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门,我便发现鎏金簪不见了,当时只有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我的衣柜里。因着他人求情,我放了你一马,谁知这鎏金簪却出现在一个外人手里。念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上官莲娘眉眼间尽是厉色,看得念娇不住发抖。
念娇被男人打得浑身疼痛,面上一阵慌乱:“将军,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不是内应!”
念娇一心只扑在祁穆远身上,想要成为那人上人,却是不晓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从一开始到现在,上官莲娘也只是说她鬼鬼祟祟,并没有说她偷东西,更加没有说她是内应。念娇如此举动,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
果不其然,在念娇话音落下之后,众人并没有相信念娇的辩解。
“啧啧,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小丫头,竟也敢当着自己主子的面勾引主子的丈夫,着实是淫荡至极!”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准就像是大将军说的那样,俩人狼狈为奸,一个为了将军,一个为了相府小姐,都为了想做人上人,才想出这等奸计,想要离间祁将军和上官小姐呢!”
“说得对,这样的人就该打!”
“对!”
“……”
众人的言语传进念娇与男人的耳中,二人皆是色变,念娇也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情。
不自觉的,念娇朝男人看去,那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询问男人应该怎么办。这样一来,念娇算是彻底坐实了与男人沆瀣一气,陷害上官莲娘的罪名。
一边的上官镇宇自知时机已到,当下就说道:“大胆念娇,竟敢与外人串通,盗取主子的财物!还和外人一起陷害主子,胆大包天!来人,将念娇给我抓起来,待会儿送到京兆府去!”
上官镇宇半点不提那个男人的事,就是为了激起念娇的不满。他与念娇相处的时间虽是不多,但以他人老成精的状态,即使相处时间再短,也看出了念娇是一个受不得激的人。更何况是这种两人一同犯下的事,最后却只让她一个人承担结果,念娇更是会心有不甘。
如此一来,冲动之下,念娇说不准就会抖出整件事,也不用他们再费心费力的给二人定罪。毕竟,他们也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可以证明念娇与男人勾结。
到底怎么说上官镇宇能够坐上左相一位呢,那眼睛之毒辣,让人不得不佩服。
在小厮刚刚抓住念娇的手臂准备强行拖走的时候,念娇就哭着喊着将实情全部说出来了。男人本欲先开口阻拦,却只觉身上一疼,随后嘴巴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阻止念娇也是无能为力。
上官莲娘不着痕迹的瞥了祁穆远一眼,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手用石子点了男人哑穴的功夫,倒是很不错呢!
“相爷!奴婢知错,求相爷饶过奴婢吧!都是这个男人,他先找的我,说是只要我能偷了小姐重要的东西出来,他就能够毁了小姐!他还说祁将军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并不是真心要娶小姐,只要小姐没了,我就能够做将军夫人,到那时就没人敢和我作对了!”
念娇指着男人,一字一句都是对男人的控诉。男人面色灰败,奈何念娇已经将他抖出,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完了。男人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面上尽是绝望。
“相爷,奴婢只是一时糊涂,请相爷饶了奴婢吧!”念娇还在不住的求饶,可上官镇宇却是连眼神都不愿给她一个。小厮很有眼色将不顾念娇的挣扎,迅速的将念娇拉向一边。
恰在此时,京兆尹府王君之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应京兆府兵。原是之前上官莲娘悄悄叫人去京兆府找了王君之,这王君之来得也甚是时候!
王君之骑着骏马,满头大汗,看得出来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翻身下马,王君之朝上官镇宇和祁穆远行了拱手礼:“左相大人,祁将军,今日之事下官都听府中的人说了。”
闻言,上官镇宇颔首,摆足了左相的架子,也是想以此给王君之施压。“此事已经查明,乃是本相府上一个丫鬟心存不轨,所以这才伙同外人偷盗莲娘之物,意图陷害莲娘。此二人已经认罪,在场所有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王大人大可放心的带去京兆府,不用怕他们矢口否认。”
听得此话,王君之哪里还不明白上官镇宇的意思。只是王君之为人正直,在上官镇宇话音落下之后,他的目光就在众人身上扫过,瞧得众人的表情,这才相信了上官镇宇的话。
当下王君之便对上官镇宇有礼一笑,大手随后便是一挥:“来人,将这两个妖言惑众,构陷他人的贼子带回来,压入京兆府大牢!”
京兆府大牢不同于大理寺的大牢,进了大理寺大牢的人几乎就没有出来的可能。但是京兆府大牢不同,只要你有手段,就能从里面将人带出来。
当然,这还是王君之没有当上这个京兆尹之前。
王君之是地方官一层一层提拔上来的,为官三十载,好不容易坐上了京兆尹的位置。三十年,若放在别人身上,用些手段便能步步高升,偏偏王君之虽然灵活,但骨子里是正直的,不愿与那些人一样生活在收受贿赂的淤泥之中。
也正是因为这样,自从王君之坐上了京兆尹之位,如果是查明了真相的案件,不管那人有多大的能耐,都不能在王君之手中将人带走。当然,劫狱就要另算了。
只是进着京兆府大牢的人基本上都是没什么身份的,大多都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棋子,也没人会冒着风险去将人从狱中劫出,平白受牵连。
王君之和李起光的性格差不多,皇帝对这类人也比较偏爱,所以朝堂上大多人都不愿意惹上这样的人。上官莲娘正是知道王君之的品性,才让夜鸢将其请了过来。
如此,这件事随着念娇和男人被京兆尹府兵带走,也就告一段落了。王君之没有在这里多留,很快离去。在场的百姓见无戏可看,也不愿顶着大太阳在这里站着,纷纷回家去了。
上官莲娘与祁穆远对视一眼,里面有着别人不懂的默契流转。
在这一刻,二人的嫌隙似乎消失不见,两人的状态也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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