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
这东西他见得太多了,想不到明朝才有东西,居然宋朝也有了,而且还出现在高丽国,难道因为战乱,才无人发现番薯的价值。
想不到船行四海,居然找到了这个东西,真是意外。
“哈哈,张叔,那谢谢了,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先回码头了。”
唐天当仁不让地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一副大有拿东西走人的架式。
“你们的船停在码头?”
这不是废话?
船不停在码头,停在哪里。
可是,唐天脑海中马上闪过一个问题,神情顿时紧张起来,长期的斗争让他随时保持着警惕。
难道,码头出事了。
“是的。”
“老弟,听叔的,还是等到天亮再回去,咱们有些日子不见了,好好续续旧。”
扯淡,续什么旧,就是做个皮货生意,也没有什么往事旧情,还有什么值得说,续旧是假,不想让大家回码头是真。
“张叔,他们都是军兵,夜不归营,怕是令律难违。”
“老弟,你就听我的,老实等到天亮,一切就安全了。”
皮货张显得真诚,而且还有几分焦急,就连傻子都能听出,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可是,我们来时,一切平静,没有什么不妥,而且太子府的官兵都在船上,还有什么可担心。”
唐天故意装傻地问道,他知道,眼下皮货张一定知道什么重大消息,要不然不会执意留下自己。
但凡经商者,都是大有神通的人,多少都会识得些高官贵人,要不然无法做生意。更何况像皮货张这种做国际生意的,一定有很多人支持他,要不然混不到这种地步。
“老弟,你们就安心地呆上一个晚上,我派人通知码头。”
派人通知码头。
天呐,唐天重新审慎了皮货张。
他能直接派人通知码头,而且还是战船,这其中不简单呀!
唐天不明白高丽国的战船是如何管理,可是再怎么粗放管理,也不可能一个商人说上船就上船,除非是有两种情况,一是船上有他的人,二来。
唐天不敢想到二来,毕竟此事太可怕了。
二来,就是他们有足够实力控制战船。
太子的战船可是一只战力非凡战队,留守官兵,少说也有二三千人……。
唐天不敢往下想了,看了一眼旁边的高丽太子老王。
老王居然跟没事人一样。
两眼盯着一个精致的金黄色盒子把玩,目光聚焦在同样金黄色的挂针。
唐天有些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这个,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吗?
高丽太子接下来话,让唐天差点吐口老血。
“那好呀,唐大哥,要不然我们就在此住上一晚,你看这里多热闹。”
“对对对,住上一晚,住上一晚。”
皮货张一脸笑容地看着四人,脸上也安心许多。
牙子依旧默不作声地听着唐天的话,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
“好,好好,我们就住上一晚。”
“我去安排,我去安排。”
皮货张推门出了房间,随手又把门关上。
门被关上的瞬间,唐天感觉有种怪怪的,但是他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怪。
高丽太子老王,则四平八稳地坐在黄檀木的桌子前,随手拿起茶杯啧啧而饮。
黄檀木。
黄檀木,又叫红酸枝。产自非洲,是小叶檀木的一种。
这东西居然到了高丽国,看来,一定有商船到过非洲,要不然不会有番薯,更不会有黄檀木。
“唐大哥,外面有看守了。”
两个女兵神色略有紧张地看了眼窗外。
灯火之下,人影真切,四个汉子分站在房间左右。
牙子摇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人影。
“唐大哥,来,喝杯茶。”
高丽太子老王依旧没心没肺,轻轻地把泡好的茶推到唐天面前。
天呐,居然是潽耳熟茶。
这可是产自云南的名茶,从汤色、茶底上看,绝非街头巷尾的泛品。
唐天心中掀起惊澜。
细心打量整个房间,从檀木的家具、陶具茶具、再到脚下的地砖。
“老王,你身居京城,可知道这处院宅?”
唐天看着不明事理的高丽太子老王。
“这等小宅小院,我还真不曾听说,没什么大惊小怪?”
高丽太子老王啧了一口茶,感觉一股暖流滑喉而下,轻轻地张开嘴,回味下茶的味道,目光瞟过淡红色茶底,手指轻轻用力,茶底的细小渣粒在杯氏轻轻荡动。
唐天知道高丽太子就是一个小白,没有一点生活常识,整天在东宫里养尊处优,当然看不出这房间的不同之处。
至于说牙子看不出来,当然是因为见识的问题,毕竟一直生活在村子里,没有见过大世面,自然不知道房间陈设的真实价值。
两个女兵自然就更不用多说了。
要不是自已是从后世而来,也不知这其中的秘密。
唐天来到窗边,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房间的布局。
心中了然。
他回到桌边,看着跟着自己有样学样的高丽太子,然后摸了下檀木桌面,淡淡的轻香随手而起。
不得不说,檀木真是好东西。
“老唐,真别说,这东西还有股子香气。”
高丽太子老王又随手在桌子上用力了擦了一把,然后放在女兵鼻前。
“怎么样,不错吧。”
女兵没有理会高丽太子,秀鼻扇动,目光如流,看着唐天。
看着高丽太子老王的动作,就知道,这檀木怕是东宫也不曾有。连高丽皇宫都不曾有过的东西,却出现在这集间斋。
“牙子,你可知这集间斋的老板是何人?”
“集间斋的老板,我还真不曾见过,我只是跟着张老板来的。”
“可曾听到张老板提起过?”
牙子深思之后,看了眼窗外,然后说道:“这个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你看,外面的看守,我记得,当时有些人就是同张老板从镇上带来的。”
“你可识得他们。”
牙子难得地露出一口白牙,算是笑了。
“唐大哥,你还记得庙子集上的赵四吗?”
赵四,难道就是那个混混。
“你一定记起来了,他也跟着张老板一起来了,而且还带了很多的手下。”
还很多的手下。
唐天暗想,这么怎么可能,当时手下就是一堆不成人形的渣渣,可是做不了保镖玩命的活儿。
牙子看出唐天不相信,急忙站起来,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听说,赵四以前在禁军做过,不知怎么就不干了,好像还救过张老板,所以有私交,张老板才让他事事跟随。”
做过禁军,还救过张老板。
唐天还真是小瞧了混混赵四,想不到还真有些路数。
“这么说,他的帮手,可能都是以前的禁军了。”
“应该错不了,我见过他们身上都有刀疤,应该都受过伤。”
唐天看了眼旁边听得出神的高丽太子老王,然后,微微一笑。
“老唐,别这么看我,你准没有什么好主意。”
“老王,赵四之个人我知道,他别的都不喜欢,他就喜欢钱,要不然。”
高丽太子老王看了眼唐天,有种不好的感觉,接着直下身子,装得一本正经。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不要让你出钱,我知道你出门从来不带钱,我是说。”
“哈哈,只要不出钱,什么都好说。”
“老王,你只需要出面,把赵四请过来就行,到时就这么说。”
唐天附在老王耳边低语。
“这样行吗?”
“放心,一定行。”
唐天看着高丽太子和牙子一起出去了。
他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张老板真正想下的就是自己。
至于其他人可以自由出入。
这个张老板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自己呢?
他看着石板上被擦过的桌脚印迹。
所有桌子、家具都是后换的,只是地面、窗子不曾换过,难道原来的桌子、家具不如意吗?
还有,就连身为太子的老王也不知道这个集间斋,原来的这些老宅又是谁的,他的主人又是做什么的?
高丽王朝皇室更迭频繁,史书上都记不清了。
窗子明明也是檀木制作,难道室内家具还地差过窗木?这不符合常理,通常家具木材好过贵过窗子。
可是这间房子却偏偏换过了屋内所有家具。
“唐大哥,你在想什么?”
一个女兵看着沉思的唐天,轻声问道。
唐天看着女兵,这是上官清儿的贴身女兵,好像是姓龙,毕竟上官清儿身边的女兵太多,他也实在是记不得。
“噢,我在想,为什么会换家具?”
“呵呵,都说唐大哥总有奇思妙想,看来真是没错,要是我,一定是不喜欢才换的。”
“接着说。”
唐天看着另外一个女兵问道。
“什么喜欢不喜欢,当然是坏了才换的。”
坏了才换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一听就知道,一定是苦人家出身,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姑娘呀,家具不坏苦人家的是注定不会坏的,可是,这能是苦人家吗……。
正当唐天思索之际,外面传来脚步声音。
唐天看着被推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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