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摇动着谢东贤的手臂说道。
“爸,查他的转让书!快查他的转让书!”谢志指着王阳,声音都在颤抖,要知道,谢家的家产,实际上也就是他的家产,他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要是这庞大财产被人给分走大半,损失最惨重的就是他了。
“把你的转让书给我看。”谢东贤底气不足地说道,在场的人中,属他最是了解面前这个一脸笑意的年轻人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无论挡在前面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最后都是获得胜利的人,难道,自己也要步入那些失败者的后尘?他知道,王阳这样的人物,即然敢把这转让书给当众公布出来,一定不会是假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是做出了这样愚蠢的决定。
或许,他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他希望当自己伸手接过那份财产转让书的时候,发现是王阳给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
然后,自己就可以把那份“假的”转让书卷成一团,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王阳没有拒绝,没有任何防备的把手里的转让书递给了谢东贤。
谢东贤只扫了一眼,甚至没有看清楚字面上的内容,便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改变,他认得出来,这是弟弟谢东升的字体,一手独一无二的漂亮的隶书,在吉隆坡书法界也极负盛名,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陈婉华,谢志,谢欣以及陈克强也伸着脑袋过去看,谢志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看到最后,终于忍受不住,一把抢过来,把那份转让书给撕成碎片,然后疯狂地把碎纸片朝嘴里塞。
“啪!”
谢东贤一耳光打在谢志的脸土,谢志愣了一会儿,然后放声大哭起来,捂着脸对陈婉华说道:“妈,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陈婉华和谢欣也跟着抹眼泪,谢家大厅里哭成一团。
虽然转让书被撕碎并且被谢志吞进肚子里,王阳却一点儿也不担心,真正的手写原本在他身上,他拿出来的仅仅是一份临摹本而已,可惜啊,没想到谢家的第三代竟然愚蠢懦弱到这种程度。
“谢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那样,外公的一番心血才不会辱没。”王阳在心里暗自想道。
倒是谢东贤还算是个人物,这个时候还能够保持镇静。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动作熟练沉稳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并且把那烟雾给吐出来后,心里才觉得舒畅一些。
抬眼打量着王阳,又一次从头到脚审视了他一番,不得不承认,这个拥有一半谢家血统的年轻人实在比自己的儿子强得太多。
当年自己也算是天资英才,可是和他相比,好像还欠缺了一些东西啊。
“事关重大,我要和东升确定一下。”谢东贤说道。
“没问题!我也会给你们搬出去的时间的。”王阳点头答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的目地应该已经达到了。”谢东贤语气疲惫地说道。
这番的斗智斗勇,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是自己的亲弟弟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当然没问题。”王阳说道,“不过,我还有件事要向你请教。”
“什么事?
“当年二舅妈在医院难产流血而死,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王阳盯着谢东贤的眼睛问道。
谢东贤心神一惊,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说话的时候,王阳已经抚上了手指上的噬魂戒指,右手挡住了左手戒指闪发出来的银光,戒指上的字母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开始高速转动起来。
一瞬间,王阳的脑海里就犹如洪水般涌进无数的信息。
谢东贤久经商场,又是个擅长隐忍的人物,心志极其的坚定,甚至比那些常年习武练身的高手还要强上几分,只是在瞬间的恍惚后,便恢复了正常,而王阳也很快的就退出了阅读信息的模式,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看到二舅现在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就有心想要了解下造成他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王阳笑笑说道。
“当年的事已经早有定论,我也不必多说,如果你怀疑什么的话,可以自己去查明。”谢东贤一脸无畏地说道。
“哈哈,我会查的,就不打扰各位了。”王阳对着他们点点头,便带着龙昭和蔡伯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耻高气扬离开的样子,陈克强气得吐血。
刚刚走出谢家大门,蔡伯刻急不可奈地说道:“少爷,为什么要告诉谢东贤我们在调查二爷夫人死亡的事情?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王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蔡伯,难道你不知道吗?受惊的蛇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要是一直让他躲在洞里冬眠,我们又能发现得了什么信息?”
蔡伯想了想,说道:“少爷说得也是,不过,谢东贤在大马财大势大,我们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没关系,我倒是希望他们不要太小心才好。”王阳说道。
窗明几净,阳光明楼。
谢东升躺在宽敞的阳台上晒太阳,灿烂的阳光下,谢东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越发的恐怖,像是白天跳出来寻找人血的吸血僵尸一般,坐在他旁边的是谢东贤,他正在悠闲地喝茶,管家黄林站在不远处,一脸警惧地看着谢东贤,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对主人不利的事情。
“咱们兄弟好久没这么安静的坐下来聊天吧?”谢东贤出声问道。
“是啊,应该是从我去米国开始,去米国之前,我们经常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我把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说给你听,你在旁边安静地喝茶,基本上很少说话。”谢东升一脸缅怀地说道。
“现在看来,还是你比我更有眼界,你当时说要种植橡胶,我笑你愚蠢,没想到现在橡胶业成了谢家的支柱产业。”谢东贤感叹地说道。
谢东升就笑了起来,回忆以前的生活总比现在要幸福快乐得多。
又是一阵沉就,两兄弟间搞成现在这样的状况,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找到共同话题了。
“他来见过你了?”谢东贤问道。
“是啊,我让黄林请他过来的,妹妹的儿子,总是要见见的。”谢东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声音低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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