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主夫人》第94章:失望

    “九歌?”锁魂塔里楚君白忽然抬起头,惨白的脸上扯出一抹惊讶。一股极端强大的力量覆盖了锁魂塔,其中夹杂着令她熟悉的气息,那不是江九歌吗?
    潜能果然是靠激发的,锁魂塔外火光冲天,江九歌像只炸了毛的火凤凰一样,周萦绕着渗人的火光,方圆几里像镀了层金般明晃晃的。
    尸风等人不自觉的退后,浑战栗,破树皮一样的脸皱得越发狰狞,金光照得他们及不舒服,他们像不能见光的鬼一样退避三舍。
    周沐还没从方才那一巴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陷入另一重震惊,金光在她上她还毫无察觉,吞贼推了她一把:“发什么愣,这是圣光,你不想活了!”
    “她怎么有圣光?”尸风大惊失色。
    碰上硬茬了,看来今天很难善了了,搞不好他们不但龙渊剑魂拿不到最后还把自己交代在江九歌手里,毕竟有圣光护体,他们一旦靠近她,便会如鬼魂见了太阳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圣光只有仙界等级高的仙君才能释放,是诸神的权利与荣誉,灵主虽贵为灵界之尊,可终究不是仙族人,江九歌甚至还只是个空有灵主之名而无灵主之实的凡人,居然能释放圣光!
    “何必管那么多,圣光又如何,上,取龙渊剑魂。”除秽揭掉黑色连衣大帽,露出他貌似被削掉一半的脑袋,率先动手。
    见软的不行,几只魄索来硬的,而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圣光仿佛为了响应几只魄的决策似的,昙花一现般瞬间消失,江九歌忽然有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莫名通体舒畅。
    不等她舒畅结束,几只杀气腾腾的魄已经朝她扑过来了,江九歌出现一瞬间的茫然,下一刻她下意识的抬手回击,刚才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掌心中蕴藏了无尽力量,然而此刻却一点都释放不出来,她还和以前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
    要命的是,对方裹挟着穿云裂石之势的鬼爪已到前。
    “不要。”周沐毫不犹豫的挡在江九歌前,然而意料中开膛破肚的撕裂之声却没有响起。
    “嘭”一金石撞击之声传来,两道锋芒在空中炸了个满堂彩,尸风除秽一干悍不畏死的魄,登时倒飞出去,头插在地上,本就猥琐而丑陋的形象此刻简直毫无形象。
    “好嚣张的鬼王,竟放任手下这些……”问奈何大步流星的走来,双眸绿意大放,“啧,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也敢伤我灵界灵主?”
    “师父?”江九歌不可思议看过去。
    问奈何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然而笑不过三秒他又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怎么样,你师父我刚才那个出场帅吗?”
    江九歌看了看那几只头埋在地上险些拔不出来的魄,弯眉一笑:“帅,别出心裁的帅,不带特效的那种。”
    问奈何正继续扯犊子,周沐忽然拉开与江九歌的距离,面无表,木讷道:“我带你去见她。”
    问奈何甫一回头江九歌已经随周沐走了,这时六只魄成功脱,咧开嘴亮出爪子野蛮的朝他扑过来。这些魄仅仅只是属于鬼王没有感的工具,他们才不管问奈何什么份,向来秉承“拦路者死”的观点。
    问奈何也不敢大意,毕竟魄这种玩意六界至今还是第一次出现,刚才那招纯属偷袭,试试水罢了,接下来估计要动真格了。
    周沐拿下锁魂塔塔顶的“圆月”,塔忽然动了,原本数百丈高的塔楼登时散架的散架合体的合体,像一道道机关墙一样转眼没入地下,露出塔内牢狱般的真容,这本来也就是一个牢狱。
    四周都是岩石,楚君白在铁链的支撑下悬在空中。
    塔消失后,楚君白上的铁链也“咯吱咯吱”的动了,数十根铁链如灵蛇舞动般纷纷向四面八方的岩壁缩回去,楚君白像块软柿子随着铁链的脱离往下坠,这么一拉扯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结痂的鲜血像受刺激了似的争先恐后从大小不一的伤口里涌出。
    见状,江九歌眼眸刷的冷如九天寒冰,随时能将撞上她眼眸的事物冻成冰雕,周沐不敢看她,不是怕冻成冰雕而是怕从她眼里看不到自己。
    江九歌自然是没心看她的,足见点地跃入空中一把抱住不断往下坠的楚君白。
    真正将人抱在怀里才感受到她上的伤何其严重,两只手像废了般垂在侧,那张精致的脸此刻白的就像纸糊的一样,看她这样江九歌都不敢呼吸了,心疼得揪起
    “君白,醒醒。”江九歌轻轻拍拍她的脸,楚君白毫无知觉,连脉搏都快感应不到了。
    “君白,楚君白,别装死,醒醒……”江九歌整颗心沉到了谷底,转向周沐,“她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这是锁魂塔最轻松的刑罚,不要命也算不上残忍。”周沐幽幽道。
    算不上残忍?这是人话吗?好吧确实不是,周沐早已是一只地地道道的魄了。
    江九歌登时气的话都说不出,这还不残忍,届时楚君白还只是个菜鸟守灵使,而且是个丧尸灵力的菜鸟,可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
    楚君白上的伤虽不少,但确实不要命,所有的伤口都避开重要器官,最严重的应该是肩胛骨处被订成对穿一样的骷髅。
    “刑罚?”江九歌缓缓扭过头,“你凭什么罚她?你以什么样的立场如此对她?你一步一步的磨掉我对你所有的分和我们共同的记忆,你明知她是我所珍视的人还这么对她,你还敢说我?抱歉,你的太沉重了,我受不起,周沐,你果然卑鄙,果然太令人失望。”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周沐蓦的一阵头晕目眩,这几个也是她想说的啊!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月可表,然后呢?你不也一样令人失望吗?
    为什么如此对她?当然没有理由了,周沐苦涩一笑,嫉妒算吗?我陪了你这么多年居然敌不过一个才认识短短几月的楚君白!知道我为什么被心魔控制了还能对你死心塌地从一而终吗?因为再大的心魔与你相比都只能靠边站,我为了你连心魔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能克制住自己没杀了她已经很仁慈了,江九歌,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周沐眼神呆泄,面无表,虽然心中又酸又疼,奈何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据说伤心到极致的人是没有眼泪的,再说眼泪有什么用?如果眼泪能留住江九歌,她愿意为她哭瞎一双眼。
    周沐还是那副面无表又略显呆泄的样子,江九歌的话对她已经没有太大幅度的震撼了,除了一重又一重的心如死灰,吝啬如江九歌永远不可能给她一个如往常一样淡漠的笑,哪怕敷衍也好,而如今她都不屑敷衍了,连好好说话也都做不到了。
    言罢,她将楚君白打横抱起,视周沐如无物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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