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璇突然的认错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上官莲娘一开始也没能明白她意欲何为。只是,在她看到天香居门口的那个人和张璇接下来的举动时,她便明白了张璇的打算。
只见张璇的身子在靠近她的时候,却又突的倒飞而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没有一丝依靠。
张璇的身后是楼梯,若是张璇真的从楼梯上滚下去,那么这结果,就是不死也残啊!
在张璇倒飞的一瞬间,张璇面色惊恐,大声尖叫:“莲娘,不要啊!”
如此言语,分明是指这是上官莲娘将她退下楼梯的。众人也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却没想过上官莲娘连张璇的衣裳都是没有碰到过一点。
就在众人闭眼不忍心去看张璇的惨状时,一道紫色的身影踩着楼梯两旁的围栏,在张璇落下之际,接住了张璇的身躯。
来人将张璇横抱在怀里,又是几个翻转,便是稳稳地落在了上官莲娘的不远处。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抖,贤王一脸怒容的看着上官莲娘,心里却是有些窃喜。他认为,上官莲娘的所有反应,都是因为张璇喜欢他,所以上官莲娘吃醋了。如此想法,让贤王的心又起来波澜。
轻手将张璇放下,贤王皱眉道:“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也容得你胡乱伤人?”
上官莲娘默然,张璇却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哭得花枝乱颤。一边因没有护住张璇而自责的李玉林,此时却是满心复杂,拳头紧紧捏起,看向贤王的目光有着丝丝恨意。
“贤王殿下,不管莲娘的事,是我没有站稳,你不要怪罪莲娘。莲娘昨日大婚,今日才参加了幕府宴会,许是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会暴躁的。左右我也无事,殿下就不要怪罪莲娘了。”
张璇拉着贤王的袖子,楚楚可怜。
她的一番话,看似为上官莲娘开脱,实际上将矛头全都对准了上官莲娘。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不好,一时间下手重了一些!无形之中,张璇便给上官莲娘安上了故意伤人的罪名。
众人听得她言,纷纷讨伐起上官莲娘,却没想过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改变过多少次阵营。
“啧啧,人都说这左相小姐是个温柔的,可我瞧这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悍妇!”
“谁说不是呢?这祁穆远杀人不眨眼,上官莲娘也是悍妇一枚,他们俩倒是绝配。”
“残将配悍妇,天下无双啊,哈哈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吝啬对上官莲娘的侮辱,更甚者将祁穆远也说了进去。
上官莲娘阴沉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贤王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上官莲娘的脸上,好些日子没见,上官莲娘又漂亮了几分,周身散发出一种英气,让人着迷。
扯出被张璇拉住的衣袖,贤王在张璇瞪大的眼睛当中,缓缓走到了上官莲娘跟前。贤王俯身,在上官莲娘耳边轻语:“莲娘,此次你犯了众怒,待会儿本王会责骂你几句,你且先忍着。只要你认一个错,本王就会将此事揭过去,你可莫要意气用事!”
言罢,贤王也不管上官莲娘答不答应,或者说,在贤王的认知里,只要是他说的话,上官莲娘就不会反驳。此时的他已经忘了,彼时在左相府,上官莲娘已经与他一刀两断,还对他大打出手。
伸出双臂,安抚好众人的情绪,贤王一脸正气:“这件事是上官莲娘的不对,但人家到底是一个姑娘家的,难听的话就不要说了。本王做一个公证人,只要上官莲娘对张璇道一个歉,此事就算是过了,如何?”
贤王说得义正言辞,半点没有偏袒的意思。且他是王爷,下面那些人就算是有别的想法,也不敢表露出来。这件事本就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看戏而已,如此处置,还不是人家一句话。
如此,倒也没人反对。
只是,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却不知是谁而说。
“我们倒是无关痛痒,但是张小姐被上官莲娘残忍迫害,乃是最大的受害者。此事只要张小姐说原谅了,我们自然没什么问题。可张小姐若是不原谅,就算是闹到皇上那儿去,我们也是不依的!”
许是酒壮怂人胆,有了一个人开头,剩下的人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担心,纷纷为张璇抱不平。毕竟,到时候若是论起罪来,他们这里这么多人,也不可能把他们都杀了不是?
见得众人如此,贤王眼里有一丝不耐,但想着上官莲娘,他便将这丝不耐给压在了心里。
看向张璇,贤王柔声问道:“张小姐,你看如何?”
一句莲娘,一句张小姐,亲疏立见。张璇气得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心里对上官莲娘的恨意更甚如同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只是,看着贤王的眉眼,即便她知道那眉间的温柔假的可以,她还是选择了忍耐。
“殿下英明神武,自是说什么都是对的。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消说什么道不道歉的话,我与莲娘本是姐妹,刚才也不过是一个误会。”
短短几句话,张璇瞬间就成了善解人意,上官莲娘就是恶毒残忍。如此鲜明的对比,张璇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听得张璇的话,众人皆是不忿,只是这是人家的事,且贤王明显偏向于上官莲娘,既然张璇都说不介意了,他们还有个什么劲儿?
贤王也对张璇此番话很是满意,认为其识大体。随后,贤王看向上官莲娘,示意其顺坡就下,谁料,上官莲娘却是轻笑一声,道:“张小姐不介意,我倒是介意得紧!”
那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对张璇表示歉意,而是一副高高在上。
贤王皱眉:“莲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小姐都说不介意了,你还胡闹个什么劲儿?”
此时的贤王极为不悦,他本为上官莲娘找好了台阶,可上官莲娘却是不领情,半点不给他面子,如何让他不怒?
然,上官莲娘却是当做没看见贤王的脸色一般,施施然道:“右相大人身怀武功,那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张小姐身为右相的女儿,自小就跟着右相习武。虽说算不得什么高深,但寻常人想动你一下,那也得掂量掂量。而我自幼随着父亲学文识礼,手无缚鸡之力。如此情况下,我又如何能够将张小姐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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