就失踪了,之后聚会你都没来,大家都很不适应,尤其她,每次她都喝的酩酊大醉,问你去哪了。”
我赶快拿起杯子,掩盖着我的错愕,边喝边问:“不会吧,你们那么多人呢,不缺我这一个,以前太忙了,那段时间顾不过来,所以实在是去不了,不好意思。”
“你啊,你知道吗,你没来我们都很不习惯,大学两年多了,每次聚会都是你和班长照顾我们,你忽然不来,我们都很不习惯。”
“没事,今后我都在。”
“诶,你们俩啊,不说了。你知道吗梦瑶结婚了,你说大学毕业后她都删咱们微信了,聚会也不来,结婚时候忽然加微信打电话叫咱们,这叫什么事啊。”
“谁知道呢,大学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我总觉得我不太适合这种场合,他们的聊天我总插不上话,只能转身和曾经的室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有一个东北室友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总能带着你,让你看着很和群。
聚会结束,也是各自回家,没有可怕的攀比,或许是都还年轻,只是相互联络感情,也好今后相互照应,有些人是为了回来见见她,问一声:“最近,还好吗?”
毕业了总是各奔东西,各奔前尘,这滚滚红尘,这份牵挂,是我们活下去的希望,不是吗?
累了,就停下来,相互回忆,或许你我走远了,都会相互哭泣,质问时间他去哪了,只是都不会回头,因为回头的那方,总是显得懦弱。回家,我的姑娘还在等我,你的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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