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生活》第一百七十章：选择！（生日快乐！）

    城郊，唐氏家具厂，独属于唐清枫的工作间内，陈墨低头站在老者的身前，静静地等待老人的斥责。
    三年来，是眼前的老人，对他细心的教导，将一身的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授，才让他在这个年龄，有了改变生活的能力。
    带他去见识外面精彩的世界，带他去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脉。
    陈墨知道，自己的师父唐清枫，对他有着很高的期待。高中三年，决定未来一生，重要的三年，本应该多听听自己师父的意见的。
    而他，却做出了任性的选择。
    来之前，他便已经做好了承受老人怒火的准备。
    只是，当他说完自己的选择之后，迎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怒火，而是久久的沉默。
    相较于承受唐清枫的怒火，心中的愧疚，这种无声的沉默，却是更为让人煎熬。
    “唉！你想好了吗？”
    “其实你可以有更轻松的选择的。按照我的打算，高中是计划安排你去隔壁会稽市的兰亭学院学习的。
    以你的天赋，将来以艺术特长，考上像美院这样的一线艺术类院校，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老人略带叹息，却还算平静的声音响起，平静地看向低着头的陈墨。
    “对不起师父，我知道，或许您的安排，更适合我未来的道路。
    只是，我还是想趁着年轻，去和我的朋友们，去经历一些不一样的，更精彩的人生。
    我不会放下师父你传授我的技艺，我也不会离开太久的时间，我还想去读大学，也想等着倾雪长大。等我回来，我肯定会沉下心，再好好地跟着老师学习的。”陈墨依旧低着头，低声地说道。
    “把头抬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没做错什么事，老是低着头干嘛。”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正如你所说，在这个年纪，去见识除了书本与校园外的风景和人生，你会比很多人成长得更快，也体会得更多。
    这些经历，也会成为你的积累，或许，也能够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唐清枫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笑着站起了身子。
    “只是，这样的生活精彩归精彩，但总是多了几分艰辛。”
    “没事的，师父，我不是一个人。”感受到老人手掌的力量，陈墨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也是，你还有一群信得过的好兄弟，年轻的时候，能有这样一群朋友，是一种难得的幸运，你师父我，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这本手记你带着去，这是我这些年来的一些笔记和心得，你说的，不会把手艺落下，要是能回来的话，每年来我这儿完成一件作品。要是不能回来的话，也得抽空完成一件作品，寄回来。”
    唐清枫笑着和同意到，转身，从自己的书架上拿下了一个笔记本，递到了陈墨手中。
    “我会的。”陈墨愣愣地接过唐清枫递来的笔记本，良久，这才郑重的点头应道。
    “好了，既然还没走，那就先来帮我干点活。”
    唐清枫推开连着工作间的房门，里面是一张尚未完成的千工拔步床，房间里架子上工具摆放整齐，一应俱全，房间里木屑也收拾得很干净。
    一老一少，熟练地拿起工具，一边在木构上走马观花，一边低声地聊着天。
    有时候，聊起学习上的事情，有时候，又聊起些生活上的事情，有时候是一些叮嘱，有时候又是一些唠叨，直到日暮西沉，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
    “你们这些臭小子，好好的高中不去读，去参加什么青训营啊？还要跑南疆去，你们才几岁啊！就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半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寂静的小山村，夜沉如水，几间崭新的院落人家中灯火通明，新建的房子中，什么都是新的，只是陈海莲和陈山，却是高兴不起来。
    “妈，这你不是瞎担心吗？我们这边过去是专门有人送过去的，哪可能啊！再说了，以我们几个人的本事，一般人能伤得了我们吗？”陈涛亮了亮手臂上的肌肉，却是憨笑着说道。
    “啪！”
    “你很厉害吗？你就说，就我们这个镇上，你们这年纪，除了你们几个不安分的，还有谁会去掺和这种事情？”
    “你们这万一选上了，那就是三年，三年军营封闭式学习，三年你都回不了家，人家十八岁才去参军，好歹还能每年回来一下。你们这把你们爸妈丢在家里，你们忍心吗？”
    “不行，我不同意，明天就让你爸带你去武装部把报名取消了。”陈涛的老妈，一巴掌拍在陈涛的屁股上，红着眼睛带着哭腔骂到。
    “不行，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青训营，我们必须要去！”一直只是憨笑着，任由老妈打骂的陈涛，此刻神情却是无比坚定。
    “妈！只是三年，我们还想拼一把！我们的成绩，你是知道的，我们几个不是什么读书的料，你们也是知道的。或许，凭着现在的成绩，我们可以上一个一般的高中，努力三年，或许，也可以考上个一般的大学。
    只是，然后呢？
    按部就班！泯然众人？”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要站上更大的舞台，我们想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我们还想在那风起云涌的浪尖，和他们几个并肩前行。”
    “我们出身普通，我们没有天赋，这就是差距。”
    “青训营，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三年集训，我们若是能通过选拔考核，将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开始。
    国内一流军事大学保送，一个和他们同等高度的开始，我们便能赶上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空荡荡的房间内，回荡着陈涛低沉而又压抑，却又无比坚定地声音。
    陈山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儿子眼中，那熊熊燃烧的火光。
    这不仅仅是一种决心，也是一种野心，他们这些出身普通，天赋普通，唯一能够踏破束缚，追逐天才脚步的路途。
    原来，这些年，自己的儿子早已蜕变，不再和自己那般的普通。
    “或许，一切都是源于他。”一个少年的身影，忽然浮现在陈山的脑海中，却是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痛恨。
    “自己的儿子，用尽全力，终究只是为了，将来能够站在他的身旁。”
    “终究还是应该感谢吧，若不是因为他，或许早些年他们便已经废了，更不会有这些年的改变和骄傲吧！”
    “算了，让他去吧！或许他是对的。”陈山终究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谢谢老爸！”陈涛闻言，眼中瞬间便亮了起来，激动的道。
    “瞎激动个啥，搞得你好像一定能够选上一样的，到时候别连训练营都过不了，灰溜溜地哭着回来，我丢不起这个人。”
    “不让他去试试，他是不会死心的，还有，正如他所说，或许，这也是他们能够走得更远的机会。”陈山瞪了眼陈涛，却是转头对着陈海莲说道。
    “受不了，就回来······”陈海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当一家之主的陈山，作出支持的决定之后，他便不再反驳，只是低声地叮嘱了一声，然后转身上了楼。
    同样相似的一幕，却也不只是只有陈涛，七小虎的每一个人，在做出这一个决定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他们每一个人，必然要经历这样一段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