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上官莲娘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一把匕首之上,人也走了过去。
手中一沉,匕首已然被上官莲娘拿在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刀鞘泛起了冷冷的光,上面嵌着一颗蓝色的琉璃,幽蓝的颜色看得人不寒而栗。若是上官莲娘没有看错,这刀鞘怕是用精铁冶炼而成。
在这古代,铁这种东西虽是不少,但也不多。像是精铁,更是少得很。如此一个刀鞘便用精铁制成,上官莲娘已经能够猜想到刀身所用材料的珍贵。
缓慢的抽出匕首,银白的光芒使得上官莲娘眼睛一亮。她果然没有猜错,这匕首是以玄铁作料,伸手抚上那刀身,美妙的触感让上官莲娘心生喜爱。而这一摸,上官莲娘才发现这匕首不仅仅用了玄铁,还用了黑曜石!也正因为如此,这匕首看上去流光溢彩,在光的照耀下,更是像有东西在里面缓缓流动一般。
且,这匕首极轻,刀身也很薄,用来防身杀人,是在合适不过!
虽然前世上官莲娘也有一把匕首,但因为穿越,却是再也无缘见过那跟随她十多年的老朋友。今日一见这把,上官莲娘自然忍不住起了喜爱之心,心中也动了要将它据为己有的念头。
祁穆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上官莲娘拿着匕首,眼中泛起喜悦的光。
行至上官莲娘身边,祁穆远道:“喜欢?”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上官莲娘拉了回来,将刀身插回刀鞘之中,上官莲娘道:“能否给我?”
说着,还不等祁穆远有所回答,上官莲娘便接着道:“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东西。这把匕首制作精美,用料昂贵,想来花了你不少钱,你开个价吧。”
话音落下,上官莲娘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祁穆远,心里久违的有了一丝紧张感。
听得上官莲娘的话,祁穆远怔愣了一瞬,随即就起了逗弄上官莲娘的心思:“这把匕首是祁家的传家宝,是爷爷亲手交给我的,陪了我差不多也有十年了,你说值个什么价?”
祁穆远的爷爷是大夏的开国大将军,立下过汗马功劳。祁穆远的父亲与哥哥都死在了战场上,奶奶更是早早去世,留下的便只有祁老将军一个亲人。这些年祁穆远在边关打仗,祁老将军虽嘴上不说,但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孙子,不愿再来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因为这个,祁穆远十分尊敬自己的这位爷爷,几乎是什么事都顺着他,这匕首也当真是祁老将军亲自交给祁穆远的。
闻言,上官莲娘肩膀一垮,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将匕首放在桌子上,上官莲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如此喜欢一个东西,却似强求不来。轻叹一声,上官莲娘也没有坚持:“如此,是我冒昧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了。”
言罢,上官莲娘欲绕过祁穆远离开。
祁穆远下意识的就拉住了上官莲娘的手腕,心里却是苦笑不已。他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上官莲娘竟二话不说,拔腿就准备走,这实在是超出了祁穆远的预料。
“哎,何必急着走。”
挣脱了祁穆远的手,上官莲娘倒不是因为祁穆远不答应她的要求才如此。只是她刚刚突然想起自己昨夜离府,今日却已是日上三竿,府中的人怕是着急得很了,再有就是夜鸢了,也不知那个丫头是不是还在院子里的扎马步。
想到这些,既然这匕首是没希望了,上官莲娘自然是不愿再浪费时间。
她却是不知道,祁穆远直接就想岔了。
“莫要多想,我只是想起府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该懂的都懂。”
话是这样说,可是祁穆远心里不这样想呀!他心里已经认为上官莲娘生他的气了,怎么想都是往那方面去,如此一来,上官莲娘真诚的话语,在祁穆远看来也成了未免彼此尴尬的借口。
拿起匕首将其塞进上官莲娘手中,在上官莲娘疑惑的目光中,祁穆远缓缓一笑:“这匕首是传家宝不错,只是爷爷也说了,这是留给未来孙媳妇的。既然你都要嫁给我了,这匕首自然也是你的。”
“孙媳妇”三字使得上官莲娘耳根子有些泛红,手中的匕首似乎变成了千斤重,令她有些拿不稳。
沉吟了一瞬,上官莲娘道:“匕首你还是先留着吧,我还未过门,算不得祁家的媳妇。”
忍着心里的不舍,上官莲娘还是将匕首递还给祁穆远。孙媳妇,上官莲娘自问自己当不得这么一个身份。她嫁给祁穆远,本就是为了不让上官镇宇难做,对祁穆远,她虽是不讨厌,也会有一些异样的想法,但到底她还没有爱上祁穆远,对他的东西自然也是受之有愧。
见得上官莲娘的模样,祁穆远知她是打定了主意,当下后悔不已。若是刚才就直接将匕首给她了,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不过,祁穆远也没有勉强上官莲娘,而是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把匕首来。
这把匕首就没有先前那一把那般好了,不过材料也不错,刀身依旧很轻、很是锋利,用来防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将匕首递给上官莲娘,祁穆远道:“这把匕首是我在边关杀敌的时候从对方的将领那里夺来的,虽是不如之前那把,但也锋利不已。你一个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带上它也可以防万一。”
这一次,祁穆远没有给上官莲娘拒绝的机会,一把将匕首塞进上官莲娘怀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提了一个食盒。
拿出食盒中的饭菜,祁穆远眉眼从未有过的温和:“不是说饿了吗,过来吃饭吧。”
闻言,上官莲娘拿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心中有着不知名的滋味划过。
将匕首收进腰间,上官莲娘一言不发的坐了过去,只是那眼中却是少有的浮现出了一丝平和。
两人便这般在屋子里用起膳,祁穆远也从不担心这饭食的味道会在他的卧房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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