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江山》第三十六章 意动

    孟云衣迅速拍掉身上的少量炭火,衣服却已经被烫出几个小洞,头发被烧掉了一绺,脖子那也被燎出了一块水泡。
    楚琮尚来不及询问孟云衣伤势,姜敬宗等人已逆着人流挤到了云衣身边,着急地探查云衣的伤势。知道云衣伤得不重,大家都松了口气。
    陈平着急地说:“云逸被烫伤了,需得赶紧唤大夫来诊治!”
    孟云衣跟随陈清溪学医多年,本身在治外伤方面就远胜普通大夫。闻言随口说:“被烫伤首要之事就是用冷水冲伤处,伤势方不至于加重。敷药诊治是后一步的事。”
    陈平听了立马拉着孟云衣往府里走,姜洇墨也着急地跟了进去。
    孟云衣本想说些许小伤,无须在意,奈何陈平和姜洇墨两人已一左一右将她挟了进去。
    孟云衣恋恋不舍地回头看楚琮,只见楚琮向她深深躬身施了一礼。
    云衣暗自遗憾没能跟他多说上几句,怏怏不乐地一边吩咐刘虎牙回府去取烫伤膏,一边跟着陈平进府去了。
    南楚贵客出事非同小可。姜敬宗留了下来,询问楚琮是否安好。
    听闻楚琮无事,姜敬宗松了口气,肃容道:“睿王殿下特意为贺我国陛下千秋寿诞远道而来,是我国的贵客。今夜令贵客受惊,是我国的疏忽。在下必上报有司,查处肇事者,给殿下一个交代!”
    见姜敬宗认出自己,楚琮抱歉地说:“小王想体验贵国民俗风情,因此微服出行。先前未曾表明真实身份,还望见谅。”
    姜敬宗说:“殿下客气了。”
    问过姜敬宗等人的身份后,楚琮言语间更显亲近。
    楚琮向姜敬宗施了个大礼,感激地说道:“今日若非孟贤弟仗义搭救,整盆炭火都扑到小王身上的话,小王现在不知会变成怎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望姜兄替我向孟贤弟转达感激之情。”
    姜敬宗回礼道:“云逸将门之子,遇险挺身而出,保护贵客,理所应当。殿下毋须介怀。”
    楚琮说:“今日孟贤弟治伤要紧,小王身在他乡,在治伤方面帮不上忙,只能拜托各位了。明日小王必亲自登门致谢。”
    “殿下有心了。”
    楚琮笑道:“早就听闻贵国姜尚书文韬武略,几位公子都有经世济民之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姜敬宗笑说:“殿下谬赞了。殿下惊才绝艳,到东都没几日,才名已传遍东都,才真正是令人佩服。”
    楚琮道:“今日生此变故,想必敬宗贤弟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小王不便打扰,先行告辞。改日再与贤弟等人把酒言欢,好好认识一下。”
    两人行礼后分头而去。
    楚琮带着两名侍卫行至一个僻静处,三名一身黑色劲装的高手从暗影处闪现出来。
    领头一位神色羞愧,拱手向楚琮禀道:“属下发现有两名身手高强形迹可疑的人,与宝盆失火案有关。可惜跟到一半跟丢了。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楚琮冷哼道:“既然知道失责,就自己领罚去!当下要紧的就是吩咐老九他们揪出大殿下安排在东都的人手。如今东都步步危机,你等需加强戒备。再有疏忽,必不轻饶!”
    烫伤处大概有鹌鹑蛋那么大一块,中间还起了小水泡。
    孟云衣用冷水冲了一会儿后,刘虎牙就拿着烫伤膏来了。定远侯府住的嘉庆坊与入苑坊相邻,因此倒没耽搁多少时间。
    姜洇墨帮云衣上了药后,云衣笑着安慰洇墨:“不妨事的,这个伤得不算厉害。再说有我师父的神药,过段时间就好得看不出来了。”
    洇墨叹了口气说:“你也太不当心了,万一留疤怎么办,以后嫁人要被夫君嫌弃。你一个女孩子,偏偏爱多管闲事,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要是二殿下还在的话,指不定多少心疼呢,定是又要说你了。”
    云衣吐了吐舌头乐观地说:“没事没事,要是留疤了,我就在上面纹朵花遮住疤痕,又好看,又特别。”随即怀念地说:“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好不好,上元节是怎么过的。”
    洇墨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一顿,也是一声叹息。
    云衣转过身,压低声音兴奋地说:“最近朝堂为了废储的事闹得那么厉害,你说他是不是快回来了。陛下那边是什么意思,你爹爹有没有透露过什么?”
    洇墨含笑说:“陛下如果不是心里做过什么打算的话,那些惯会看风色的朝臣们怎么敢得罪太子,公然闹得那么凶。”
    云衣捏着下巴笑:“也是。一般武官是不参与储位之争的,可是连我爹爹都出来支持二殿下了。不信陛下没跟爹爹说过什么。”
    洇墨转而又忧虑地说:“不过这个时候,二殿下深陷夺嫡漩涡之中,怕是很危险。朝廷虽已派出使节去和北武谈判,希望换回二殿下。然北武那边肯不肯放人,也是未知之数。而陛下的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差了,这真让人忧心。”
    孟云衣也很是担心,二人一阵唏嘘。
    毕竟是上元佳节,须得喜庆些。洇墨转移话题道:“我看你对那位楚公子好像颇有好感?甚至不惜为他以身犯险!”
    云衣尴尬道:“啊,有么?我只是有些欣赏他而已。至于救人,对像我这么侠肝义胆、急公好义的人来说,不是很寻常的事么。”
    洇墨促狭地斜睨了她一眼,拉长了声音说:“哦~~~只是欣赏而已!”
    洇墨转了转眼珠,试探地问:“那你说说,你觉得二殿下好,还是那楚公子好?”
    云衣被洇墨瞧得有点坐不安稳,向来比城墙厚的老脸有点红:“这怎么比啊。二殿下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就跟我的亲弟弟一样,在我眼里,自然是极好的!至于楚公子么……是有点卓尔不群……至于好不好,我怎么知道。”
    听得云衣说青蘅和她弟弟一样,洇墨的神色暗自一松,但是随即又生出了新的担心。
    洇墨看着云衣的眼睛说:“听陈平说,那楚公子不叫楚玉宗,他是南楚的六皇子,睿王楚琮!”
    云衣脸一白,急道:“真的假的?陈平会不会是看错了?”
    洇墨说:“人那么多,陈平没看真切的可能性也是有的。然楚玉宗和楚琮,听名字你不觉得太巧了么?而且他和睿王年龄相仿。再者你听他的口音,分明不是我国的人。这么多巧合,不是那睿王是谁!”
    云衣心中哀嚎,为什么会是南楚的睿王呢!本来她还暗自期待,救命之恩,那楚公子或许能以身相许呢。
    洇墨小心地叮嘱道:“如果他真的是南楚睿王的话,我国的公主能嫁、宗亲能嫁、平民能嫁、甚至低级官员之女也能嫁,就是高官之女不能嫁,尤其是武将之女。这道理你懂的吧?而且听说他已经有妻室了。”
    云衣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洇墨叹了一口气。
    因为前一日睡得晚,第二日云衣在自家府里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堪堪换好药,正在梳洗,就听说南楚睿王前来致谢。
    贵客来访,云衣赶紧打扮整齐,前去迎接,早饭都顾不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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