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神箭手交换了下眼色,都是不约而同的上前说道:“王妃,属下请命!”
“你们几个不用抢,这荡出去后本就身形不稳,想要掌控住弓箭太难,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可论起对射日弩的了解和使用,你们谁能胜过我?”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终是不敢反驳,那射日弩本就是她设计出来的,他们又怎可能胜得过?
“好了,就这么决定,不要耽搁时间了。”
叶安宁接过拿上来的射日弩,利落的将绳子在腰间?系好,坐靠到投石机上,目光死死的锁定着远处的淮南王。
“动手!”
投石机的绳索瞬间被砍断,借着这股力叶安宁直接朝着城墙外飞了出去,临空的她双手稳稳的托着射日弩,这一刻的目光如狩猎的雄鹰般锐利,死死的锁定着底下的目标,计算着距离。
而处于下方淮南王正威胁着后退,眼瞧着已经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可还来不及让侍卫去牵来马匹,似是人在生死危机时的感应,他鬼使神差的侧抬头看了一眼。
远处一个临空坠下的身影让他瞳孔瞬间放大,“咻”的一声,一支细长的弩箭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直接穿喉而过,一道血箭飙出竟是当场丧命。
见到命中目标,叶安宁心中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是身体不断地下坠,虽然在飞出去的那一刻,城楼上已经开始往回收绳子。
眼瞧着要和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了,突然抄出来的人影在她砸到地面之前,直接飞身扑了过来接住她,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算停下。
及时出现的人自然是燕沐云,在她刚飞出城楼的时候,他就已经赶了过来,还好最后一刻接到了。
叶安宁从他怀中抬起头,正好迎上一双带着愠怒的目光,心中预感不妙缩了缩脖子,眼珠一转干脆继续趴他怀里闭上眼睛装晕。
淮南王那边在叶安宁一箭命中的瞬间,那些百姓趁着机会都四散逃窜,剩下的侍卫也知无力再反抗,都是扔了兵器不再做无用的搏命。
“主帅,淮南王已经伏诛,淮南王府中的诸人都已经被羁押起来看管,城中的局势也已掌控住,现在正等候主帅的安排。”
燕沐云有些无奈的抱着“不省人事”的某人,对着前来禀报的将领略一颔首,“先派人将百姓安抚下来,安排两位军医去救治一些伤残者,那些俘虏就先放到营地里集中看管,还有让各将领统计一下此次攻城的损失,晚些时候报过来。”
做完安排,他就直接抱着叶安宁骑上马慢吞吞的朝着城内走去。
叶安宁侧坐在马背上,几乎被燕沐云整个环抱在怀中,他们骑的马走在刚经过一场厮杀的云淮城主街上,其中更有几处被火药炸过场面颇为惨烈的场地,不过在燕沐云已经下令后,入城的西北军军纪严明,非但没有胡乱妄为,还帮城中百姓一同清理街道,整修房屋,更有军医帮忙一起救治受伤的百姓,此举倒是让原本对西北军攻进城中充满恐惧的百姓,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而城中的百姓,当见到燕沐云带着一些侍卫骑马过来以后。街面上小声嘀咕的声音就没断过。
“看,那位好象就是西北军的主帅。”不知是沿街的哪位起得头,而后各种议论之声就开始不断的传来。
“果然气魄非凡,淮南王确实比之不上,那马上的另一位是哪个?”
“我看着象是位年轻的小将军,看样子像受伤了,这般待遇该不是这位主帅的弟弟吧?”
“这位主帅就是当今的瑞王爷,他哪里来的弟弟啊,而且就算是兄弟,这般的抱法实在是……”
“诶,听说当今的瑞王可是位年少风流人物,当年的京都第一公子。”
“这你都知道……难道说……”
这种小声的议论和猜测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叶安宁听得睫毛一直在颤动。
“咳……”终于在骑了一段路以后,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自己毕竟是男子的装扮,这沿街还留下来的百姓,还有一些存活下来被俘虏的淮南军。见到一身气派的西北军主帅,竟然骑在马上逛云淮城,怀里还依靠一名清秀“男子”,再说下去还不知道往后会传成什么样。
“放我下去吧。”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喃喃了一声,燕沐云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无奈的宠溺。
“醒了?适才可有摔到哪里?”
叶安宁摇了摇头,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牢牢锁在怀中。
“你没听到那些话么?小心被人传歪了,都认为咱们得瑞王爷好男色的话……主帅大人,名声啊!”
对于她带着调侃的话,燕沐云回以一笑,“那简单,等下你换回女装,我抱着你每天出来转转,谣言不攻自破。”
叶安宁脸色一红,刚想反驳回去,却望见他眼底那一丝忧虑,心中一酸乖乖的不再说话。
“阿宁,刚才若是我没及时赶上接住你,你可曾想过跌下来的后果?”
“我……”其实她想说,她就是吃定了自己一定会被接住所以才想出了这么胆大的法子,可现在设身处地想想,自己实在太没心没肺的妄为了。
“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计策就冲动了。”
见她象个知错的孩子一般,燕沐云忍不住笑道:“应该是我的武功还要再上一层楼才行。”
“诶?”
叶安宁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具是一片暖意。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燕沐云都是忙着处理城中的事务,淮南府原本还算安稳,就是近几年才多了战事,如今也算彻底平定下来。
在几次商议后,决定除了军防上进行换血式的变动,其他的若无特殊情况,就按照原本的先不动,也好更多的空出手来做一起应对北戎的安排。
这些日子叶安宁就待在淮南府中,之前府里的人都遣散了七七八八,只留了一些洒扫的仆役,端茶送水的婢女,而她则是每天无事就在院子里练习燕沐云教的几招剑法。
“禀报王妃,府外来了一位自称来自南诏的女子,说是王妃挚友。”
正在练剑的叶安宁收了剑势,神情先是错愕后是惊喜,她真没想到温朵会到云淮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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