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与将军诉衷肠祁穆远上官莲娘》第320章 毒誓

    将瓷瓶打开，上官莲娘当着南疆圣女的面服下一枚药丸，而后笑道:“这下圣女可是放心了？”
    似是听出了上官莲娘话中的调笑意味，南疆圣女脸颊一红，似是想到了什么可以将自己解救出尴尬局面的事情，连忙说道:“咳咳，此番那徐硕来者不善，夫人可是有想到用什么方法应对?”
    听得这个话题，上官莲娘稍稍收敛了神色，虽仍是有些担忧，但对祁穆远的信任还是居多的。
    “此事由穆远去处理，至于我嘛……只需在这县府里修养就可。”说完这句话，上官莲娘语气中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遗憾。或许，在她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够和祁穆远并肩作战的吧！
    南疆圣女耳聪目明，将上官莲娘所有的反应都一一收在眼底。看来，上官莲娘并不如她面上看上去那么镇定自若。
    这也难怪，不管上官莲娘如何的坚韧，能力又如何的惊人，说到底也是一个女人。既是女人，自然会因为自己的丈夫而有所担心，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南疆圣女虽然还有些体会不到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看到上官莲娘这个样子，她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已然失踪的赫连裕华。
    那个不顾身份对着她大呼小叫，那个毫无顾忌的叫出她的名字，那个还算有些绅士风度的西苍是太子。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如此想着，南疆圣女的思绪竟是渐渐飘远，眼神也不再聚集在上官莲娘身上。
    “圣女!圣女!”上官莲娘连着叫了两声才把南疆圣女的魂儿给叫回来。见南疆圣女的模样，上官莲娘疑惑的看着南疆圣女，那疑惑间还夹杂着丝丝的担心。
    见此，南疆圣女脸上蓦地浮上一抹微红，似是在气恼自己为何会想起赫连裕华，还想得走了神，让上官莲娘看了笑话。
    “那什么，祁将军智勇双全，夫人也无需担心。徐硕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能翻得起什么大浪来?眼下夫人最要紧的，便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莫要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一开始本来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说的话，可说到最后，南疆圣女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的郑重起来。
    闻言，上官莲娘点头，自是知晓南疆圣女言下之意。
    话到了这里，南疆圣女心里再怎么不舍得，也是不得不起身离开。那徐硕虽是不足为虑，但他手中到底是有赫连裕华的金牌，这暗中还不知道藏了多少西苍的兵马。若是她在这里逗留太久，徐硕一口咬定大夏和南疆联合起来对付他西苍，也是一件麻烦事。
    毕竟，南疆圣女所代表的并不是她自己，还有整个南疆。
    上官莲娘也明白此间道理，只是让南疆圣女仔细自己的身子，不要再做傻事，便将南疆圣女送到了院子门口。只是在临走前，上官莲娘却是将蛊婆婆给留了下来。
    想到之前上官莲娘给自己递的眼色，蛊婆婆知晓上官莲娘留下她是有什么事不便让南疆圣女知道。于是，蛊婆婆便配合着上官莲娘留了下来，只说有些小事商谈，让南疆圣女先回去。
    南疆圣女一向对蛊婆婆敬畏有加，自是不会怀疑，只让蛊婆婆早些回来，便自己回了驿站。
    复又回到主院的正堂，蛊婆婆站在中央看着坐在首位的上官莲娘，不晓得上官莲娘会说些什么。
    “蛊婆婆是圣女身边的老人，大可不必这般生疏，且坐下吧。”与面对南疆圣女时的无芥蒂不同，上官莲娘此时的面容冷峻，这样的上官莲娘，才是外人熟知的样子不是?
    蛊婆婆敛眉，并没有依上官莲娘所言。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南疆圣女在也就罢了，南疆圣女不在，她便不能做出危及南疆颜面的事情。故此，她依旧站在中央，佝偻的背让人看上去竟有些凄凉。
    “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还要回去照顾圣女，怕是不能在这里多待，与夫人绕圈子。”
    闻言，上官莲娘也不再勉强，而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直言而出:“相信婆婆你的心里已是有了猜测，我此番留你下来，就是想问问你圣女的情况，你合该知晓我想问的是什么。”
    听得此话，蛊婆婆不禁抬头去看上官莲娘的眉眼，却见上官莲娘面色平和，但双目之间自有一抹冷厉。
    没有立即回话，蛊婆婆沉吟了一瞬，终是因为南疆圣女对上官莲娘的态度而妥协。
    轻叹一声，蛊婆婆的神情染上了些许的悲戚:“既然夫人想要知道，我也就不瞒着夫人了。只是希望夫人看着圣女对夫人一片诚心的份儿上，在得知那些事情后，能够严格的为圣女保密。若是夫人答应，我便立即说出，如果不然……夫人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蛊婆婆的态度十分强硬，由此便可看出隐藏在南疆圣女背后的故事是有多么的重要。
    “我上官莲娘对天发誓，他日若是将南疆圣女的秘密公之于众，定当五马分尸，于六道轮回而不入!”想都没想就发出了这般毒誓，可见上官莲娘心情之迫切。
    蛊婆婆显然是没有想到上官莲娘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不过只是要一个承诺，却不想等来的是如此毒誓。只是这样，她也可以更加的放心了。
    沉下心神，蛊婆婆缓缓道:“圣女是陛下唯一的女儿，乃是南疆的福气。从小圣女就受到陛下的万千宠爱，皇后娘娘亦是十分喜爱圣女。可是就在圣女九岁那年，皇后病故，在此之前，皇后亲手给圣女下了蛊!”
    “此蛊十分恶毒，它会吞噬人的心智，亦可以让一个人分裂出两种不同的性格。圣女在这蛊的折磨下，一天天变得不像自己。后来寻了点方法可以稍稍抑制住蛊虫，但只要圣女受到刺激，或是情绪大幅度的变化，就会让蛊毒发作。”
    “见到夫人之后，圣女蛊毒发作的频率越发频繁，我真是担心……担心……”
    蛊婆婆的话语带了些些哽咽，很难想象一个坚强的活了那么多年的老人，因为一席话，便在上官莲娘面前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