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要抓一块儿抓!你押着刘混!我押着牛春生跟叶沧海,必须一块儿回所里审问,还得请所长来!”赵茗洁也是顿时就来了脾气,眉心上一点朱砂痣这会儿看上去没了半点媚态,尽是男儿气概了。
“嘿!你还跟我这儿来劲儿是不是?”徐亮顿时就炸毛了,眼瞅着就跟赵茗洁杠上了,一捋袖子伸手就要去推赵茗洁。
“能不能好好儿说话?对女人动手,对得起你这身儿衣服吗?”刘混一个跨步就挡在了赵茗洁身前,抓住徐亮的手反而把他给推了个踉跄。
“你……你小子敢打警察?我今儿还真不信这个邪了!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徐亮说着,就要朝刘混挥拳头,他哪能受得了被刘混一把推开。
“徐亮!住手!”
徐亮正在逞能的时候,一个稳重的声音就喊住了他,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派出所所长康健翔,老上级来了只得就恨恨地摆手了,对刘混扔下了一句,“算你小子今天踩狗屎了!”
这次还真不啥针尖儿掉进麦芒里凑巧赶上了康健翔,而是应南红见刘混去了之后琢磨着还是不放心,于是就跟上来了,一凑见刘混杠上了警察。这不,就立刻去找来了康健翔,这个经常来她店里吃饭的老食客。
刘混感激地看了一眼应南红,转脸对徐亮冷冰冰地说道,“你要是冲过来了,这会儿你就知道这地上的泥是啥味儿了!这话真不是威胁。”
“你个狗球!”徐亮骂了一句还想上,顿时就被康健翔给叫住了。
“吃了炸药了是咋的了?一块儿回所里!”康健翔对徐亮跟赵茗洁板着脸说完,然后换上一副平和的神色对牛春生说道,“牛主任,麻烦您配合一下咱们工作,也走一趟,要是耽误了您的事儿,我回头给县里领导请罪去。”
牛春生知道康健翔的秉性,那跟黄牛似的执拗,见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只得跟着去了,怪只怪自个儿倒霉,偏偏遇上了刘混这么个煞星,拽着叶沧海到身边低声说道,“等会该你说的时候你说,不该你说的时候就别叨叨。”
几个人来到了派出所,碍于牛春生的身份,康健翔把三个人请到了办公室里,自个儿掏出了个小本儿亲自来做笔录。
康健翔把该问的话问完之后,转脸就对牛春生问道,“牛主任,您这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大符合规矩?”
牛春生这回是横心耍赖到底,只要逮不着证据,他料想康健翔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于是冷淡地回了一句,“康所长,派出所有派出所的规矩,咱们供销社也有供销社的规矩。您可就别拿着您的尺子来量咱们供销社。再说了,您这才退了几天就出来管这闲事儿,也不符合规矩吧。”
“牛主任,我们所长……”赵茗洁看不惯牛春生这幅德行,开口刚说了一句就被康健翔给拦住了。
康健翔笑着对牛春生说道,“牛主任,您看这样儿成不成,您先跟这儿歇一会,我派人去镇政府跟万宝村儿调查调查,这不就知道啥结果了吗!”
“甭跟我来这套!”牛春生大手一挥,今儿就是横定了,直接把话挑明说道,“康所长,你要我跟这儿待着,那就是拘押。拘押我也成,您得拿出个证据来!哼!否则,别怪我不给你这个脸儿!”
康健翔这下算是鸭子爬树上有些为难了,眼瞅着就不得不放走牛春生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嗤”的一声。
不但康健翔听见了其他的人也都听见了,办公室里的人都瞅着刘混,眼看着他拉开了公文包,露出了里面一摞一摞的钱。
“混子,你要干啥?这……这可是公款!”叶沧海嘴巴有些哆嗦的对刘混喊道,额头上也不知道为啥会出了很多的汗。
刘混对叶沧海问道,“叶沧海,你刚才一个劲儿地瞅着这个公文包,里面儿应该除了钱还有其他的啥东西吧?”说着,就已经把手伸进去了。
“啥……啥都没有!你敢!”叶沧海眼瞅着刘混的手伸进了公文包,立刻就狗急跳墙了,朝着刘混就扑了过去。
“滚一边儿去!”刘混说着,忽然伸手摁住了叶沧海的脸一把就把他给推开了,叶沧海跟冬瓜似的在地上打了一个转好不容易才站稳。
“姓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还敢动手伤人?康所长!这你得管管吧!”牛春生对康健翔说道,他就正愁找不着理由扣住刘混,刘混这下可给他送借口来了。
“哼!是得管管!不过我觉着咱俩之间,应该被管的是你!”刘混说着,就从叶沧海的公文包里扯出一张纸条,晃眼一看就知道为啥刚才叶沧海一个劲儿地瞅这个公文包了。
“与杨易德签订合同前款十万元整,其中五万归属牛春生,剩余五万归属叶沧海。哟!你们瞅瞅!这还俩人的签字儿摁的手印儿呐!请问牛主任,咱们万宝村儿跟杨老板签合同的前款啥时候成了你们供销社的公款了?”刘混说着当着牛春生的面晃了晃手里的纸条。
“啪!”牛春生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叶沧海脸上嚎道,“你个二球货!这条儿还拿着干啥?留着擦屁股?”
叶沧海原本就被刘混给推了个晕头转向,这会又被一巴掌抽在脸上,更是晕晕乎乎的,直到看清楚牛春生一张活像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臭脸,这才知道坏了菜了。
“小徐小赵,全部带审问室!”康健翔一合笔录本,豁然起身,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肃然。
几天下来的调查结果让刘混是大吃一惊,牛春生还真犯不着为这五万块钱铤而走险,这五万块钱只是九牛一毛,更大的数额是供销社一百多万的公款。
牛春生活脱脱的就是见了苍蝇都想扯条腿儿的人,最终是死在了这个贪字上。而牛春生跟叶沧海被抓之后,钱虽然追回来了,但是麻烦的事情却又随之而来了。
首先,叶沧海是万宝村儿的村长,镇上拨款的事得他去处理申请。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叶沧海欠着丁亚军的钱还得偿还,要是叶沧海真进去了,这债务就得落到芬然头上,就算是丁亚军不敢找上门来,保不齐三天两头找点儿不自在也是让人烦心。
所以,不管是为了万宝村的大局还是芬然个人,刘混还得想辙让郑家出来。
刘混琢磨来琢磨去,自个儿就是个小农民,半个当官儿的不认识,说话跟吹小风儿似的没分量,所以得去找有分量的人来求求情。
“杨老板,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所以,还希望您能帮帮忙,给镇长那边儿疏通疏通。叶村长虽然一时猪油蒙了心,但这钱好歹是一分不少追回来了。合同也是他代表咱们万宝村儿跟您签的,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的合作,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刘混对杨易德笑着说道,他觉着现在唯一能够说动,而且说话有分量的人就是杨易德了,当然他没有说出芬然那一茬。
杨易德听着刘混的话,想了想这农村人没见过大钱也是正常,而且刘混的话也在理,既然不影响合作自己也没有损失,这个人情倒是可以给的,想着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蔡嫣从门外进来了。
“杨总!那个叶村长的行为可是违法犯罪,而且受到损失的是我们。现在还要我们去替他求情,天底下哪有这种事!”蔡嫣说着,款款地坐到了沙发上,两只细长的腿一搭,脚尖儿上的高跟鞋微微晃悠着,一双挑衅的眼睛看着刘混。
刘混瞅了一眼蔡嫣,只见她今天换上了银色的高跟鞋,腿子上裹着油油亮亮的袜子看上去倒是惹人眼睛,嘴唇上换上了橘色的口红倒是显得气势没有那么霸道了。
“杨总,这事儿确实是叶村长做得不对!我也承认,但是您想想,这事儿您真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跟您签合同的可是叶村长,要是他进去了,这合同又得折腾一下,咱们村儿还得又重新推选村长,这一套事儿走完,种蓝莓的时候可就耽搁了。”刘混知道蔡嫣想跟自个儿找不自在,所以压根儿就没打算理会蔡嫣,只是对杨易德说道。
说着,刘混还担心杨易德有顾虑,于是补充了一句道,“杨总,我保证只要这蓝莓顺顺当当地落户咱们万宝村儿,绝对能长出最好的果子来!只要这地里能长出来的,我就保证给您最好的!”
“哟!”杨易德微微一惊,摸着下巴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转头就对蔡嫣说道,“蔡小姐,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可以绝梦兰草能生长的地方吗?何不如就在万宝村儿试试?”
蔡嫣一愣,没想到杨易德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当初她加入杨易德公司就是为了跟着他全国各地的跑,寻找能够让一株极为娇柔珍贵的兰草花生长的地方,这兰草花当初被发现的环境已经遭到了人类的破坏,它除了在实验室严控的环境下能够生长以外触地即死,所以蔡嫣给它取了一个绝梦兰的名字,更加希望它有朝一日能够回归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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