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个崇祯有点萌》第一百七十五章 绝无心肝人(求收藏)

    张时雍被熊廷弼有理有据的言辞驳倒,他眼珠一转道:“芝岗兄失陷封疆,应得一死,尚何言?”说完,他见熊廷弼胸前挂一执袋,问是何物?熊廷弼答道:“此谢恩疏也。”张时雍冷笑道:“公不读李斯传乎?囚安得上谢恩疏!”熊廷弼怒道:“此赵高语也。”
    张时雍面色苍白,再无言以对。熊廷弼就这样被冤杀,传首九边。死前给天启皇帝奏疏的也被毁弃没有报上去。御史梁梦环诬告熊廷弼生前侵盗军资百万两,魏忠贤当即矫旨追抄熊廷弼家产,熊廷弼本是个清官,家里根本没有钱,于是熊廷弼的姻亲、亲戚都被株边。
    江夏知县王尔玉为了附和阉党,诬告熊廷弼之子熊兆圭平里时穿貂裘、玩弄奇珍异宝,熊兆圭继承其父的性格,也是个刚烈之人,不堪受王尔玉的凌辱而自杀,熊廷弼之女熊瑚愤激过度,吐血身亡;熊廷弼夫人喊冤,王尔玉去不收手,王尔玉去掉服待熊廷弼夫人的两个婢女衣服,重重地打了她们四十大板,街坊们看到这幕惨剧,莫不嗟叹、激愤。
    当时朝野之中有很多正义之士同情熊廷弼,武官蒋应阳在公众场合为熊廷弼喊冤,被阉党侦知,借口他身上带了辽东地图,立刻以勾结建虏罪诛死;万燝,字暗夫,南昌人,万历四十四年公元一千六百一十六年进士,先在刑部任事,后来负责督造庆陵明光宗朱常洛和皇后郭、王、刘氏的陵,当时万燝见内监废铜“堆积如山”,于是万燝向内官监发文,请求将铜用来造陵。魏忠贤心道:“废铜也是我家的,凭什么白白给你!“于是,魏忠贤把文扣下就是不发,万燝见要了一次不行,又下文请求,魏忠贤心里更加愤怒。
    后来熊廷弼、杨涟等六君子被魏忠贤害死,万燝心中十分悲愤,于是上奏道:”人主有政权,有利权,不可委臣下,况刑余寺人哉?忠贤性狡而贪,胆粗而大,口衔天宪,手握王爵,所好生羽毛,所恶成疮痏。荫子弟,则一世再世;赉厮养,则千金万金。毒痡士庶,毙百余人;威加搢绅,空十数署。一切生杀予夺之权尽为忠贤所窃,陛下犹不觉悟乎?且忠贤固供事先帝者也,陛下之宠忠贤,亦以忠贤曾供事先帝也。乃于先帝陵工,略不厝念。臣尝屡请铜,靳不肯予。间过香山碧云寺,见忠贤自营坟墓,其规制弘敞,拟于陵寝。前列生祠,又前建佛宇,璇题耀日,珠网悬星,费金钱几百万。为己坟墓则如此,为先帝陵寝则如彼,可胜诛哉!今忠贤已尽窃陛下权,致内廷外朝止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尚可一日留左右耶?”
    胡子睿想起以前看到的魏忠贤生祠,知道万燝确实是个忠臣,不过魏阉当道,恐怕没有他的好日子过啊。
    果然,魏忠贤深恨朝堂群臣在天启皇帝面前攻击自己,心中愤恨不已,于是让万燝立威,廷杖一百,罢官为民;执政言官知道万燝是冤枉的,想方设法论救他,魏忠贤皆不听。可惜万燝被打得“奄奄一息”,魏忠贤还不肯罢休,又派出恶奴们去他家里面肆意踢踏他,硬是把万燝害死了。
    万燝有一同年,名叫刘铎,生于万历元年公元一千五百七十三年,字我以,号侗初,安福县甘洛乡三舍村人,他才华过人,当年在参进加士考试时,因为答卷时挤占了阅卷官题名的位置,失去原本到手的三鼎甲之位,后来授予刑部主事。
    刘铎与万燝既是同年,又是情同意合的知已、朋友,刘铎曾写了一道诗送给万燝:“人生不闻至道,如入宝山空手而返。朝闻夕死,学者素愿。足下咫尺梁溪,可失此机会耶?”,后来又写道“读书自有向上路,至于功名科第,其事末矣。汝曹第以文辞为进身计,而不求圣贤至道,纵富贵至将相,亦管晏辈流耳,乌能曳履登孔子堂哉?”
    刘铎在刑部期间,遇到魏忠贤手下内监陈正己陷害商人李朝,谋财害命,手段卑劣,魏忠贤明明知道内情,不但不主持公道,惩冶陈正已,还将来告状的李朝家人投入牢狱中,刘铎不但释放了李朝家人,还在天启皇帝面前告发了陈正已,魏忠贤心中忌恨刘铎,将他贬到扬州任知府。
    刘铎听闻熊廷弼、杨涟等六君子死,他想出一个戏弄魏忠贤的好办法,原来刘铎得到一把工艺精湛、制作精良的宝扇,魏忠贤生性贪婪,对此宝扇一向羡慕到极点,极想据为己有,几次向刘铎索要;于是刘铎在扇子上写了一篇藏头诗,一共四句,取每句的头一个字为“猖狂小人”,以表达对魏忠贤的愤恨之情,然后,他将此宝扇送给魏忠贤。
    魏忠贤得到宝扇后,非常欣喜,到处炫耀;不料有一次,他去佛寺进香时,又拿出宝扇炫耀,被佛寺的禅师破解藏头诗意,魏忠贤于是召来刑部待郎沈演,让他对付刘铎。沈演慨然曰:“圣朝不以语言文字罪人,讵宜以将无同之字迹,成莫须有之罪案?”
    魏忠贤一计未成,又生一计,刘铎手下的参将方体乾为了奉迎魏忠贤,诬告刘铎请道士方景阳诅咒魏忠贤,事实上方景阳根本就不认识刘铎,为了“屈打成招”,方景阳被拷问至死,刘铎亦未与方景阳对峙,就被送到刑部。魏忠贤直接下令,让薛贞审案。
    薛贞是陕西韩城人,万历辛丑进士;他厚颜无耻地拜魏忠贤为义子,才当上的刑部尚书。审刘铎之时,薛贞在堂上端坐,“盛情凌人”地质问刘铎曰:“咄!来的是刘铎么?你是否有目无珠耶?有胸无心耶?朝廷对你的恩情如日中天,若敢如此诽谤耶?”
    刘铎笑曰:“你说的没错!我目无公等之珠,胸无公等之心,故不能开公等之口。所以现在成待罪之身。”薛贞仰天而笑,环顾左右曰:“不分世间乃有如此绝无心肝人也!”又叱斥刘铎曰:“你知不知道现在谁的势力最大?谁给你富贵荣华,干预你身家性命耶?”刘铎亦笑应之曰:“一时之富贵有限,千秋之清议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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