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侯府给你张大人的,说是公主一行的伙食费。”
返回屋内的方辰,将钱袋直接丢给老头。
一见有钱,老头连忙拿到手上,颠了几下,颇为满意的说道,“还算那赵义有些良心,这些金币勉强也够……”
“别做梦了,这是银子而已,而且公主一行还要住在府衙,我要是你就看看这府衙有没有什么能卖的,别到时治你个怠慢之罪。”撇了眼老头,方辰一口将一碗凉粥全部灌进了嘴里。
“银子!那还不如不给呢,就这点只够撑上几日而已,这可如何是好……”老头打开钱袋,满面潮红的诉道。
就连方辰也觉得这侯府有些过了,就算跟朝廷官府不合,私下打压可以,但明面上起码也得讲究一些,比如这次公主来到祁州,一份地主之谊总该尽一尽吧……
不过这时他可没功夫替老头操心,而是指着桌上满满当当的早点问道,“对了钟伯,我们不是穷的叮当响了嘛,这早点的钱哪来的,你不会是强抢的吧。”
蹲在门口,完美演绎一名老仆的钟耀,连忙起身,表情恭敬的回道,“公子,这是昨夜齐公子准备给你的,被我接了过来,总共五万两,说是给你的伙食费。”
“他给的啊,那没事了,好了好了,大家抓紧吃吧,待会还要收拾屋子给那个鸟公主晚上睡觉呢……”
说着说着,方辰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一番细想之后,直接跳了起来,“刚才你说多少伙食费来着?”
“五万两,方兄这些应该够了吧。”钟耀还没开口,一旁的齐云开口抢答道。
“老弟果然上道啊。”
方辰惊讶过后,轻轻舒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齐云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昨夜突破了武师,需要不少妖核修炼,这五万两有些少了,你看……”
“恭喜方兄更进一步……”听着听着,齐云悟出了后面的意思,直接撒开了碗筷,双手抱住胸口,“没有,我现在身上也没钱了,只剩下这五万两,是留着去逸香楼面见芊芊姑娘的……还有你这个糟老头,别看我,方兄我都不借,你就更不可能了。”
老头见齐云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只能将目光转向了方辰,“小哥,我们可是一家人,你看是不是……”
似是没有感受到老头炽热迫切的眼神,方辰直言说道,“你可别胡乱攀亲戚,我和你可不是一家人。”
其他几人看着老头有些滑稽的模样,全都捂嘴轻笑,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回绝之后,方辰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思,颇有深意得看了眼还在细嚼慢咽的晗瑶,直接带着钟耀回到了厢房前,见身后无人跟来,开口问道,“你不是铁匠嘛,怎么还懂厨艺?”
“只是略懂一些而已。”
钟耀说了一句,连忙掏出四张类似古代银票的的印花纸,双手递过胸前,解释着,“我们这些皇家的贴身侍卫,什么都要学上一点,毕竟以后要陪王伴驾,好比到了野外,没有厨子那就必须亲自上手了,主人,这里是齐公子给的银据,老仆截留下来一万两每日备菜即可。”
伸手接过银票,方辰吩咐道,“钟伯你待会去跟晗瑶姑娘一起收拾厢房,记住,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马回来告诉我。”
“老仆这就去。”
看着钟耀渐行渐远的背影,方辰将银票揣入了怀中,有些感慨富家子弟处事确实滴水不漏,连贿赂都要设计一番……
不过感慨归感慨,他也未忘记正事。
慢步走回屋内,关上门后,方辰从袖中掏出了阎管事给的字条,慢慢打开……
上面写道——寻机暗中将沐阳毒倒,药粉就放与衙门右侧十步的砖缝之中——
“下毒,还是沐阳,这人难道也来了祁州!”方辰下意识的惊呼。
这个沐阳可是南越家喻户晓的人物,就算是方辰也略有耳闻,毕竟这人是近年唯一突破武圣的南越本土武者。
虽然此人是刚刚突破不久,但胜在年轻,拥有进阶化凡的可能,因出身贫寒,备受普通武者的爱戴,就连战绩也常被编入游记。
至于这个沐阳怎么会和皇室搅到了一起,方辰也猜不透……
沉思了许久,方辰随手将纸条揉碎,平静的说道,“你们是想逮个蛤蟆攥出团粉来啊。”
本来只是以为偷一个金符,现在侯府却让他对一个武圣下毒,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他也休想活下。
到了武圣这个等阶,只要有人当面稍稍漏出敌意,就能被对方察觉,方辰可不想赌自己能不能处惊不变。
不过,既然皇室找了名武圣来到祁州,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逃不开南琼宝藏,这下有些让方辰难办了,毕竟目前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原先以为最多也就来个武宗……
“靠,我瞎操什么心,能摸到鱼最好,摸不到也没损失。”
想明白的方辰,已经将侯府踢出了捞钱的名单,此时他都有些怀疑这个赵义是不是修炼时烧坏了脑子,要不然怎么会传下这么“低级”的任务,不然就是这个赵义以为所有人都是傻缺,为了讨好他,不计后果……
另外一边。
传完讯的阎管事,第一时间返回了侯府复命。
问了下人,才知道侯爷这时还在后院的房内,今日没有出来。
快步来到门前,阎管咬了咬牙,迈步跨进了屋内,撇了眼正在擦拭长剑的赵义,咽了下口水,恭敬的禀道,“侯爷,东西已经送到了那小子手里。”
慢慢放下手中的长剑,祁州候赵义兰花一捏,掩嘴笑道,“阎哥!我们俩自小相识,不必藏着掖着,说说吧,你对此事怎么看。”
听着赵义娘声娘气的语调,阎管事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不过碍于对方淫威,只能开口应付。
“侯爷,本来的计划不是盗取金符嘛,怎么现在又改为刺杀沐阳了,而且,而且那小子滑头的很,肯定不会动手的。”
听完阎管事这番话后,赵义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满面阴森的说道,“我为了那个越阳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他倒好,这次竟找了外人合作,分明是想将本候排除在外,他越阳也不想想,没有我赵义,他能坐上这个皇位嘛……”
可能也是觉得有些话不对题,赵义瞅了眼跪到地上的阎管事,重新恢复了常态,摆出个笑脸,继续说道。
“公主抵达之后,你再去符库之中在拿上一张万两的玉卡,给那小子送去,就说此事要是办成,后面还有重赏,想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一定会感恩戴德。”
“小人这就去办。”
接了命令,不敢久留的阎管事,跪拜之后退出了房外,将门慢慢合上,回到前院后,直接靠在了亭廊的立柱上,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小声骂道,“你不光不是男人,还没脑子,看来我是要给自己准备后路了,可不能陪着这疯子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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