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拎着手里的秤走到了空心枯木旁边,忽然一蹦跶跟踩着电门儿似的吆喝起来,“哎哟!我说混子,你这是啥蘑菇?绿的油油的,跟王八似的,我咋没见过啊!大伙瞅瞅,这啥蘑菇!”
一边说着孙科一边揪了一小撮青苔捏在手里,跟看西洋镜似的说道,“新品种!这肯定是新品种,混子要不你给大伙介绍介绍这新品种。”
“我说孙科,你是瞎啊还是傻啊?早上出门儿吃没有吃药啊?那是青苔,哪是啥蘑菇?蘑菇是啥都不知道还跟人赌啥赌啊!”汪大脚瞅着孙科这蠢驴样子,忍不住就骂骂咧咧地说了出来。
周围明白事理的村民顿时就哄堂大笑了出来,孙科本想讽刺刘混,没想到被死脑筋的汪大脚给当了真,这下可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孙科臊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狠狠地把青苔扔在地上,然后对叶沧海说道,“叶村长!赶紧做公证,这混子一个蘑菇都没弄出来,这钱必须都得算给我!”
这下周围的村民可就笑不出来了,这是实打实的要钱来了,好几万要是给了孙科,这蘑菇还没个收成,这山洪冲塌的房子今后的生活这些可咋办。
“混子!你可想想辙啊!你咋不说话呢?眼瞅这孙科就得把钱拿走了,你之前说带着咱们大家伙致富还算不算个事儿了?”
“对啊!混子,你好歹得表个态啊!前几天还瞅着这蘑菇长得挺好,咋就这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不是有人每天晚上守着的吗?你这办的是啥事儿?”
“你们可就别叨叨了,混子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咱们啊,还是得找其他的办法。指望混子那黄花菜都的凉了。”
“……”
叶沧海这时候也不得不开口了,对刘混问道,“混子,你是不是把蘑菇给摘了?摘了你就拿出来呗,你瞅着你都跟人家签字摁手印儿了……你看着咋整?”他还真不敢说多了,一头是芬然一头是得主持公道,这还真是耗子进风箱两头受气。
刘混满面带笑地走了出来对周围的人说道,“大家伙听我说一句,蘑菇肯定是有。”
“有你就拿出来,别跟这儿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老子可没多大闲功夫跟你这儿耽搁。”孙科对刘混大手一挥很不耐烦的说道,虽然他不知道刘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知道这钱他今天肯定拿定了。
“孙科别跟我这儿充老子,这钱该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你一分也拿不走。”刘混冷眼横了一眼孙科,然后继续对周围的村民说道,“在秤蘑菇之前,我得给大家伙说一个事儿。”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说啥事儿啊,蘑菇!最关键的是得把蘑菇拿出……哎哟,我闭嘴!我闭嘴!”叶沧海再一次被芬然给拧了个生疼,他这也是替刘混着急。
“混子,有啥你说,咱们都听着呢!”芬然拧了叶沧海之后,对刘混说道。
刘混点点头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肯定有很多人奇怪,我这些枯木上的蘑菇究竟去哪了,明明前几天都还在,咋今儿就没了呢?”说着,刘混双眼扫了一圈孙科带来的人继续说道,“现在我就给大伙儿说说究竟发生了啥事儿。昨晚上我起来撒尿,就跟这儿墙角边上,忽然就瞅见一个人影儿……”
“混子!少跟我这儿瞎掰扯放臭屁!你不就是想说蘑菇你种出来了,但是昨晚上被人给毁了呗!别整那些镇上摆摊儿说书的,来点儿实在的,有没有蘑菇?”孙科蛮横地打断了刘混的话,直截了当地对刘混问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那四万多块钱。
“孙科,你能不能听混子把话说完?没见过钱那德行,狗吃屎都还得闻闻呢,就你张嘴就上!”秦月瞅着孙科就讨厌,根本不给他一点脸子。
“好!混子你就继续编,我看你今天能给我编出什么花儿来!老子还真不信你的邪,今天能编出五斤蘑菇!”孙科一副城隍山上看火烧等着看好戏的神情,就等着刘混说。
刘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瞅见这黑影儿就觉得他是来使坏的,逮住他一问,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混子哥!那不是来使坏是来干啥的?你赶紧说啊!”嘎子这会还真听进去了,压根就是馋狗等骨头急不可耐的样子。
周围的村民也是一个个盼着刘混继续往下说,包括叨哔叨的孙科这会儿也不说话。
“大伙儿肯定想问,那人不是来使坏的那是来干啥?”刘混话语一转说道,“是来帮忙的!他可是来专程提醒我,有人要对蘑菇下手,让我可提防着点儿。”
“你可拉倒吧混子,太能扯了,要是那人是来提醒你小心着点,为啥蘑菇还全没了呢?我看你就是风炉子不进气儿缺个心眼儿!”大豪妈这个时候也忍住咋呼了出来,这可是把她给急上火了,原本是打算跟着混子干的,结果没想到第一茬就出了事儿,还是在别人提醒之后才出的事儿。
“翠花婶儿,我还真不是缺心眼儿,而是多了一个心眼儿!”刘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空心枯木,俯身摸着空心枯木对周围的村民们说道,“多亏了那人对我的提醒,所以……”
忽然!正在说话的刘混猛地伸手扒开了空心枯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木碎声音,一大堆白花花的东西滚落了出来。
“蘑……蘑菇!嘿!我的那个亲娘咧!还真是蘑菇啊!还真让混子给倒腾出来了!厉害啊,混子!给你竖个大拇指!以后咱就跟着你了!”
“哎哟喂,可瞎了我的狗眼了,没想到混子还真是给弄出了个名堂,这今后还真得跟着混子走!”
“那可不!少听有些人瞎哔哔,我就是没赶上趟!两次都这是这样,混子还真是福大运大,连夜都有人来给报信儿!”
“……”
刘混顺手拿起一朵蘑菇走到孙科的面前问道,“孙科,认识这是啥不?”听着刘混的话,孙科嘴都气歪了哪还说得出一句是或者不是,刘混举着蘑菇大声对周围的村民问道,“大伙儿告诉这睁眼瞎,这是个啥?”
“蘑菇!”周围的村民齐刷刷地吆喝了一嗓子,这一声吆喝是震彻屋瓦。
“嘿!真行!杜老师,你瞅瞅!你瞅瞅!这就是咱们村儿的能人!救星!我就说过他能成!一定一定能成!你说是不?你说是不?”秦月激动得拽住杜月灵的手连蹦了好几下。
杜月灵一个劲儿地点头,马尾甩得直晃一双酒窝也是笑的醉人,她完全不愿意再去想为什么蘑菇渣能够生成蘑菇,而空心枯木里面也能长如此密集的蘑菇,她抛弃了脑海里所有的真理,只愿意感受这一刻这个男人带来的不可思议的欣喜。
孙科立时就像脚长鸡眼臀生疮似的慌张了起来,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刘混把局面给彻底扭转了,而且万宝村的村民就这样齐刷刷地为他摇旗呐喊。
“不对!”孙科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儿,双眼一狠猛地转身就揪住了身后的一个喽啰说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老子让你毁了蘑菇,你居然敢提醒混子让他提防让他藏树洞里!你粪池子里打转真不怕死啊!”
“科哥!不不不……我没有啊!我……我是按照您的吩咐亲手把所有蘑菇都毁掉的啊。我昨晚上压根儿就没见着混子!”喽啰吓得一脸煞白地对孙科说道,浑身哆嗦个不停。
“瞅你个啥驴儿样,混子那是诓你呐!这诱饵都还没有使足,你就着急忙慌地上钩了,就你那傻德行,送了混子钱还把脸丢这儿了!”白莲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秦月正奇怪刚才白莲去哪了,拉着她一问才知道了昨晚上的事,而今天是刘混担心她一个不注意说漏嘴,那就钓不出孙科的狐狸尾巴了。
“混子!你他娘的你竟然敢诓我?”孙科扔掉了手里揪住的喽啰,指着刘混怒目而视。
刘混微微一笑说道,“我他娘的我还就是诓你了怎么的?明的玩儿不过,阴的你也玩儿不过。你说说你是不是狗屎做鞭,既不能闻又不能舞?”
“老子废了你!”孙科气急了眼,说着伸手就朝着刘混的脖子掐了过去。
刘混哪里能容得下孙科这只小爬虫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气劲蹿到手上,立马伸手抓住了孙科的手腕,狠狠一拧。
“嘎啦!”骨头应声错裂。
这疼痛直接蹿脑门儿,孙科刚张开嘴想要嚎,刘混立刻出手扭错位了孙科的下巴,“闭上狗嘴!”
“哎哟,这可跟拧麻花儿似的,那清脆劲儿,听着就瘆人得慌!”汪大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庆幸刘混没有对自己下过狠手。
“呜呜呜!”孙科捂着自己的手腕,愣是怎么喊怎么叫都发不出个声儿来,只得在原地一个劲儿地蹦跶。
“嘿!你们瞅瞅,这先动手打人的反儿还被收拾了,大家伙儿说这孙科像不像个蚂蚱?”秦月抿嘴笑着说道,刚才孙科出手那一下还真把她吓得够呛。
“孙科你可不是打灯笼上茅房找死吗?告诉你,咱们混子哥可以打十个!”嘎子一脸的兴奋,光嘴上说着不过瘾,瞅着孙科撅得圆圆的腚,脚就痒痒,说完这话上去就是一脚扎扎实实地踹在了孙科的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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