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热,光。
这是洛黎最后的记忆。
祁沐萧在爆炸的那一刻将她推了出去。
难道不是吗?可为什么两步之遥的祁沐萧却趴在血泊之中,衣服已被炸裂,曾经精致强壮的后背上布满裂痕,一块块的伤口,像皴裂地大地,鲜血慢慢往外渗!
她急的要奔过去,可足下沉重,脚竟抬不起来!
她的心拧到了一处,看着那可怖的伤口,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快去就他,他就要死了!
洛黎急的高声唤他,可没有反应!她视线模糊,最终抑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她真的想过去救他,为什么动不了?!
突然,他动了下手指,沾满血珠的睫毛青蟾,艰难地抬眼看向她。
他怎么突然笑了?可笑得那么虚弱无力,笑容转瞬即逝,他动了动唇,似要说什么。
“黎儿,你哭了……是不是明白了你对我的心意?”
他看着她,死死地,生机在眼底逐渐消退。
他要死了……
你怎么这么傻,最后一句还要问这个。
洛黎吓得轻轻摇头,她不信,祁沐萧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
就在他阖上双眼的那一瞬,洛黎惊声大喊:“祁沐萧!!!”随后一个激灵,从草席上坐了起来。
心在砰砰的跳,快的难受,她抚上去,整个人都是懵的。冷风拂面,将她最后那丝倦意吹走,她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
后方有股暖源,她回首,见一个女子正坐在篝火旁挑弄篝火。
“你竟然也来了?”
“怎么,只有你们白宗才有资格么?”洛繁星冷嗤道。
“祁沐萧呢?其他人呢?”
“死了。”!!!
“你胡说!不可能!”
“死了。”
洛黎几欲起身,可腿脚软如稀泥,根本起不来。
洛繁星扔掉手中的木枝,从腰间抽出一把细剑,缓缓向她走来。
“作为你的救命恩人,我给你个选择。交出青也,我给你解药,让你去给白宗的那些人收尸,要么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七妙门的秘术,然后逼你交出青也。臭道士说,这秘术真用出来,大老爷们也会哭喊求饶的。”她铁着脸,拿起手中细剑比划着。
“哦对了,还有你的乾坤袋,我就笑纳了。”她拎起示威道。
洛黎冷笑一声,这人真把她当软柿子捏了?
“我也给你个选择,乾坤袋给我,解药也给我,然后我把那破剑还给你,要不然你随便用你那个什么狗屁秘术,大不了我死了和他们黄泉路上做个伴去!你那破剑这辈子也别想见了!”
洛繁星一剑刺穿她右肩,随之一拧,“当真以为我不敢?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咯咯笑起,“对了,你方才肯定都翻过了吧,是不是没看到你那宝贝?告诉你,没有我,你这辈子都用不上那破剑了!”
“你!”洛繁星气急败坏,又是一剑,直接挑开那处皮肉,可对身下这人,似乎不起作用。
洛黎索性躺下,一副任人宰割状。
“说实话,你现在给我解药,把东西还给我,然后拿着你的剑滚蛋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四周忽而刮出一阵强风,差点将身后的篝火吹灭。
“不对,刚刚那些是你没伤我之前的条件,如今我还要你手中的蚌珠,像你这样伺机而动,恐怕抢了不少珠子吧。”
洛繁星此时被气的面呈茄色,恨不得将她劈成八段,可周围隐隐散出的诡异气息,让她对洛黎的话信上几分。
她将乾坤袋狠狠扔在洛黎身上,“剑呢!”
“解药,蚌珠。”
洛繁星俯身,拿出一瓶东西让她嗅了嗅,随后从储物戒中拿了两颗蚌珠扔过去。
“剑!”
“你转过身去。”
洛黎见她老实转过去,将青也从玲珑镜内取出。
——主人嘤,这把灵剑已经化形了,真要给她?
——这破剑早就认主了,即便我能强行驾驭又如何,她如此执着,可见此剑对她的意义。
“哝,这破剑给你!”
洛繁星回首,见到心心念念之物,顿时喜笑颜开。
在她接下青也剑那一刻,漆黑的剑身忽而青光乍现,露出原本剑体,寒气溢出。
洛黎见状,低声道:“真是个白眼狼,白吃了我这么多灵气。”
“行了,你带着破剑赶紧滚吧,省的一会儿它们找你麻烦。”
这时,洛黎口中的“它们”在暗处显出身影,一只只高大的褐隼在暗处盯着她们。
“多谢。”
这女子走时,回首那一瞬,洛黎竟然瞧出幸福之色。
“姑娘,你可还好?”
褐隼化形老者从暗中走出。
“无碍,多谢来助。”
“哪里,姑娘是褐隼一族的恩人,族长大人请您去族地一叙,要当面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我现在着急寻人,能否载我去个地方?”洛黎虽然知道那是梦境,可她深知那一场爆炸威力巨大,那么近的距离,他又为她挡住大半,怎么会全身而退。
想到此事,她整个人又紧绷起来。脑海里全都是祁沐萧倒在血泊的那个场面。
“姑娘说的可是今日爆炸之地?”
“是的!你们可是去过了?”
“那处归褐隼一族控制,我们救了几人族,正在医治。”
“太好了!快带我去!”
洛黎软香散尚未解净,无奈下只得任由一只鸟妖将她衔起,扔到鸟背上。
褐隼一族的驻地在东北山麓深部,不往里面走,洛黎都不知道这片山区这么大,再往北,白茫茫的云海,什么也瞧不见。
洛黎到达褐隼族领地后,跟着老者直接去了云宫,此地清寒,只有四处居所,供化形的妖兽使用。
屋内摆设与修士的寑居无异,一进去,洛黎先看到躺在草席上的金绫儿与金绫笙。
二人还没醒来,衣衫褴褛,被五花大绑,看得洛黎很解气。
其实鸟妖对金绫儿他们还不错,至少做了基本的伤口处理。以德报怨这种事,她估计很难做出来。
“白宗的人呢?”
“他们在另外一间屋子,老朽弄混了。”
老者马上带她去另外一间屋子,两张床榻上只躺着陈怡霖那一队人,唯独不见祁沐萧。
“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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