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亚当的断裂魔杖》352.莫莉

    沙万在与小山姆商量好条件之后，留下一个通讯符石就离开了。
    他或许认为小山姆并不足以构成威胁，又或者认为自己有足够底牌应对，总之对于小山姆这位牧羊人，他表现出异常的大方。
    沙万的计划需要半年来准备，半年之后，通讯符石会告诉小山姆在哪个地点负责接应工作。
    在沙万离开之后，小山姆也动身了，离开这这几年精心维持的橡木教会。
    “家！”
    小山姆回忆着二重身的家庭地址，无论是亚当亦或者二重身小山姆对待家庭的态度总是淡漠。
    这种淡漠不是刻意的，还是潜意识的疏离，或许在潜意识中他就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地面上的草毯仿佛读懂小山姆的心意，一阵蠕动之后变幻为一头狮鹫。
    骑在狮鹫上，小山姆自这座小海港城中飞离，朝着西南方前行。
    玛索镇旁的青绿丘陵，南境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
    大约飞了半天的时间，胶质怪·狮鹫形态抵达这处区域的上空。
    小山姆望了望那处奶厂，奶厂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尽管这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走吧！”小山姆拍了拍狮鹫脖子上的羽毛。
    半空盘旋的狮鹫一个俯冲，飞向那一排排杉树林。
    在青绿丘陵靠近附近山脉的交界处，一个隐蔽庄园建造在此地。
    狮鹫在庄园前降落下来，庄园显得有些破败而阴森，也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狮鹫重新软化变形为一头黑色山羊，啃食着地上的杂草和碎片岩。
    小山姆拍了拍黑山羊的犄角，“别总吃东西，多想想怎么突破血脉桎梏。”
    黑山羊吐着舌头，吐出一地的酸液口水，显得十分嚣张。
    “走了！”
    小山姆推开半掩的栏珊门，庄园中显得很寂静，空气中依稀有些焦糊味道。
    越往里面走，小山姆心情也越发沉重，庄园外的精致花园已经成了一堆白灰，在台阶处还有几堆骨粉。
    “呱啦~”
    只剩下一半的木板门半倚在墙边，风一吹发出诡异的声响。
    黑山羊舔着台阶上的骨粉，在被小山姆拍了一下之后，瘫软成一团胶质泥，慢慢蠕动进昏暗的大门后。
    “呼啦啦！”
    胶质怪在里面似乎惊动了什么，一群蝙蝠从里面惊慌飞了出来。
    小山姆走进门后，十几具尸体悬挂在屋顶上，尸体已经悬挂了许多天，脖子处的皮肤已经被绳索勒破，生出了大量蛆虫。
    二重身的父亲山姆以及母亲索菲亚的尸体也在其中，另外几个都是庄园中的管家和仆人。
    “咚！”
    突然一阵狂风从房顶上的破口涌进来，一些碎瓦片直接砸在地板上。
    小山姆望着客厅吊灯上那连成一串的蝙蝠尸体，随即目光又移到一侧墙壁上用血液涂抹的壁画。
    “气氛不错！”
    小山姆这话刚出口，一大群蝙蝠朝着小山姆冲了过来。
    地面上的胶装怪整个身体一张一裹，将这群蝙蝠滚进胶质液体中，统统消化成尸液。
    “出来吧！”
    小山姆从地板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匕首，随手对着一旁的吊绳环甩去。
    绳环切断，悬挂在顶上的十几具尸体顿时掉落下来，并且伴随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你不伤心？”
    客厅一处门扉打开，一个穿着睡裙的少女慢慢走出。
    “说实话，有一点！”小山姆老实说道。
    “那就好，嘿嘿！”少女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她赤脚走在地板上，每走一步，地板都会留下一个焦黑的脚印。
    “利安达·莫莉，为什么要报复我。”
    眼前的少女正是当初的小修女，与小山姆一同进入变色龙营地，也是小山姆一手引导她信仰众蝠之神，赐予其火蝠血脉。
    只不过这位利安达·莫莉放弃了信仰，不在祷告，也不在虔诚。
    少女走到小山姆前，她的背后张开一对蝠翼，蝠翼上火焰腾腾。
    “我还记得在修道院的时候，在深夜中你为我讲解众蝠之神的伟大，如何祈祷，如何献祭，又如何获取回报。”
    利安达·莫莉说着身体一转，一条尾端带着箭头状的尾巴甩动着。
    “我一直很感激你，你成就了如今的我。”
    “所以，你就是这样来报恩的。”小山姆指了指周围的尸体。
    利安达·莫莉摇了摇头，“山姆，我还没说完呢！虽说白银级的血脉让我在营地中占据优势，但是你的神可没让我获得真正的快乐。
    在营地的训练中，我发现光是一个优秀的血脉并不足够，还需要金钱、人脉、稀有的资源。
    于是我在深夜中向你的神祈祷，乞求这些必需的物资。”
    利安达·莫莉的情绪逐渐激愤起来，尾巴在空气中抽动，发出阵阵的音爆。
    “我每次深夜之时都会虔诚祈祷，你的神却没有回应我，祂抛弃了我。”利安达愤怒的大吼道。
    “你向我保证过，祂会眷顾我，赐予我一切。”利安达莫莉一声声质问道。
    她的眼角已经魔纹横生，满头长发乱舞，令人的虚空魔力在她周身爆发。
    面对利安达满是威胁的质问，小山姆突然笑了起来，“可你放弃了你的信仰，被抛弃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我没有，我一直有好好祈祷，收集祭祀品献祭，黄金、珠宝首饰、灵性植物甚至人祀。”
    “人祀，你在变色龙营地举行人祀？”
    “对！”利安达忽然迈开脚步走了过来，“我在房中挖掘了一个密室，我嘱咐过她们不要进来，但是她们偏偏不听从我的劝告。”
    这时利安达莫莉已经走到近前，她比小山姆高出一头，用看待野兽的目光望着他。
    “你果然是一个怪物，面对杀害你父母的仇人，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
    “的确没意思！”
    小山姆打了个响指，只听得啪的一声，利安达惊讶的发现她的身子已经消失不见。
    小山姆将利安达的头颅提了起来，“任何背信者都将受到惩罚，尽管这惩罚来得有些迟了。”
    “咳咳！”只剩一个头颅的利安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嘴巴不断闭合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
    “我一直都有虔诚的祈祷，相信我！”
    “不！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